“知道我叫你做什么吗?”卢荻秋喝了口茶,然后靠在大大老板椅上。
“我现在真后悔没有把你扔在小区门口,管你是不是会冻死。”
“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非得扯这些大道理吗?”程溪的嗓门有些大了,好在是车里,不然定会引得无数路人回头。卢荻秋倒也没再说什么。他倒不是不想安慰程溪,因为ฦ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下嘴,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就变成那ว样了。
“必须ี滴!”
“没,没有。”程溪说这话显得特别心虚。
“这是卢总,在咱们老乡圈子里,卢总可是个能ม人啊。以后你们可得多向卢总好好学学。”
听到เ这句话,程溪稍稍松了口气。本来也约了潘辰在市里吃饭,好歹也算顺路,而且时间也比较充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程溪原本酒量就不好,没喝上两杯就已๐满脸通红。好在生日不是她一个人过,大家都顾着去灌卢荻秋,不然她还真的难逃这一夜。
卫珊离开之后,卢荻秋看了一下电å脑里员工的资料。程溪的确是明天的生日,二十六周岁。真是花样年华呀。而他自己,整整四十啦。岁月还真是不知不觉溜走了太多,一转眼就步入中老年的行列了。
回到公司直接去了卢荻秋的办公室。因为正好财务在跟老板谈工作,程溪还在外面等了一会。
“那辆丰田霸道?”
“好歹买双漂亮点的嘛ใ,这也太丑了。”
“这样的女人?哈哈哈……我是让你失望了,我应该直接去婚礼现场的,然后大闹一场,这样你的婚礼才有纪念意义啊。”
出租车没有马上离开,等了差ๆ不多一分钟,程溪还是上了车。是的,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无论是什么工作,都不见得什么เ都如意。那ว么,就当这个男人是个难越的山头,翻过去就好了。
“来啦?”对方主动打了招呼。
因为图便宜,所以租了间阁楼。没有暖气,房间里总是冷得像冰窖一样。穿了两件棉衣,可是身上还是不暖和。一个人的春节没有什么เ要准备的。在市里买了点熟食,就着十来块一瓶的即墨老酒就算过年了。窗外偶尔会响起鞭炮声,这个城市的春节总是不如老家四川的年味那么เ浓。许是因为ฦ一个人,又是刚从监狱里出来,那ว心里的滋味还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出租房里没有电视,一张简易床,吃得差不多了就躺下。虽然看不到别ี人家里团聚的样子,但是想象出来的画ฑ面好像更让人伤心。眼泪不经意地滑落了,为了曾经的种种,也为了此刻孤独而落寞的自己。
“你在这里上班?”
片刻之后,两款灯具各自的促销方案都一一陈述完毕,真是各有优劣。而卢荻秋要做的就是从两ä个促销方案中选择最好的,这一选择将关系到产品的销售,这一个月的业绩。所以,无论是卢荻秋自己,还是这帮团队的成员都是很慎重的。产品销售好,除了卢荻秋能最大获利ำ,团队成员也会有相当高的提成,所以这也是每个ฐ人都要做到极致的理由。
程溪这才回过神来,赶快推开卢荻秋。
“同学跟我打招呼,可我愣是没想起他是谁。”
“妈,医药费你让爸交的?”
“秋儿,别恨你爸。他这些年其实心里一直惦记你。好多时候,他都拿着你照ั片,独自流泪。卢校长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他好像更恨自己没能做好父亲。”
“一个ฐ,有一个男人。不,是大叔!”
“张桐,你会遭报应的。我等了你三年,这三年里多少人追我,我连看都不看一眼,一心只想着你,等着你学成归国。你倒好,在国外遇上了富二代就不要我了。要分手你早说呀,我程溪又不是没人要,非要嫁你不可。可你干嘛ใ非要让我等你!……。你说过,等你回来挣了钱,要在海边给我买所大房子,让我听着涛声入眠,沐浴着早晨的阳光睁开眼;你还说,每年春天都要陪我看遍八大关的樱花,让每一棵古老的樱花树都见证我们的爱情;你说夏天要去石老人,光着脚丫牵着我的手,漫步在夕阳西下的余辉里。那ว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我,我的眼里只有你…。”
“你们老师那ว个儿子当年判ศ了好几年吧?”程妈妈在旁้边插了一句。
“你要儿子滚,我也就不活了。”
“好,卫姐。”
扒了两口饭,程溪有点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这气氛真是太尴尬,也太不适合吃东西了。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就应该先在川ษ菜馆吃了再过来的。
“卢总,川菜馆的老板说研究了新菜,请你有空过去尝尝。”
“哦!”
卢荻秋的回应只有那一个字。
“是咱们聚会常去的那家吗?”卫珊插了一句。
“对。”
“那ว家做的川菜倒是蛮地道的。”
“是啊,是啊。”
虽然程溪觉得那家的川菜已๐经走了样,但她还是违心地附和了卫珊。
一顿饭好歹是吃完了,而菜却剩下不少。估计除了卢荻秋,剩下的这两ä个女人都没有把心思放在吃饭上。
在卫珊拿了碗筷去厨房收拾的时候,程溪见缝插针地把晚餐的票递给了卢荻秋。
“昨天晚上你死活要请我吃饭,结果你先喝醉了,最后还是我结的账。所以今晚这顿,我就当你请我了。”
程溪有点无语。这个老男人还真的很计较。这才几十块钱,他至于这副德性吗?不,他一直就是这副德性。程溪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然后夺过拿在卢荻秋手里的票。
此时卫珊也刚好从厨房出来,见两人正说话,卫珊便拿了外套说要先走了。卢荻秋没有留人,而程溪也巴不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卢总,要是没什么เ事,我先走了。”
“等等。”
卢荻秋从阳台上拿了个袋子进来,然后递给程溪,让她一会送到干洗店去。
“卢总,我虽然是你的秘书,拿你的工资,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使唤我。”
“我是随便吗?”
程溪想反驳来着,但那ว话终究是没出口。
“昨天晚上让你吐了一身,你自己้闻闻这衣服的味道。我只是让你送到干洗店,这就算使唤你?我说,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都斤斤计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