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宿年努力地用手撑起身体,试图能够稳稳站立,可是眼泪不争气,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总有一些抓不住的旖旎隐藏在这笑容之中,幽幽的,牵动着已经入鞘的刀剑。
宿年看着止殇身后的烛火一闪一闪,明灭跳动,斑á驳了他的容颜。一半光,一半影,画似的好看。他似乎也在看宿年,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宿年猜不透在想什么。
“一个白衣僧人送我的,长得很年轻,五官端正,眉心还有一点朱砂,可他说话的声音就像年已古稀的老人,”宿年补充了一句,“他叫阿难。”
“别ี怕,我一个残废,伤不了公主你。我不会因为自己的怒气而轻易剥夺别人的生命,这是我身为姜国公主的坚持。我只是想说,公主来姜国拜访,倘若想挑起战争,如何回去向卫国子民交代?”宿年学着止殇的样子一挑眉,语锋一转,“再说了,姜国爱好和平,却从不畏惧他人无理的侵略,倘若是保家卫国,姜ä国子民义แ不容辞。”
她一张脸明艳照人,袅袅婷婷,妩媚入骨三分。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目光流转,一字一句都拖长得游刃有余,让人总觉得回味无穷。而她对宿年客套了很多,习惯性地用“妹妹”这个词来称呼宿年。
“师父找宿年有事?”宿年是个很直白的人,不太喜欢拐弯抹角。
“不是。父王对我说,我已๐经十六岁了,横肉叔叔已经六十岁了,我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胡闹了。终有一天,横肉叔叔会背不动我,我也会长大的。重复小时候做过的傻事,可就是再也回不到เ小时候。”
“年岁的年。哥哥是哪个慕?”
“这不是羊脂白玉。”宿年笃定地说道。
“近者悦服,远者怀之。”宿年突然间淡淡说了这句话。
“会有一天的。”
“刺客很忙。”她答道。
太傅对宿年说过:“一个真正的王者,不仅要政策谋略๓,还要有魄力去承担别人所不能承担的责任,纵使这样的后果是九死一生。”
但凡是见过他的那双眸子的人,永远都不敢轻易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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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他很好很好。”宿年只能用这句话形容他。
他轻笑,黑色的瞳孔中有薄冰浮动,屋内的窗子似乎ๆ没有锁上,被风吹开,瑟瑟的风灌入宿年的衣领ๆ,忍不住往他身上靠近了几分。他从锦被中ณ伸出手,抚摸着宿年细致的乌。他不紧不慢地念了一诗。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一遇止殇误终身,阿难说得果真没错,果真……”宿年突然间泪眼朦胧,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宿年此时的心情,正如求而不得,不得仍求的无奈。爱别离,怨憎会。
如何才能把失去的权当未曾得到?这个问题宿年想了很久。
“阿难?”止殇悠悠然地提起这个名字,回味了很久,他开始轻蔑地微笑,“公主知不知道,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预言,我会为ฦ一个ฐ女子死三次。现在想来,已经成真了……”
“什么?”宿年觉得听得不太真切。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是不是很可笑?”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如风尘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冰冷的空气之ใ中。窗外婆娑的树影,或远或近。
止殇抬起手,透着淡淡的月光,看见自己苍白得有些病态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根十分扎眼的红线。红得耀眼,如同鲜血,在这样的夜晚里面散着淡淡的光芒。
他离宿年很近,近得只是呼吸之间的距离。
他离宿年很远,远得过了瀚海阑干般难以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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