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似乎一下子呆住了,嘴里喃喃的道:“天神崖真的可以有人上去,难道传说都是真的……”
龙霄突然仰天一阵苦笑道:“我现在这样的活着,又有什么เ怕不怕,愿不愿,只要能够扬眉吐气,出人头地,哪怕是只有万分之ใ一的机会,我都要搏一搏。”
君仪梨涡微绽,笑道:“那好,今天下午我会提前下班,咱们晚上在一起吃饭,你等我。”
剑龙虽然已经怕起他来,但瞧着满屋子的人,这个脸实在放不下,只好道:“兄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不要太过分……”
周思廉瞧到龙霄咬牙切齿的样子,虽然也是畏惧,但他总算有些胆子,做出了个搏击的架式,色厉内荏的道:“龙霄,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要你省城里消……”他这个“失”字还没出口,眼眶上就中了龙霄重重一拳。
花香芸在郑军的劝说下,就不再坚持要跟着去,身边的两名女生也连声催她,便恨恨的瞧了龙霄一眼,渐渐走远了。
龙霄瞧着这乞丐极可怜的在地上一动不动,已是昏迷不醒,象是被饿晕了过去。他竟动了十四五岁男孩子中ณ罕见的恻隐之心,很快的从家里找来吃剩下的馒头又端来一碗水,微扶着这乞丐,先是给他喂了口水,见还有些反应,便又撕碎了馒头,一点一丝的喂他吃了下去。
正文
龙霄见状,连忙搂住黑煞的脖子对它好一阵宽慰与比划,黑煞ย极通灵性,终于肯跟着那伙计到เ后院而去,只是再也没人敢去摸它一下了。
一边带着龙霄上到二楼临街的一间雅间坐下,笑道:“大爷,不知来些什么?”
龙霄心想不能让此人的狗眼看低,但又不知该点什么菜,只好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拿两样上来。”伙计连连称是,又道:“不知大爷您要不要喝点好酒。”
龙霄也想尝尝古代酒的滋味,便点点着道:“就来几两吧。”伙计一愣,道:“我们这里最少也是一斤一壶,客官,你喝不完可以带走。”
龙霄摆摆手不耐烦的道:“少罗嗦,快去叫菜就是。”那伙计风风火火的去了。
没多时,另一名伙计便端来三道香气四溢的菜肴,和一壶白瓷酒,道:“客官,这酒是本店的陈年花雕,这三道菜珍珠j脯、红焖牛腩、七巧鸭舌给您老下酒。”
龙霄等伙计一走,当真是出箸如风,将几道菜都尝了一遍fanwai,只觉入口鲜香,回味无穷,不禁心中暗赞这里的人烹饪功夫还真不错,又从那壶中倒了一杯酒来,刚一沾唇,便感到清香扑鼻,喝入腹中,却无多大的酒性。
龙霄此时这才明白,过去那些古典书籍所描述的饮酒高手,动不动就要抱着坛子喝,其实也并非完全虚构,以这酒的浓度,让现代那些啤酒大赛的得奖者来,未必就输给了他们。
等到酒足饭饱,龙霄打着嗝慢慢站起,走到外间的柜台,见一个穿着圆领金钱绸服的胖掌柜坐在里面,掏出一枚金币道:“掌柜,算帐。”
他见碧痕给自己的这枚金币少说也要接近一两,便等着那胖掌柜找补。
谁知那胖掌柜拿起那枚金币也呆呆的望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瞧了一会儿,那ว掌柜才用算盘“噼噼啪啪”打了几下道:“客官,承惠四枚官金。”
龙霄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大声的道:“什么,这顿饭要四枚金币,你这是黑店啊。”
胖掌柜站起身,皮笑r不笑的道:“客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店明码实价,童叟无欺,你吃的都是本店的招牌菜,骑来的马也用好料喂过了,四枚官金,可不算贵啊,不信你问本店这些老顾客。”
龙霄环视左右,见旁边的食客都对自己露出不屑的神色,知道掌柜并没说假,但实在想不到金子在这里如此的不值钱,忍不住道:“那用银子,这一顿要多少钱。”
胖掌柜怪笑着瞧着他道:“客官,你这是开玩笑了,这银子只听说过去的老前辈是用过的,但我们这里只有金矿,那来的银矿,这银子,古董店倒是能ม见到。”
龙霄听到这么回事,一时差ๆ点晕倒,早知道这点金子买不到多少东西,他就随便点两个菜解解馋,这下可好,到应天府一路上的盘缠都成了问题。
他掏出碧痕给的金币,正好还剩了一枚,龙霄无奈的道:“这枚金币还能买点什么เ干粮,我路上吃。”
掌柜干笑道:“好罢,既ຂ然客官手紧,我就给你包二十个馒头带走,另外还加送你五个,想来无论到何处也够吃了。”
龙霄不想在此久留,等到掌柜叫一名伙计送来老大一包馒头,一把拿起便走,刚出店门,就有人牵来了黑煞,龙霄跃上马,绝尘而去。
一路匆匆,龙霄这才深深体会到这隐世的大明朝实是大得惊人,而且人口居住也十分的密集,村庄与村庄之间距离常常不过两箭之ใ地,远和碧痕他们村有异。而且这里的女孩子也许是水土与习俗的关系,纵是村姑山妹,也多长得白晢妩媚,身姿如柳,眉目之ใ间藏着羞涩与娇็柔,和现代的女孩子的那种自信与大方是大有不同的,不过倒也惹得男ç子更增怜惜之心。
龙霄这眼中虽是秀色可餐,肚子里却吃足了苦头,馒头吃了两天,便令他难以下咽,晚上也只好在树林旁,岩d里歇息,饱受了些风霜之扰。
闲话少说,一路过了苏州、杭州ะ、湖州,都是些人头簇动,商贾云集的繁盛之地,到了第五日清晨,大道愈加平坦宽阔,车马愈加穿梭不息,不时更有铁甲金盔的官兵在道路上往回巡逻,龙霄知道,是应天府到了,是这大明朝的京师到了。
第十三章闭门之羹
龙霄来到城门,见这城建得高峻地险,堑阔濠深,十分的巍峨壮观,城楼上用金子铸成三个宏正苍劲的大字“应天府”,龙霄读过史书,知道应天府其实就是现在的南京,只是从没有去过。
还好这应天府的城门并没有人检查什么เ路引之类的古代身份凭证,城门外倒是站着两队官兵警惕的瞧着城门内外熙ກ熙攘攘的人流进出。
龙霄担心自己้这付落魄兼奇异形象遭到เ官兵的盘问来历,要是那样,解释起来,只怕要将二十五个馒头的功力全消耗光,甚至还免不了牢狱之灾,便一直远远呆在城门外,好容易瞧到两ä辆大型马车交道而驰,城门人流涌塞,引起了一片纷乱,连忙骑着黑煞,埋着头混了进去。
进入应天城,又是一番景象,只见是楼台鳞次,朱门栉比,千门万户,金翠交辉。其三市六街间的商铺,皆是人来人往,不时可听见秦楼楚馆的莺莺娇啭,及赌坊内呼卢摇骰之声,大街上男ç女人物穿着的衣裳饰品也比别处鲜亮华贵了许多。
龙霄那里看到เ过这般热闹的情形,只觉电å视电影所模拟的场景也及不上此处的百分之一,他这里站站,那ว里瞧瞧,每一样都感到新奇无比。
过了好几个时辰,龙霄才想起要找司马琴,但整个京城瞧来不下二三十万人,人海茫茫,名字数不胜数,要凭一个人名找人,只怕要比登天还难。
龙霄见路边正好有个凉茶摊,有个ฐ五六十岁的白发老者正在有气无力的吆喝着生意,便走过去准备问话。
那老者见到龙霄走了过去,以为来了客人,热情的道:“小哥,是不是要碗凉茶解渴。”
龙霄虽然也有些渴了,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心中实在惭愧无比,只好抿了抿唇,摇了摇头,这老者阅历甚深,从神态中ณ一眼瞧穿了他的尴尬,仍是笑呵呵的道:“小哥,出门在外,谁没有过难处,来,这碗疲±隙肽愫攘耍皇漳闱!彼底沤煌肓共璧萘斯础?
龙霄接过茶,一渴而尽,只觉透爽之极,一边将碗递回给老者,一边感激的学着古人的口吻道:“敢问老丈高姓大名,一茶之德,小子真不知何以为报。”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什么高不高,低不低的,叫我声张老头便是,这一碗凉茶值得什么,还劳小哥牵挂。”
张老头说着仔细端详了龙霄一番๘道:“瞧小哥不象是本地人,莫非是来京城投亲的。”
龙霄听他来问,正好道:“是啊,我是来这里找一名叫司马琴的姑娘。”
他这话一出,张老头却愣了一愣,再次打量了龙霄几眼道:“司马琴,莫非是忠勇大将军家的小姐?”
龙霄想不到เ这司马琴竟如此出名,也怪不得“高手”不跟他说具体的地址,大喜过望的道:“想来就是她啦,请问她家怎么เ走?”
张老儿这时态度更加和蔼,笑着道:“原来你是琴姑娘家的亲威,小老儿这杯茶可是请对了。”
龙霄奇道:“怎么请对了?”张老儿诧异的道:“琴姑娘的侠名全国皆知,你们是亲威,难道还不知道她的事迹么?”
龙霄忙道:“我们是远房亲威,我家又住得非常偏僻,从我父亲起,与他们早就不通音讯很多年了。不过,你倒是说说,这琴姑娘怎会这么有名气。”
张老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就奇怪大将军府的亲威แ怎么弄成你这样儿哩,好,我反正闲着,就给你讲讲琴姑娘的事。你先坐下来。”
这张老儿正闷得无聊,见龙霄在一根木凳上坐了下来,便清清了嗓门道:“六百年前,第一代忠勇大将军奉惠帝爷之名,带着咱们的先祖打败了天煞族,辛辛苦苦建立了这片基业。”
龙霄想起碧痕也讲过这事,便道:“这第一代忠勇大将军是不是叫司马峰。”
张老儿一拍脑瓜道:“瞧我老糊涂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自然是知道了。咱们就说说这一代的忠勇大将军,也就是琴姑娘的父亲司马轻鸥吧。”
他顿了顿道:“说起这位司马大将军,可是我大明朝的第一条好汉,文韬武略,武功高绝,每次带领着大明官兵与天煞ย族的人作战都是凯旋而归,咱们老百姓可是敬他有如天神一般,可是……”
他说到这里神情黯淡了下来,叹息一声道:“可惜天妒英才,就在三年前,这位司马大将军却在一夜之ใ间离奇的失踪了,记得消息传出,当时真是朝野震惊,官兵与百姓全都竭尽全力的寻找着他的下落,可是司马大将军却如在世上灰飞烟灭般的毫无音讯可得,有的说是让天煞族的人下毒手暗害了,有的说是在外面遇到了意外,总之是乱七八糟的众说纷纭。”
张老头喝了口水又道:“没过多久ื,天煞族就开始大举进犯我大明朝,幸亏是威远王爷英明神武,率人击败了他们,才保住了大明的江山与百姓。”
见龙霄正全神贯注的听着,张老儿露出了赞叹之色道:“提起这位琴姑娘,可是没得说,人人都要翘出大姆指叫一声好,模样长得是天仙下凡似的,武功一流,心肠又好,常常帮助穷人,管理起大将军府偌大的一个家业来,也是井井有条,不出半点差错,只是自从司马大将军失踪之后,听说脸上就没露过笑容,大家都称她叫做‘冷面观音’。”
龙霄想起“高手”平常发狂时,总是“琴儿,琴儿”的乱叫,现在又叫自己给她带去那个黄金戒指,心中早猜到他就是失踪了的司马轻鸥,但是此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外面的世界来的,如何残疾,而神智又是半疯半醒的,实在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