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不远,一阵马受到เ惊吓的长嘶声中,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俩向前一冲,跌在一堆杂物上。
“是人,是人,当然是人!”说完还做了一个鬼脸。
只有那个声音冷得像冰块却一身华丽小厮服的怪人,似乎一派悠闲,手里拿着小树枝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
小五哥放下手中的脚踏凳子,抬头温和地接道:“各种食材和锅碗瓢盆都在你们坐的马车里面,我去拾些柴火,就可以开始了。”让我顿ู感异常亲切,如见亲人。
马车里堆满了各种东西,留แ给我们的空间十分狭小。我俩都是第一次坐马车,小菊抱着包裹,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微微掀起了车窗帘,好奇地朝外看着,我是真的好羡慕她啊。因为,车行不远,我就感到เ一阵眩晕,冷汗直冒,晕车的老毛病居然到了“小梅”的身体里也没改掉!没办法,我开始数绵羊,想办法让自己睡着。
“我想写书挣钱!”我得意地宣布道。其实也是我刚刚临时想到的。要创业得有资金,可我唯一有的只有脑子里的知识。老人家说过,知识就是力量,就是金钱。现代的时候是个西医大夫,到了这里,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我认真学习厨艺。在适当的时候,这些就得转化成金钱喽。
“小梅,我们是姐妹,有什么难受的就告诉我好了,从昨晚开始你就……”
“小梅,小五哥好像对你很不错哦。”一脸贼笑。
“你出事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所以从那ว天做点心开始,我就一直在暗暗观察你。你应该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连梳头穿衣这样简单的事情都不会了。可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你好像又会很多你原来不会的东西。花朝那ว天做点心的时候,你说出那么一堆文雅的话来,我以为你记得夫人原来说过的话,不过你却说是你自己想的,我开始还不信,不过,后来我信了。”
“呵呵,是谁赖在床上都快十来天,被总管一把吼起来了着……”
哦,难怪,袁枚的《随园食单》里面称酱油为秋油了呢。历经三伏,秋后而制,故称秋油。
小菊两眼放光:“你知道吗,现在张妈做的药膳点心,在杭州城里可也是千金难求呢!”
职业的习惯,让我不自主地思考起来。怎么像是现代的糖尿病神经炎之ใ类的症状啊。这难道就是《千金方》上记载的“脚气病”么?我记得唐朝应该正是“脚气病”盛行的时候。而且,小菊口中ณ的霍老爷子让我想起电视剧ຕ里演的那些红光满面体胖腰圆的富商财主ว。这霍老爷子家大业大,想必是养尊处优,富态悠闲,得了这种富贵病的可能性倒是挺大。
“可是我不会做呀。”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想起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在为ฦ自己的“死”而伤心流泪,他们头上的白发应该更多了吧。自己,曾是他们的希望,他们的骄傲,他们肯定会非常非常地难受。但愿,那小梅也像自己一样,去了另一个世界……
啊,原来这个“小梅”这么伟大,是舍己救人,英勇献身啊。
“没什么,累็了。”
“咱们老爷姓苏。所以就叫苏府了。”
“咱们的房子?”
还记得当时院长给自己้签字的时候的表情,应该是由衷高兴吧。“小韩啊,小小年纪,能去参加这种大型国际会议,不错不错。”顿ู了顿又道,“好好表现,给咱们医院争光,给国家争光,未来靠你们了。”呵呵,越说越大了,真是“语重心长”啊。
“找我?”
又听她梦呓般自言自语道:“他叫我姑娘,一点也不以为意,还说了那么好听的话。”
“十四岁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小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次我倒是跟着洗米煮饭了,毕竟这个还算是会做。
“那是盐,不是糖。”
打了个ฐ哈欠,揉了揉惺松的眼睛,总算是站直了。
但是,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又是一个同样装ณ束的蒙面人,刚才的蒙面人的长刀被架开了。
“把刀放下,撤——”来人发话了,自有一股威严,而且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人。
地上静静躺着的大冰块突然动了一下。
蒙面人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天边的月芽,升了,也亮了。
星星,已满天,闪闪发光。
我,跌在马车上,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下一阵颠簸,看来,我还在马车上。
微一打量,自己正半躺在一堆杂物上,小菊没在马车上。老头坐在我的左边,靠在杂物上,正在打盹。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可能是一个姿势久了,有些僵硬麻木。他肯定是听到了我发出的声响,立刻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你……”我开口,声音干涩。
一只茶杯适时被递到了我面前。我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好多了。
“你昨晚去了哪里?”我问道,声音中有些恼怒。
“我……”
“不敢回答了是吧,”我嘲讽地看着他,“弃友不顾、临阵脱逃的‘小人’!”说到小人的时候,我咬牙切齿。
他没有说话,低下了头。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终于,他抬起了头,从怀中ณ掏出一只小瓷瓶,递给我,道:“这是给他们的伤药,我……走了。”
车帘一晃,人已๐不见。
一切,仿佛不过是个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