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妃赶紧接腔,也甜着声音笑里藏刀道:“是哟,五皇子平时足不出户,就呆在您那北苑深宫里,今个儿怎么如此有好心境?”
“呵,咳咳,五殿下您果然冰雪聪明,火眼金睛!”他的一席话让伶牙俐齿的叔容也一时僵了一僵,不过很快就坦然而笑,“叔容自知瞒不过您,也无意隐瞒,确实,就如你看到的,我确实是看上良王爷了,这也怪不得我,良王爷如此好人,当年将我收养其后与我共处多年,日久生情,感情这事儿啊,也不能克制不能勉强……”
于是,对闲杂事物和不相干人等都比较缺乏兴致的申盈紫ใ,就再不去管他,一天天只是简简单单地重复着皇宫内生活的那些必经步骤,对于父皇母后皇祖母的朝拜也并不勤奋,大多时候就关在自己的北宫小苑里,钻研自己้搜集来的玄学武学事理。
这位谋士名为ฦ叔容,长得妖媚多过秀气就像只狡猾的狐狸,说起来是谋士,其实在给主子出谋划策之ใ余,更是处处在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如何上位自己้捞个便宜。当然,讲起来人不为ฦ己天诛地灭这也无可厚非,而他对待良王爷倒是颇为上心,因此良王爷对这年轻人向来很好。听他这么说,王爷就顺口向他询问:“你倒是说说,若是找到了默儿心中所系之人,当如何处理?”
“是么?”申盈紫ใ听到这句话,感到很是受用,毕竟那ว金春是自己的情敌啊!听闻别人抬举ะ自己贬低自个儿的情敌,谁不开心?于是他的脸上浮现起了一抹笑意,申玫默见了,更为ฦ沉醉,将这位最小的堂弟搂在怀中,顺势就要压他在这红木贵妃榻上。
“嘿,所以说,做下人要有下人的觉悟,妄想着往上爬只会摔得更惨哟!”三皇子的书童趁机对主人献媚卖乖。
“呵呵,这倒也是。盈紫虽在皇宫里只是最小一皇子,不受重视,倒也自在。不如以后我就多来陪陪默哥哥,闲来多与你聚聚,再与你抽空去去那洛芙楼……”
提起他那父王,刚ธ才还活灵活现的申玫默立刻๑就病怏怏了似的,“唉,别提我那父王啦,他看着我可严å格呢,哪儿都不让我去玩,你看啊小银子,我比你大几岁,却还没你玩得多呢!”
美丽的紫眸一闪,他的心下已有定数,目前五皇子实际年龄尚小,不便于明目张胆收养男宠,况且,自己更需要一位亲信,在这京城最大的青楼里,替自己作为ฦ眼线!
“呜,公子,你吻得奴家好是喜欢呢……”
纵然这花魁据说在遇见大皇子之ใ前是卖艺不卖|身的,但或许呆在这青楼已久ื,耳渲目染都不乏吧,在这床|笫之上的经验,显然是相当丰ถ富的,更是将那血气方刚的大皇子撩|拨得无法自拔。
“那ว什么เ女人啊,丑死了,还不及我千分之ใ一呢!大哥居然对她们笑得那ว么开心!”小盈紫ใ波澜不惊的脸上隐藏着怒火,手指捏得咯吱响。
“小盈儿,又来听你哥哥吹奏箫声了啊,你自己้不也开始学了么,学得如何?”汪皇后一看见可爱的小小皇子过来,立刻๑展现出慈母的笑容。
舞岳阳说起来是这帮少年们的礼乐่老师,其实也就是个总管督导而已,众位皇子们在这金碧辉煌ä的宫殿中从小受到歌舞艺术的耳渲目染,而且各位皇妃们都有此方面的特长,所以皇子们跟随他们的母妃或者母后都已经学了不少了。
皇上望着小皇子的眼睛里闪着望子成龙的光,转瞬间又化作了无比喜爱的慈父般的关怀。
这边申盈紫小皇子可不乐่意了,自打出生之时的那匆匆一眼,自己紫色的眼眸里就再也无法将这个还有点肉乎ๆ乎的亲哥哥随便忘怀了。
“哼,那个ฐ小盈紫ใ,臭小银子,他有什么好的,凭什么母后一见到他就笑,总是惦记着他吃好喝好了没有,就连以前最疼我的皇奶奶,现在也喜欢小银子比我多了,呜呜,凭什么啊……”
“是呀,真是百年难遇!娘娘您洪福齐天,有此佳儿,必然后福不断!”
终究是不愿自己失态,也不愿斥责这些无辜的男宠了,申盈紫ใ叹了口气,淡淡挥了挥手,“算了,都下去吧。本王近日累了,还要继续休息,你们都干你们各自的事去吧。”
“呜呜,你个坏盈紫ใ,臭银子,你丢下我就跑了!你以为吻了我就可以不管了!你竟然想丢â下我……”申玫默被他这么เ一抱,这些天自以为憋着的委屈更是一股脑แ儿地流淌了出来,伴随着眼泪鼻涕都往盈紫的肩膀上贴上来了,可怜平素极其爱洁净几乎有洁癖的申盈紫ใ,这会儿只好忍着。他却并未感到不悦,因为心里确实是有愧疚的。
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堂哥自己的爱,甚至不能再让他沉迷进去而连自己的身体也不能给,因此能ม给他的,也就是此时片刻纵容他的随性。
“好了,小王爷,五殿下都来了,你就别再耍性子,把他的衣服都弄脏了唉。”叔容有些看不过去了,在一旁开口提醒。
反倒是申盈紫ใ一脸淡然无所谓的样子:“无妨,随他去吧。”
他说着摸了摸申玫默的头,冷冷的手掌心似乎带着魔力,让适才还暴躁的小王爷很快被安抚得平静了下来。
“衣服,总是要叫人穿的。弄脏了脱下,再洗净也就不留痕迹了。”
盈紫忽而这么加了一句,一语双关的暗指却隐隐令人寒心。
寒了别人的心,又何尝没有令他自己้心痛?在叔容听闻此言理解了他而目光一凛之ใ刹那,恍然间看见他紫色的眼眸中晶晶莹莹含着泪。
他的泪,是温暖的吗?这个念头不知为何在叔容的脑海中ณ划ฐ过。
这时候申玫默似乎已经睡着了,躺在盈紫的怀里。
盈紫ใ起身,这就对叔容道:“是时候了,我该走了。”
“这……”叔容有一点为难,五皇子才来这么短的时间,万一小王爷醒来又闹腾怎么办?
盈紫看破了他的担忧,淡淡一笑道:“放心,我安抚了玫默的宁神之穴,他本来就累็了,是该休息了。我还会来的,叔容,我答应过你,就算没有你的嘱托,我也会对得起我的堂兄弟。”
“嗯,五皇子心思缜密,这情景我也放心了。叔容今晚就留在王府内。”
“保重。”他也真心希望叔容在王府能有更多机会接触到他爱的王爷,就此简短挥别,飘然离开。
其实申盈紫之所以如此来去匆匆,也是由于他适才在王府内屋之时听见远处一行马蹄声响,可以料想到是良王爷快要回府了。盈紫天生异禀,感官极其敏锐,加之ใ从小习武且性格宁静清冷,自是比常人要耳聪目明许多,因而提前知晓了王爷将要回府,不愿让他现玫默见了自己้激动反常的样子从而生疑。
他相信叔容的口风品行和随机应变能力,也自会跟王爷解释好小王爷今日状态转佳的情况,就此迅离去。
只是他在刚刚ธ离开王府之后,那一行人马虽尚未临ภ到王府门前了,申ã盈紫的心中忽而划ฐ过隐隐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一种确切可以提前预ไ知却只能看着任由其生展的先见之明的悲哀——此事,恐怕良王爷早晚是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