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兰同情梦羽的不幸，便好言安慰她找份正经工作，别干三陪小姐了。梦羽却乐呵呵地说：“小兰姐，你呀！还是太想不开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做三陪小姐太下贱了。是吗？”云小兰怕梦羽不高兴，解释说：“梦羽，我不是这个ฐ意思。”梦羽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小兰姐，咱俩既ຂ然成了朋友，说话也就用不着遮掩了。说实话，如果是黄花闺女做了小姐，这辈子必定会在心灵蒙上一层阴影。可我是过来人了，有什么เ呀！”云小兰说：“可干这一行毕竟不光彩呀！”梦羽苦笑一下说：“小兰姐，这都什么年代了，纯洁已经一文不值了。我当年在单位的时候那才叫纯洁呢！工作积极思想进步每年都是先进工作者，和男同事不搭话不开玩笑正经得像圣女一般，可最后呢？落得比谁都放荡了。你说我想干这一行吗？不想！都是生活逼的，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走这条路。”云小兰理解梦羽的苦衷，感慨地说：“唉！大家都一样，要不是下岗，要不是生活逼迫，我也不会到เ夜总会跪着给人端饮料、端咖啡的，真没有尊严å呀！”梦羽冷笑一声说：“是呀！没钱就得伺候人，没钱就得出卖自己能ม卖出去的东西，所以也就没有尊严å了。我要是个富婆，非他妈的叫几只鸭子好好伺候伺候我，也享受享受花钱的乐趣。”云小兰听得眉头一皱，说：“梦羽，你说的多脏呀！”梦羽鼻子一哼，说：“脏？哼！这世界谁干净？我看他妈的没有一个ฐ干净的。越是衣冠楚楚，自视清高的人越脏，反倒是浑身脏兮兮的苦力比他们干净。别看他们一个ฐ个人模狗样的，那灵魂恶心着呢。记得我第一次是和一个ฐ税务局长做的，那老东西快6o岁了，像头肥猪一样。真不知道他平日在单位是种什么形象，反正看见我时便两眼色迷迷地，那ว模样恨不得把我生吞下去。我当时羞得满脸通红，不敢正眼看他，更别说主动脱衣服了。可那老东西急不可耐，竟亲自上手替我脱。还嘲讽我说：看你这年龄和身材不像是处女呀，怎么扭扭捏捏的？要做小姐就别怕羞嘛ใ！我一听来了气，操你妈的，快6o的老东西了还能有多大点能ม耐？今天非把你整得让你连回家上楼ä梯的劲儿都没有才算。人呀！其实就活着这张脸，脸皮一抹有多大点事？我就是这么做起这一行的。”云小兰听了，没再说什么เ，只是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梦羽用安慰的口吻开导她说：“小兰姐，你总叹气干什么เ？你对生活的理解不一样，对生活的态度就不一样；对生活的认识不一样，对生活的要求就不一样。有钱人说花钱快乐，没钱的人觉得攒钱快乐่，看问题各有各的角度和体会嘛！就说做小姐这一行吧，这一行和做乞丐一样，入门时难出门也难。为什么？来钱快呗！要说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灿烂辉煌是一辈子，醉生梦死也是一辈子。别ี说像我这样的了，你去问问那些没结过婚便出来做了小姐的，哪个的第一步都不好往外迈呀！不是生活所迫，不是被逼无奈，不是为了生存，谁肯拿自己嫩藕般的身子让那些醉鬼和老东西糟蹋？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下贱事，如果说做小姐下贱，那ว给当官的做情人下贱不？给大款当二奶下贱不？你打听打听，有几个打工仔来泡小姐的？有几个卖苦力的来泡小姐的？有几个ฐ老农民来泡小姐的？来泡小姐的不是有权的就是有钱的，别看他们表面上高贵，其实呀，数他们下贱数他们不要脸了！”云小兰驳不倒梦羽，也不想和她争论，便笑笑说：“梦羽，你这是有偏见吧？我看出来泡小姐的男ç人还是少数。”梦羽鄙夷地哼鼻子说：“小兰姐，你呀，还是没有看透这个世界，如今的男ç人可以分为三个群体，一是年轻的这些人不泡小姐，但都在玩弄爱情；二是年老的这些人都快入土了，虽然也喜欢女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再就是中年人了，这些人穷人不说，只要生活能过得去的，一个个都快疯了。你看看来泡小姐的，有外遇的，养情人的，形形色色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夜总会，霓虹闪烁。
吕仲元觉得这个社ุ会有许多不公平的地方，文联养着那么多闲人，每人每月拿着上千元的工ื资，除了喝酒就是搓麻将，活得逍遥自在，一年写几诗，写一两ä个短篇还打不出北原，只能ม在自办的刊â物上勉强表。而，像云小兰这样才华横溢的文学青年却下岗回家了，就算一年拿出一个可以达到省级水平的长篇小说，2o万字的小说挣6๔ooo块钱稿费还是给书不给钱，一本书定价2o元，拿3oo本书再以五折的价格放到书店寄售，卖完了6oo块钱变成了3oo，平均一个月25๓o块钱，还不及中等城市的最低生活保障，她拿什么生活？还有热情写下去吗？
那天，为了给柳海壮声势，也为了表示市委对狼山和大漠集团合作的重视，丰九如和高市长也去参加了畜牧基地的落成典礼。吃完晚饭往回返的路上，他接到蓝婷的电话。蓝婷问他在哪儿？他说正在狼山回北原的路上，问蓝婷有什么事？蓝婷吱吱唔唔地说：“这事电å话里不好说，反正我觉得挺重要的。”丰九如知道蓝婷是在避讳秘书和司机，说：“那ว你等我的电话吧。”车快进北原的时候，丰九如给尚小朋打了电å话，尚小朋便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等着。丰ถ九如赶上来，下车对尚小朋说：“小朋，我有点事情，你送我一趟吧。”尚小朋知道丰九如的意思，便让司机坐丰九如的车回去，他亲自开车。
丰九如帮尚小朋赚了钱，尚小朋也给了丰九如丰厚的回报。丰九如给尚小朋大开方แ便之门，是因为他和尚小朋是至交是朋友是为了展北原的经济，没人能拿出他和尚小朋有钱权交易的证据。并且，尚小朋知道什么事该冒险，什么เ事不值得冒险，不像电å视里说的只要是工程就是豆腐渣工程。他不想因小失大，给自己找麻烦也给丰九如添麻烦。实际上，北原也没人敢给尚小朋找麻烦。且不说尚小朋在北原有盘根错节一样的社会关系，也不说他有着雄厚的经济实力，更不要说有市委书记给他撑腰。只说现今北原的党政官员吧，凡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有几个ฐ没有把柄抓在他的手里？他们一个个ฐ是怎么坐上那个官位的他都了如指掌。如今社会竞争激烈，党政官员的位子竞争得更是激烈，多少人在那儿排队等着，任你两袖清风我不用你，你照ั样英雄无用武之ใ地，照样坐不到那ว个位置上
既然妻子做了市委书记的情人，宋群也就有恃无恐了。驻京办的职能本来就是为上京的领导迎来送往，陪吃陪喝，铺路子拉关系的，何况还有一个ฐ中档规模的饭店和近百张床位的招待所，每年赚几百万是平常事。宋群有了财权，当然不会忘记捞油水，他知道背靠大树好乘๖凉这个理儿，即使自己出些差错，丰九如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他准备下手狠些，先捞它几十万在北京买套房子，再找关系上个ฐ北京户口。一旦ຆ时机成熟，不用蓝ณ婷和他提出离婚，他也会把那ว个臭婊子一脚踢到เ太平洋去
几支舞曲之后，吕仲元有些按捺不住了，只觉得面红耳燥，心神不安。望着云小兰那ว坦然而洋溢着笑容的脸庞，他内心错综复杂的感情不由得跌宕起伏。从妻子遭遇车祸以来，他一直生活在一种失去感情的世界，那种痛苦不堪的生活几乎令他无法忍受。作为一个诗人，他本就有着浪漫的天性，他重温昨日的美好时，对今天凄凉的处境哀伤不已。他不想就这么麻木地生活下去，他渴望遇到一种全新的、燃烧的、如火如荼的、充满生机的感情唤醒他迷失的灵魂，重新点燃生命的希望，直到他偶然遇到了云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