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一下,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气氛凝固住一样,苏浅脑中飞快的转着,怎么办怎么办。
“你特意来找我的?”苏浅有些抱歉。
明婶的神色也有些尴尬,却还是道:“这桌上的,都是账房里这些年的往来账目。”
古代的货币制度,毕竟和现代相去甚远,苏浅这几天都在深宅大院,对银子铜钱的换算,市场的物价什么的,基本还处于没有什么概念的情况。
这几日的相处,这男人虽然总一副文弱的样子,可是在苏浅心里,却总觉得这不过是一层伪装而已。这样大户人家的少爷,就算是因为种种原因,能够不花天酒地,这就已经是极好极好的了,哪里还有什么见了女人脸红的说法。
“我和大太太想到一块儿去了?”秦诺有些意外:“怎么?大太太也有这想法?”
自己在这个地方,难道还不够倒霉吗?如今不但恢复了过去的身体,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算是坏事,也就认了。
两人心里一喜,不由得抬头道:“三太太原谅我们了?”
秦诺的眼神暗了一下:“自然不会由着她,不过还不是时候罢了。”
这林子本来是绝不会有人来的,更何况是在这个半夜三更的时候。
虽然在这个境地,苏浅还是不由á得苦笑了一下,不过是来了这个ฐ世界几天而已,谁也没有得罪,谁也没敢得罪,就莫名其妙的落到了这个ฐ地步。
这是在秦府的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继承了秦府里绿化极好的风格,盘根错节的树木练成了一片林子。
这藤制ๆ的鞭子与别的不同,虽然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痛,可是衣服上却是一点损伤都没有,恐怕在身上也不会留下什么伤痕。
可是苏浅再是思索敏捷,却又如何能将大宅门的勾心斗角想的那ว么清楚,当一个人处心积虑的想找你的麻烦时,又岂是你服软就能解决的问题。
想着能够和平共处那自然最好,于是苏浅带了丝笑意的弯了弯身子,道:“大太太好。”
青儿先是应了一声,刚要往外跑,突然想到什么เ转身对着苏浅:“三太太……”
都忘了古代还有这么个庶出嫡出的说法,苏浅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秦诺:“那么相公你……是有心无力的,还是有力无心的?”
苏浅道:“三少爷有书房吗?”
苏浅叹了口气,抹了抹额上已๐经被风吹干的汗,继续锻炼。
第一眼看见秦诺,苏浅便觉得这是个温和的男人,可是再多说了几句之后,却是越来越怀疑ທ自己的眼光。
有些控制不住的扯了扯嘴角,苏浅的脚๐步往前挪了一点,刚道:“大太太……”
只见秦诺拉着她走上几步在秦老太太面前站定,道:“娘,儿子和媳妇来给您请安。”
还不太能ม知道这个ฐ时候的时辰怎么叫法,当苏浅被门外丫鬟的声音喊醒的时候,从屋外的光亮判断出,也不过是五六点的样子。
闹新า房的打走了,只听三少爷又给了几个ฐ丫头一人一个红包,道:“你们也去休息。”
脑海ร里最后的意识,是劫匪的枪指住了自己,扳机扣下,然后眼前溅出一片血花。
有些无奈的感叹道:“这秦府,真是卧虎藏龙。宅斗,当真是惊心动魄啊。”
方寸之间,也自有刀光剑影,这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秦诺见苏浅如此感慨,只是微微笑了笑,道:“快去绣坊,绣女锦服的花式图稿什么的,应该已经送过去了。天衣绣坊里,总共也就三四十个工ื人,就算是没有任何意外生,这两百件绣服,也要日夜赶工才行,一天可都不能耽误了。”
这倒是正经事,苏浅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走了一步,又道:“那你呢?你要出门吗?”
这些天见秦诺也是忙忙碌碌的,昨晚才说了要好好相处一下,没有理由á现在就各走各的,好歹要客气问上一句。
苏浅的试探却让秦诺明显的心情很好,带了笑意道:“我也要出去,先送你去绣坊。”
“不用不用。”苏浅连忙道:“我自己去就行了。还有容天陪着呢。”
容天是秦诺身边最妥帖的帮手,从昨天开始,已经正式的让他跟在苏浅身边了。其实一个ฐ妇人出门,跟着几个丫鬟是最合理的,可是秦诺想着却总不放心,想想还是找了个ฐ身手不错的小厮。
“跟我客气?”秦诺淡淡一笑:“浅浅,别那么见外。”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苏浅也不能说什么,反正绣坊离秦府也近,想着不管秦诺再要去哪里,也不会多绕多少冤枉路。
不过这次没有走路,看来秦诺是要去挺远的地方,下人们早ຉ已备了马车在门口,苏浅上了车,在软软的坐垫上晃了晃,道:“去哪里要备车?很远吗?”
“不远。”秦诺上了车,关上门,示意车夫启程,一边的回头道:“不过我身体不好,不能总是在外面奔波,坐在马车里,也少让人看见。”
都忘了秦诺在外面表现的,是个弱不禁风的药罐子。苏浅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见苏浅心领ๆ神会,秦诺也笑了笑没有多说,不多时便到了绣坊,看了她下去,嘱咐了被太辛苦,又在加了一句晚上等他来接,这才吩咐走了。
苏浅在绣坊门口站了一站,嘴角难免的微微上扬。
虽然这是一场假结婚,可是秦诺这样的表现,却让人多说有些甜蜜的错觉。
随着容天进了绣坊,却见大厅里宽大的桌案上,墙壁边,都摆着靠着满满的一色淡粉布匹,乍一看上去,也有着百来件的样子。
明婶正站在桌边,专心的盯着手中的一副图案,听见脚๐步声,一抬头看见是苏浅,连忙的迎了上来:“三太太,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