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老弟是想把玉佩寄存在我们这儿?”,燕叔接道。
“敢情这小小的玉器真能卖这么多钱?”,老板自言自语,神情茫然地说。
但戏还是得演,就像窑姐儿,虽然一天要接二三十个客,但每次仍要装的像黄花大闺女似的。燕叔和老板两人,当然也要走经历这个过程。男人与女人不同,俩女的要好,就爱相约一同逛街,一齐去买些折价的水粉胭脂和绫罗绸缎;但俩男人要好,不是喝酒就是一同逛窑子,当然燕叔和商行老板还没熟到一起逛窑子的地步,只好先去喝酒。经老板介绍,我们被带到蓬莱最高档的一间酒楼:望仙楼。
闻听有这种好东西,燕叔和独孤璞都觉得非常感兴趣,但独孤璞比较谨慎,生怕这‘朝口丽ษ’里含有大烟的成分,非不同意购买。我和含炯立刻予以否定:蓬莱岛上的工人,一个比一个粗壮,大烟只能让人越吸越瘦,谁见过过大烟能把人吸胖的?听我们说完,独孤璞还是不相信,硬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市场上看看,一行人来到蓬莱的集市,进入了一家由本土人开的“中德贸易商行”。
撇下独孤璞在船上睡觉养病暂且不提。我和燕叔打定主ว意,决定在小岛上连夜挖坑,把船老板埋掉。日后回到天津码头,再打听他的家小,给予适当的补偿。主意打定,我俩便一个ฐ抱头,一个ฐ抬脚,把尸体抬下了船。含炯在前面拎着铁铲,擎着火把带头引路。不到一柱香的工夫,我们就把死尸搬到泉水的上风口。燕叔吩咐暂将死人落地,待他观察星相之后再决定坟坑的最终位置——埋人最讲究选择风水,风水好了则能全家受益,亲友沾光;反之则要全家倒霉,连同挖坑儿的人都要一同沾染晦气,连走几年的背字儿。在民间一直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叫做:“一命,二运,三风水”。讲的意思是:命是与生俱来的,没有办法改变;运气是老天给的,你左右不得;只有风水,是能够人为选择和改变的。基于风水给人们带来的种种益处,历朝历代的君主和官僚们,谁都想给自己家族选上一块儿风水宝地。
独孤璞和含炯配合着燕叔转舵,奋力摇桨,小船借着风势,摇摇晃晃奔向了小岛驶去。再看那边儿,战斗已经升级:鲨鱼攻击不到เ对手,愈战愈火,突然暴怒起来,穿行的度加快了不只一个档次。混乱之中ณ,它果然有所斩获,尖利ำ的巨齿咬断了鱿鱼的一只触手。鱿鱼吃了闷亏,见形势不妙就想逃走。白鲨横在面前不肯让路,巨เ鱿虚晃一爪,掉头就朝相反的方向逃去。而这方向,正是我们行船的目的地——小岛。
巨鱿仍然潜在水底翻腾着,船上的所有人都对它没有奈何,只能ม期盼老天爷能赐予什么เ奇迹让眼前的困境消失。我闭上眼睛在心里边念佛,用身体感受着外面的一切。渐渐地,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后来,又越来越小,最后,巨鱿均匀的摇晃被猛然的一撞所取代。这一撞太熟悉了,其感觉,就是之前的鲨鱼无异。燕叔也睁开眼,被弄了个一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按理说,白鲨刚被我们击中要害,理应拼命挣扎一番才是。但事件的主角却突然变成了登船的巨型鱿鱼,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全都全都显得很疑惑。燕叔考虑了片刻๑,决定带我出去看看,便吩咐含炯,在舱内好生照顾独孤璞。
“从没见过你这样好问的孩子,好吧。今天老夫高兴,就和你多聊几句。昆仑山,又称昆仑虚或玉山,传说是天帝在地上的都城。《山海经》的第二卷“西山经”曾详细描述过那里的情形:说那里有一个虎身九尾守护者,名叫6吾神;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长了四只角,有些像羊的怪兽,名叫土鳞,能吃人;昆仑山上的鸟,模样如蜂,却庞大有如鸳鸯,能蛰人;山里还有一种开黄花结红果的树,果子味道如李,无核,名叫沙棠,人吃了能遇水而不溺死”。
“好啦,好啦,你这个小嘴儿,够厉害的,咱先不说八大胡同的事儿了。我给你讲讲海市蜃楼的故事:传说这种景象是由蛟龙之属的‘蜃’经过吐气而成的,故得此名。宋代的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曾对它有详细的描述:‘登州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历历可见,谓之海市。或曰:‘蛟蜃之气所为ฦ’,疑不然也。欧阳文忠曾出使河朔,过高唐县,驿舍中夜有鬼神自空中过,车马人畜ไ之声一一可辨,其说甚详,此不具纪。问本处父老,云:二十年前尝昼过县,亦历历见人物。土人亦谓之海市,与登州所见大略๓相类也’,按沈括的理解,他曾在登州亲见与今日你我目睹之物。虽然对于‘蜃’的存在抱有怀疑态度,但也无法找出更好的理由解释,加之六一居士欧阳修的亲历,他最后只能默认了‘蜃’的存在”。
独孤璞为了让老者知道其中的原因,就把从我们相识到交易图志,再到被下人出卖从暗道逃脱的事向老者陈述了一遍。老者听罢,脸色凝重,说道:“这回咱可捅大娄子了。清兵咱们惹不起,方唯清那边儿咱们更惹不起,他们现在出钱出枪资助革命党,说不定哪天大清国就得亡,到时候方唯清就是一朝的元老,到时候他要想报复咱们,是易如反掌”。
“你这个型罚”。
“掘人家坟墓,偷人家的陪葬品,难道还称不上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