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身子后,他显得极其紧张。近三个月的身孕,小腹处尚没有明显的隆起之势,但我体质一向孱弱,加上兰英一事,我耗损了过多的元气,精神一直不济,似有什么郁结难以打开,心情也总是处于低谷状态。
一切那么自然,只是,我与他身体相贴,好不暧昧。
这日傍晚,连下了五日的秋雨终于停了。熙儿和雪蓉手牵着手走进我的寝宫,我正在看着一本野史传记。
我想,那个男人必定是对太医院下了狠话,因为我的小厨房里堆满了太医开具的安胎药,进补药和一些名贵补书网。
兰英……
“翡翠,翡翠……”我改唤翡翠,翡翠会告诉我答案,至少翡翠不会骗我。
兰英走至殿中央,挺直身跪倒,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脆生生地敲在我的心上,痛到麻木。
“司徒珞薇,哀家是欣赏你的性子,可是,你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你可知,这是要掉命的?”
“滑胎。”
中秋午膳,皇帝ຓ于龙吟殿宴请皇室贵胄和朝廷大臣,男人携内人一同入宫赴宴。宴会持续两个时辰,期间,歌舞不断,觥筹交错,一派热闹祥和。
中秋临近,国子监放假五日。熙儿和雪蓉可兴奋了,每日四处悠哉转悠,寻着乐子捣蛋。我算了算时间,这个时辰他们两皮孩子应该被兰英归阻着在书房识习功课。
上了药,有缠了圈干净白缎,痛意没了那般刻骨。
“奴婢给皇贵妃娘娘,莲妃娘娘请安。”翡翠在我身后屈身行礼ึ。
两派纷议不止,就差兵戎相见。
呕的我精疲力尽,旁边递过来一杯清水,我接过,漱了漱口,我无力道:“翡翠,扶我上床躺会。”
我好心情地调侃:“翡翠,我还真是离不了你。”
“奴婢叫冬儿,今年十四。”叫冬儿的宫婢垂着,稍显生硬答道。
我看向这个举止有礼,分寸拿捏到เ位的丫头,心里不免叹道,文皇后能养出如此忠心耿耿的婢女,倒自有她一番能ม耐,也无怪乎ๆ能稳坐后位十数年。
“是。”宫人闻言立刻去了。
“可是怎么办,朕觉即便是吃醋的薇儿朕也好生喜欢。”他在我的耳边呵气,我的脸上热度骤增。
偶尔睁眼偷瞄他一眼,只见他眼中也满是乏็意,慵懒地半躺在上的龙椅上,像头打着瞌睡的猛狮。
“会有人收拾,您不用担心。”翡翠搀着我走向浴ภ室。
我的心好痛好痛。我甚至能ม想象,在我被梦魇纠缠的同时,他却在漱芙宫的大床上和他的德贵妃纠缠欢好……
窗户由外向内缓缓推开,出微妙的咯吱声,在这寂静的暗夜里却尤显得刺耳。
我屈身,将她凤冠上勾住的一缕丝轻轻拨了下来,别在耳后,透过湿润的视线,我回她一笑:“沫儿,要好好照顾自己哦,一定要快乐,要幸福……”说到最后,我禁不住梗咽了。
睁开眼,现身旁躺着他,他似比我醒的更早,此刻正侧躺着伸手拖着下巴,正视着我。
作势欲推门而入,门边的皇叔的御前侍卫无禹无斐却拦住了我:“给长公主请安。皇上正在里面批阅奏折,任何人未得皇上手谕不得入内。”
我鼓足勇气打断ษ她的话,我直视着她的眼,一字一顿,清晰而真挚:“我喜欢皇叔,真心实意,不是其他的喜欢,是女人喜欢男ç人的那种喜欢,我爱他,我爱皇叔!”
见是我,姚氏将脚步停了下来。身后的翡翠率了我珞薇宫一众宫人,弯腰曲膝对姚â氏行了一礼:“贵妃娘娘福安。”
“你可以的,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最宠爱的就是薇儿你了,你说的话皇上一定会听。薇儿,你就帮帮姑姑,好不好?日后,姑姑和雪蓉一定会报答你,薇儿……”庾纯氏一口气没吊上来,又换来一番要命的咳嗽。
太监总管陈公公过来说,太后邀了皇上去慈云宫用膳,就不过来珞薇宫了。
秋儿,你要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无能,对不起……
见瑶儿如此,秋儿的声音里充满得意:“然后太后也怒了,她颤抖着身子回道:‘哀家要下旨,将她嫁给大祈。’她,自然是指皇上怀里的公主ว。”
我知道绝不能与他说实话,却又迫于他的逼问,我有些恼了,抬手欲将他推离,却不想他双手紧拥着我的后腰,推没推成,倒连带他一块倒在了床上。
太后眼中流露着热切,她锐利ำ的眼神紧盯着我,不似询问,更似威迫,于是,我在她迫人的注视下变的慌乱无措起来。
窗外夜深,明月斜挂。渐渐睡意袭来,最后我竟晕乎地睡了过去。
突然很想走过去抱住皇叔,然后跟他说一声,谢谢。在两ä难的抉择里,他用五年的时间和轩辕雪蓉换取了我的留แ下,他的心应该在淌血,可是他还是那ว般做了,我的皇叔,我该用什么回报你?
炎媸弘尧,你狠……
在他迫人的视线下,我又一次被他窥视了个彻底。突然意识到,方แ才我的娇羞,我的气恼,我和皇叔之间的暧昧,还有我的骄傲……一切,都尽露在了他的眼底。
“真扫兴!”我撇了撇嘴,抱怨道,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惜翡翠没那ว么เ个胆,我向她摆了摆手,说:“本公主想好好睡一觉,你出去守着吧,皇叔来了唤我一声。”
而此时,我早ຉ已率了我珞薇宫里一干帮凶逃之夭夭去也……
这时太后出声道:“今日是珞薇公主十六岁生辰,哀家特地在慈云宫设宴,邀请诸位出席,一同为我们的长公主庆生,大家都入席吧!”言罢,殿内嫔妃纷纷就自己的位置落座,晚宴就要开始。
“薇儿,今天怎么这么关心起祖制ๆ来。不要担心,这龙凤玉并没有记在内务府的名册上,没有人会在意。何况,有朕护着你,谁敢动你。”
“这是?”我抬头,问。小心地捏起它,上下打量。这应是极好的玉石打造,质地光滑,亮色均匀,玉面上盘旋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火凤,毛羽艳丽ษ,神态逼真,你似乎还能看见它眼中流动的晶莹,它张扬着双翅,仿佛欲火正涅槃。稍触之顿感冰凉,但不久ื后就会感觉及其舒适,它就像你的某层皮肤,能ม感受你的体温,仿佛是一层淡淡的水膜紧紧贴附着你,随着你的肌肤轻轻呼吸。
“也许,你一直只当朕是皇帝ຓ吧,是你的皇叔,你的长辈,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喜欢朕,成为朕的女人,这不能怪你,不能ม!是朕的疏忽,朕以为,只要你一直在朕的身边,总有一天会喜欢朕,爱上朕,成为朕的女人,朕的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