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儿子，今年三十多了，可从来没有正经工作过。我老伴去世之前，特别ี宠爱他，养成了他好吃懒做的个性，一会儿说要卖保险，一会儿说要做股票，一会儿又说要做生意，把家里这么多年来的积蓄都折腾光了。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外地来的洗头妹，没几天就带回家来住，让我老伴给他们做佣人。我本来坚决不同意他们俩结婚，他们就天天在家里闹，直到把我老伴闹得病倒，没多久ื就心肌梗塞死了。我老伴一过世，我就打算把他们赶出去，可前一阵那女人突然说自己怀孕了，我就不好再赶他们，我儿子乘机逼我拿出户口本，和那女人开了结婚证。这还不算，两个ฐ人又说有了孩子以后，就要买房子搬出去住。我是巴不得他们滚蛋，可我没钱给他们买房，结果我儿子居然用我家里的房子做抵押去借高利贷，拿来钱去付了一套他看中的新า房的付款。”
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比昨天好了不少，脸上的青紫也消เ褪了，梳理整齐的马尾辫翘在脑后，笑容很自然也很青春，还略带俏皮，总算有点年轻姑娘的味道了。
攸川信五郎却自顾自地说：“我也是这次才知道的。但是孟桑，这个消息对我们全家并不意外。这么多年来，我和我的母亲、兄弟，我们都生活在噩梦中。虽然伊藤破产了，但父亲一死，对我们一家未必不是一个ฐ解脱。孟桑，希望您也能得到解脱。”
攸川信五郎沉默地举起手，指了指酒店咖啡厅的方向。孟飞扬刚要迈步，却现信五郎朝另一个ฐ方向走去，他正有点紧ู张，信五郎冷冷地说：“孟桑，请你稍等片刻，我上去拿些资料。”见孟飞扬还在犹豫，他又露齿一笑，比昨天柯亚萍笑得还要怪异：“请安心等候，我马上就回来，我知道你要和我谈什么。”
“好，再见。”
孟飞扬想起来了，就是那次见面让他对柯亚萍留下了模糊的印象：一个举止拘谨的普通女孩而已。艾滋病？！攸川康介！这到เ底是怎么เ回事？
“谢谢。”柯亚萍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她的长头本来在脑แ后扎着马尾，可折腾到现在，束的褐色皮圈儿松松垮垮地耷拉下来，一小半的头都披散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