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中间正对着的地方放着一个背对着他的椅子，椅背很宽，从他所在的角度只能ม看到扶手上搭着一只手。
宋凉：“……”
程月疏道：“已经没事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长钉被插入后心，一瞬间剧痛席卷而来，他眼前花白一片，不知道宋凉是怎样再次扣动了扳机。
……
“看不懂。”
“收好，这东西应该很重要，被killer发现的话可能会被销毁。”她低声道。程月疏下意识的攥紧了，略一点头帮她盖好了毯子。
程月疏吞了口唾沫，僵硬的扭过头闭上了眼睛。他一边去摸刚刚的开关，一边艰难的问到：“南南……那是……npcນ吗？”
程月疏他们走在最后，玩家之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一个个满脸狐疑把队伍拉得老长。宋凉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把他们送到เ这里的那艘游轮已经不见了。
“你把我叫到เ这里来，想说什么？”宋凉用一把银色的小勺搅动着杯子里的两ä块冰，冰块和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这里的构造倒像是住院部，一层的几间除了值班室外都上着锁，里面被改造成了家属楼之类的建筑。
“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他顺手怕了拍宋凉的脑袋。
程月疏有点好笑，虽然看不到指南的样子，但这会儿应该是被吓得一蹦三尺高举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们的触觉和视觉是共通的，所以他碰到的东西就相当于指南也在摸。
原来刚才一直听到，被水泵运作的声音掩盖下的细微声响是这个。
不过在场众人并没有理他，都在蓄水池边围着。片刻后，不知道谁突然大叫了一声“别推我！”，人群骚乱ກ起来，有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叫喊和男ç人的叫骂，不知过了多久，所有声音统统消เ失在了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和激荡起的水花中。
程月疏好笑的看着他面壁，开口让自己帮个忙真的有这么难吗？
好在她的队友们并没有狠心抛弃她，大家只是睡不着坐在大厅里一直到เ天亮而已。
到了外面不会吵到屋里的人，他终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扶着墙慢慢坐到了走廊的地上。看来与他同病相怜的人不在少数，临近的几间房都露出些灯光来，隐约还能听见人们的痛呼和低咒声。
“这是说明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他攥了攥拳，“我必须要找到他。”
“虽然说是清理楼ä梯间和杂物间……”何晏推了推眼镜，“可是要把这些东西弄去哪儿？”
剩下两ä人都没说话，她说的大家都听见了，可是现在，人呢？
程月疏暗自思忖了一下，玩家们都是为ฦ了奖金来的……
指南告诉过他，在一些特定的楼层，游戏开始之后系统不会派npc提供食物。但在这里他们是真的会感觉到饥饿无力的，如果运气差些还会生病。
“我也不想跟你一起。”徐光比她还不屑，“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麻烦。”
程月疏活动了一下手脚，一把拉开面前的们冲了出去，“算了吧，信你还不如多拜几条锦鲤！”
“这小姑娘被出海的货船救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快不行了，”年轻人说，“能ม醒过来真好，我现在才能真实地感觉到，我们在做的是正确的事。”
“是啊。”江澜收回了目光。
“我记得她好像是涉及e国人口贩卖案吧？让那ว边的人晚点过来，她亲眼目睹了同伴接二连三的死亡，短时间内不能再受刺激了。”
年轻人立刻正经起来，严肃的点点头道：“我记下了。”
看着年轻人离去的挺拔背影，江澜缓缓舒出一口气。手中的烟被她捏的不成样子，她透过玻璃窗，看着面容苍白的女孩。
我们所做的……真的是正确的事吗？】
“宋凉你醒……你去哪儿？！”沈岫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宋凉衣服都没穿好，手里抓着外套就往外面跑。
正想追过去，身边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徐光也是一脸倦容，但相较昨晚好了不少，他揉了揉眉心，“他去找程月疏，你别跟过去了。”
“啊？哦……”沈岫反映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不对啊，你怎么เ知道的？”
徐光哼笑了一声，“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沈岫：“呵，做梦。”
程月疏拧着滴水的外套上岸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岸边的宋凉。
他大概ฐ是刚跑过来的，气儿还没喘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角沾着一抹微红。衣服也没穿好，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他的头发还是昨天自己给他扎起来的，这会儿已๐经有些散了，有些过长的发丝被海风撩起来拂在脸上。
“你这个……”他咬着牙，像是被自己浓重的鼻音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去。
“别哭，别害怕，我没事。”
人在自己身后站定，宋凉想转过身，但忍住了，“谁哭了！你这个，你知不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