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整个走廊烟雾弥漫……
我简单把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药瓶子笑了:“这就对了。你是哪个区的?”
我的心里很踏实,林队长这个ฐ人很慈善,他送我走肯定跟小号里的队长打了招呼,“杀威棒”我就先免了吧。
林志扬忽地站起来,摸着被门扇撞得青的额头,一摔门走了:“你这是故意的。”
“没怎么了,哥哥我学了一把鲁智深。”董启祥反手贴了贴他的脸。
冷了一会儿场,我刚要喘口气歇歇,忽然觉得膝盖一麻,“扑通”一声就来了一个大马趴。
魏组长取一个县官坐堂的姿势,一清嗓子,先言:“胡四和宫小雷这两ä个坏蛋,从我一接触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尤其是胡四,整天阴阳怪气……拉帮结伙,不干正事……啊,不干正事……啊啊,那天他看见老傻装神经病,连一点儿制止的意思都没有……”
林志扬又被馒头噎了一下,这下子厉害,用双只手捋脖ๆ子捶胸口都不管用,干脆站起来猛蹦,眼珠子都要憋出来了。
“不是。这事儿得分人,”董启祥把香肠戳到菜里,边用汤匙捣边说,“有的人不值班照样‘拿分’。”
把带来的香烟放到铺上,我竟然有一种虚脱的感觉,眼前又浮现出寒露那张不阴不阳的脸,总觉得这小子搞了一个很大的阴谋。老傻装ณ神经病的镜头也不失时机地来我眼前晃悠。傻哥,你现在是在严管队还是在神经病院?
小杰站在林志扬旁边,无声地笑。
寒露躲得远远的,斜向老傻的眼睛里放射着夺目的光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寒露在远处蔫蔫地叹了一口气:“人间处处有陷阱啊。”
我们屋里的人像是被人推着似的呼啦呼啦涌了回来。
这天吃罢晚饭,简单休息一下,又开始了晚学习。
广元连说“客气”,拍着衣服兜找烟。我把刚才董启祥给我的半包烟拿出来给他点了一根,广元猛吸一口,摸着胸ถ口走了。
“我们有时候挺合得来的,”我放心了,“那是个不错的人。”
董启祥骂完了,寒露也从床上磨蹭下来了。董启祥冲魏组长一摆头:“老油条,开始学习!”
董启祥侧脸一看,微微露了露牙齿:“广元?”
魏组长横扫里面一眼,一拧身子站到一个ฐ用木板垫高的讲台上,拍拍手,郑重宣布:“这几位同犯是刚从‘一看’和‘二看’转过来的,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集体了,意思就是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抻着脖子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啊……规矩我就不再重复了,总之,大家要万众一心……啊,同心同德……啊啊,就是要听我的话!当然,先要听政府和郑队长的……啊,听说刚ธ来的这几位有打架的毛病,这很不好嘛,啊啊……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
宫小雷翻了几个ฐ漂亮的白眼:“你的话也有毛病,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不招惹你了?想想你被寒露收拾的那一顿……”
随着棍子的噼啪声,六指儿的惨叫逐渐微弱,最后变成了老狗将死时的喘息。
已๐经晃到了他的跟前:“告诉你六指儿,我不管你是几进宫了,到我这儿全是新收犯,别他妈‘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