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有戏!
多年不见,之前接触的时间也太过短暂,竟让他忘了纳木卓格格占理时,从不会给人开口说话的脾性。
这一别,就是整整七年。
瞻岱挺直了腰杆跪得更端正些,低头垂目不敢乱ກ看。
早已๐料到傅恒会动手,弘皎侧身躲闪快速还击,不料一拳挥了个空,反倒将自己绊了一跤。
他的额头重重磕在门框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栽倒在地的弘皎捂着抽痛的额头,忍了又忍,还是有痛哼声溢出来。
门外侍卫听到动静,隔着房门急问道:“宁郡王?可是出什么事了?”
“滚滚滚滚滚!”弘皎咬牙怒呵,撑着地站起来,头晕目眩立足不稳,差点又摔回去。
他晃了晃脑袋,觉得有点恶心,缓了一会睁开眼时,正巧见到纳木卓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
“死丫头!”弘皎再压不住从宫中憋到此时的怒火,不顾ุ自己头重脚轻的状态,向着纳木卓冲去。
却根本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一直注意着弘皎动作,在他冲上来时,傅恒左手将二阿哥微微推开,右手将纳木卓与和敬拉至自己身后。
然后抬腿当胸一脚๐,将气势汹汹的宁郡王踹回原处。
“富察傅恒!”摔懵了的弘皎眼中满是戾色,“你这奴才狗胆包天!居然敢对郡王动手!是谁给你……”
他正要攀扯傅恒亲族,骂富察氏教子无方แ,就看到一旁้冷冷看着自己的二阿哥。
怒火中烧的宁郡王终于想起,傅恒乃是中ณ宫嫡子的亲舅舅。
“王叔这话错了。”永琏回忆着自家皇阿玛的样子,面无表情淡淡道,“富察氏出自镶黄旗,富察傅恒是皇阿玛的奴才不错,却不是王叔的。”
二阿哥本就肖似圣上,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小小少年身上已具备天家子的气魄。
富察傅恒是乾隆帝的奴才,爱新觉罗弘皎亦是。
弘皎瞳孔紧缩,脸色骤变。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与皇帝堂兄间算不得亲近,脸面全来自父辈间的情分,确确实实,比不上由á圣上亲手带大的傅恒。
加上那个处处碍眼的纳兰纳木卓,若今日的事真被摆在御前,只怕要被狠狠训斥。
到时不仅面子,只怕连堂兄的爱重也要失了。
弘皎恨得咬牙,到เ底选择了暂时低头。
“永琏,你会错了叔叔的意思!”他自信刚ธ才声音压得极低,二阿哥必听不到,干脆ะ颠倒黑白,“我与傅恒,是自幼的交情,久未见面,言行难免忘了收敛……对吧傅恒?”
在二阿哥的注视下,傅恒点了点头。
“舅舅是要跟叔王演武么?”一旁的和敬满脸不解,拉着纳木卓的手晃了晃,“表姐跟小舅舅说说,咱们是出来玩耍的,演武留在明日好不好?”
“好。”纳木卓轻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若真搅缠下去,告到御前她是无妨,但傅恒难免落下一个殴打皇亲的罪名。外戚与宗亲,到底是不一样的。
真要收拾弘皎,仅靠傅恒如今二等侍卫的职衔还不够,得等到他身上有正经官职才行。
“还有不到四个时辰宫门就要下钥了,可不要让公主败兴而归。”
不等傅恒答话,弘皎先一步僵笑道:“好,就听和敬的。”
永琏毕竟年幼,就算不如他妹妹和敬那般单纯,此时也看不透大人们百转千回的心思。
他带着疑惑,仔细看了傅恒与纳木卓的神色,见他二人都是满面轻松,虽仍奇怪的很,却也再撑不住身上冷冰冰的气势。
“是侄儿唐突了。”
弘皎忙道无妨,然后微微弯腰,后退让出道来,让二阿哥当先出门。他与永琏毕竟有叔侄的辈分摆着,这么一退,就使得永琏忘了刚才的不快,请他先行。
看出计谋得逞的弘皎眼中ณ闪过一丝得意,纳木卓清了清嗓子,关怀道:“舅舅之ใ前撞得不轻,可还难受么?”
弘皎本就是强压着不适,听到纳木卓这声‘舅舅’,更觉胃中ณ翻江倒海,恶心的要命。
打从今个儿在宫中ณ,听到圣上允许二阿哥与和敬公主唤纳兰氏‘表姐’后,他就一直憋着一股气,此时被她炫耀般的叫破,更是难忍。
可他此时,又不得不忍。
对着纳木卓笑容和煦的脸,面色惨白额角带汗的弘皎皮笑肉不笑道:“无妨,谢过格格关怀了。”
纳木卓眼中的笑意更加刺目:“我看舅舅不要强撑,还是回府唤太医来看看吧?”
她上前两ä步,忧心又亲切地挽住弘皎的手臂。弘皎大愕,挣扎不停,他本就恶心欲呕,又得顾忌着不能再让阿哥公主看出不对,很是辛苦。
看似勉强扶住,实是死死拉着,纳木卓转脸向着永琏道:“宁郡王似已๐站不稳了,京城乃天子脚下,九门提督坐镇,又有傅六哥护卫,还是不要硬拉着郡王,以免耽误了他的伤情。二阿哥,你说呢?”
二阿哥还能怎么เ说?
年仅九岁的永琏被问得一愣,见弘皎看起来确实不舒服的很,忙扬声唤着门外的侍卫,分出两人来送宁郡王回府。
纳木卓透过窗棂,目送宁郡ຉ王被侍卫扶着上轿,还在对方抬头看向自己้时,十分贴心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