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那一年,老师的一纸书信把我从靖国,拽回了柳岸镇。
2
“放心,我以后会在非夏季常来的。你若是有空,也来长安看看。”
宿年这才把注意转移到左ุ侄子身后。
“那ว实在是太辛苦你了,我本想看看你穿其他颜色的衣服是什么模样,看来没机会了。我还记得,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你,你穿的那身衣服倒是好看,不过都被血染红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宿年拉住他的手,觉他的手很是冰冷,大概是用冰封住经络的缘故,“止殇,我们如今怎么去看花灯?”
止殇皱眉,喉头的腥甜再一次涌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左遥紧抿着唇,接到此印时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是一块青绿色的印章,方寸大小,没有印柄,只有在印章的侧面有莲花的纹路。上面刻着两个字——千年,沾着淡淡的朱砂。
宿年独自在车内喝了一口水,心里竟然有几分恍惚。这一路下来,畅ม通无阻,全靠马车上的靖国王室标记,也不知姜国如今的将军到底是谁,竟然连靖国王室都敢得罪。
自容钦回雍州后,宿年便一直过着了无趣味的日子,日渐嗜睡,有时到了午时才肯下床,黄昏又睡去。每次慕彻看到宿年这般光景,都长叹一口气,缓缓对宿年说道:“倘若想要去雍州,我可以派兵护送你前去,即使是……姜国也可。”
容钦语出惊人地说道:“退婚书。”
“那么,江楚献丑了。”宿年自认为她想听真话,因为她知道宿年清楚哪位真正的凶手是谁,“摘星楼事是在酉时之前,凶手很聪明,想来和郑国都尉、卫国将军都是熟人,而且两位大人和凶手聊得很开心。酒过三巡之后,凶手先是用短刀刺๐入了卫国将军的胸ถ膛,郑国都尉大惊,却因为酒醉不敌而坠落摘星楼。姜国的军火商恰巧看见这一幕,商人毕竟聪明,万事留แ了一手,在逃跑中撕下了凶手的衣角。所以在此之前值夜的宫女并没有听到打斗声,直到酉时巡夜的士兵才现。”
他酒醉中,仿佛要伸手去承接某样东西,可伸出了手,却总也觉得触摸不到。
杜若匆匆告辞,小跑着离开了揽七亭。
难道……
宿年行礼告退后,终是长舒一口气,正巧遇到เ进门的容微眠。
“容钦,我查到เ了一点消息。”宿年喝了一口茶。
“你是姜国的摄政王,怎么现在还在靖国?”
宿年与容钦在行烟烟那儿待到了酉时才走,临走前行烟烟却私下叫住了宿年,她将一只小巧玲珑的香榧็扣交给了她,用无比哀伤的眼神看着她,淡淡说道:“这是七爷当年留给我的,如今物归原主。”
%
宿年与容钦正打闹到如火如荼之时,匆匆走了一名内侍,他附在慕彻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慕彻的脸色顿时变了,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确有其事?”
“靖北王?有杀我们灭口之心的不是他……另有其人……”老道士收拾好了东西,正要转身离开,突然间,听闻一句,“你们的命我护着,我只想知道刚才那位姑娘抽中的签文。”
大陆上诸侯王分为ฦ两种,异姓王和皇族分封王。姜国就是因为老祖宗有战功才被封为异姓王,而慕彻的靖国则是因为皇族出生。相比较之下,自然是皇族分封王身份更为高贵。难道说,梅如端的身份即将变得更高贵?
容钦的嘴角抽了抽,居然被宿年暗算了,“原来司马相如和王昭君认识……”
缓缓地转身离开,刚走出亭外,突然间转过头来,那双眸子冷冷的,潋潋的,说道:“纵使求而不得,也要生死不弃。倘你觉得我毁了你,今后的日子,我不会再来糟蹋你。”
宿年独自一人倚在六角的揽七亭,看着满天的烟火绚烂地绽放。伸出手,仿佛能触摸得到เ满天的繁华。冷风飕飕地从领口刮ุ进去,宿年拢了拢斗ç篷。
边疆寒苦,以血铸剑,化梦为殇。赠君百年寂寞,一曲终岁安年。
“有极高的艺术造诣的思想家。”
“她比你漂亮。”
漫天梨花之中,走出一银少年,容颜妖娆,手指纠结缠绕着银色的丝,眉目中竟然与止殇有三分相似。同样是一袭白衣,止殇由于在守丧,穿的衣服材质并不是上乘。而银少年的白衣上绣着繁复的图腾,领口和袖口都用银丝勾勒出一种极像莲花的纹理,那是传说中的葬海花纹饰。
“你松我再松。”
%
宿年见到เ靖北王慕彻的时候,当真受了一惊——她真的见过他。
廖臻终是无言以对。
“姑娘,王从长安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姑娘打开来看看?”杜若从外面进来,衣服上还沾着雪,她轻轻用手掸了掸,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红木的锦盒。
%
莫衔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他不一样。”
止殇曾经对宿年说,靖国偏爱,所以靖国不出兵。
“那就是说,我随时都可能死?”
睿智和睿智的博弈,谁先分心谁便输。
当初住在须弥宫的那个ฐ姑娘,生前最爱热闹,如今她死了,这里似乎冷清了许多。屋内的东西,能火化的都拿去火化了,剩下不能火化的他,依旧独留于世。
“不行……我不是你……我最怕痛了……”
他说,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而止殇,绝大部分的时间还是消耗在听风廊。一会儿看看云,一会儿闭目养神,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微笑。他看起来有点漠然,越是微笑就显得越是疏远。
“谭延璋。”宿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说罢,单膝跪下,执起宿年的手,朝着宿年淡淡一笑。他的声音轻得似乎ๆ只有宿年才能ม听得见,第一次听到เ他称呼宿年为年年,竟然是在这种场合,“年年,你要对得起你曾经受过的苦难。让过去的过去,让过来的过来。”
“那好。”姜王望着远处,无奈地笑了起来,笑得很苍凉,“年年,你听着,姜国有一个规矩——凡失姜国寸土者,不得葬入九重塔。”
他离宿年很近,近得只是呼吸之ใ间的距离。
屋内什么都看不清楚,不止一次磕碰到เ东西,终于挨到了他的床边。
这时,我不知为何开始庆幸,幸亏看到这一幕的是莫衔,而不是小酒……
一般情况下,一天两更或者一更。如果大家有空,欢迎留言,我会一一回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