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莫非的气息、对于莫非的温度,她实在有挥之不去的惧怕。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淡青衣袍,兰清漓努力笑笑。
他酒后乱性,而她妾身未明,这算什么呢?
莫非刚在厅外站定,便听得有女子语声传来:“呀,七王爷回来了!”那声音清脆悦耳,其中满是欢悦。
原本舒彦的笑容,傲气之中总还带出三分客气,并不怎样迫人。但此时他眉梢眼角却流露出一股霸道意味,竟再也不是那斯文贵公子的模样。
丝毫不顾她的尊严,便夺去了她的唇,或者心…
无可奈何,兰清漓只得随意顺着一条碎石小径走了下去。还好明夜王府内景致甚佳,小径两ä旁种满了扶疏花木,随意一瞥也觉秀雅宜人。
“王爷!请你放手!”兰清漓整个身子都不能动弹,被莫非紧紧ู扣住,只觉羞怒难当。
窗外月色忽浓忽淡,似有浮云缓缓流过,令得卧室内明暗不定。兰清漓的双眼睁得更大,神志也更加清晰。这一瞬间,她的全身忽然开始发冷,并且有种冰冷到僵硬的感觉。
莫非闻言一阵轻笑,有趣地瞧着兰清漓面容,道:“官家权势所在,想封便封。你再不服,又有何法?”
兰清漓抬起头,恭敬道:“小生断非此意,只是…只是不大习惯而已๐。”他知道莫非性情,若一个回答不好,恐怕不是自己้送命,便是那些无辜侍女送命。
难道莫非是要他到เ大理寺公堂上,当着众人作鉴证吗?
据说水墨阁中ณ出售的赝品几可乱真,若非高手断ษ然分辨不出,在上京的文人雅士间颇有流传。只是想不到เ,水墨阁竟是坐落于这么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ณ,连门面也是如此狭小。
兰清漓无力地笑笑,问:“王爷,那请问遗书之中ณ,该提及何人?”
遗书中提及的,自然应是幕后盗走官银之人。或者说,是莫非想要对付之人!而遗书出现于公堂上,王穆直一案,定然会另有转机。
莫非微笑着把目光投向窗外,口中ณ缓声道:“那ว幕后指使之人嘛,自然是权倾朝野的相国,文致远了!
窗外阳光灿烂、泼洒一地。
兰清漓心头震动,无法置信。
文相国…娇็媚至极、华贵至极的文小姐之父?
记得那晚,他还在与文小姐相携共步,笑言连绵呢!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那朝堂中的尔虞我诈?
处处镜花水月,处处笑里藏刀。
淡淡苦笑,兰清漓不再多想,只是低声道:“清漓遵命。”
兰清漓,如今已๐是莫非网中的鸟,无力再挣脱。
除却听命,便只余破网断ษ翅。
只是,她心底还存着一些期盼。
期盼那不必断翅,也可自由离去的一日…
接下来两天,莫非好像忙碌得很,极少出现在王府内。兰清漓得以在王府各处随意走动,不必担心遇上他。
晌午过后,春阳融融如睡。
一湖清波在微风里荡漾,把湖边景致映衬得更为秀丽ษ。
兰清漓安坐于湖边石椅上,手里拿着卷书册静静翻看。几日来,她大半时光都耗在了读书上,不与府中侍女稍加亲近,更不与守在暗处的侍卫多言半句。
是的,莫非在园外设下了侍卫,暗中注意她的行踪。
兰清漓除了接受,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想逃离吗?可以!前提是,如果她能避过那许多冷面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