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见熟悉的纸袋,岔开话题说:“咦?这不是我们店里的袋子吗?”他点头:“是早上买的那件衬衫。”我忽然想起扣子,拿出来看了看,几粒掉下的扣子委屈的缩在纸袋的角落里。毕竟是我扯下来的,于是说:“这衬衫我拿回去换吧,你这样也没法穿。”他大概不好解释为什么试穿的衬衫扣子全部都掉了,所以干脆买回来。
我尴尬的笑了下,说:“切!他看上我我还不一定看上他呢。”珠珠咬着筷子说:“那人长的很好看的,看起来像是经理级的人物。”我笑说:“那关我什么事——,哦,对了,你是怎么เ回答的。”珠珠漫不经心的说:“我说你有事出去了。”我埋头继续吃鸡蛋灌饼。
“325๓这款颜色小库里没有,还得去大库找。”她给我钥匙,说:“那你去大库找,跟他们部ຖ门的人打声招呼。”我忙不迭的跑了。3๑25那款颜色当然还有,我刚熨ຖ了的。不过我实在怕还在试衣间里的那个ฐ顾客,真是莫名其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万一让店长现我又在偷懒,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希望他也闭口不提,那个变态色狼,想到就气,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好值得说的!
我松一口气,递出一张十块的。售票员翻了翻挂在窗口边的包,说:“没零钱,这年头,大家都刷卡,谁还买票呀。”我肉痛,总不能ม花十块钱坐公车吧,还不如打车呢!四周看了看,问身边的人:“大哥,您有零钱换吗?”那人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带着眼睛提着公文包。他手伸到裤袋里拿出钱包看了眼,摇头。我再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售票员。她没办法,只得扬声问:“哪位同志有零钱呀,和这位同志换换。”谁身上没事搁十块零钱呀,又不是小贩,我哀叹。
我极度疲倦,昏昏欲睡,可是泡面的香味还是使我睁开重若千斤的眼皮。他转头问:“你要吃?”我想了下,说:“不了,我刷็了牙。”泡面也就闻着香,难吃的很。看他大口大口吃着,满头大汗,心里蓦地有一种凄酸,说:“哥,你什么时候走?”他停住筷子,没抬头,含糊的说:“明天就走。”我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哥,你以后别再做了。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还活着就行。”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起身去倒方便面残渣,回来用冷水擦了把脸,才说:“你别担心,我自己知道分寸。”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林彬,你能不能别ี在那条道上混了?迟早把命搭进去。”他直接躺在被子上,闷着头说:“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意外,没事,还没那么เ严重,只不过混口饭吃。”昨天晚上公安局捣毁了一个六合彩赌博据点,他正好在场。因为ฦ不是主犯,没收钱财之后就被被放出来了。现在我们俩都快成无产阶级。
我叹气,慢慢说:“哥,林家不是以前了。咱们安安份份的工作,有什么不好?”他不回答,反倒说:“林艾,你怎么能住这种地方แ呢?你看看,这哪是人住的地儿!爸知道我这样照顾你,半夜都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杀了我。”我啐他:“你别ี胡说八道了!我正正经经赚钱有什么เ不好!爸知道才高兴呢!我赚的都是辛苦钱,清清白白,问心无愧。”行的正,坐的直,半夜不怕鬼敲门,图的不就是这个ฐ吗?他默然无语,好半天才说:“林艾,我不是你。”
我不再说话,知道劝不动他,缩着头爬进被子里,盖的严严实实。好不容易快要睡着了,想起一件事,打着哈欠说:“林彬,你明天什么时候走?”他含糊的说:“早上吧。”大概也快睡着了,这都几点了。我“哦”一声,撑起身体,拿过桌子上的包,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劈头扔给他:“接着!”他好半天才伸出手接住了,没有说其他的废话,只哆嗦着说:“你这个鬼地方แ大冬天的没暖气怎么过呀!”我眯着眼睛,没好气的说:“密码你生日。我过几天去买张电å热毯,听说打价了。别ี操心我了,管好你自己吧。”没过多久,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