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琪自从进城之ใ后,就被送进了陈县长家中。陈县长受了虞师爷的吩咐,不许唐安琪乱跑,唐安琪很听话,一直跟在他的左ุ右;可是当听闻土匪已๐经进城之时,唐安琪没怎样,陈县长自己却是失了控,在家里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
这两人一直谈到正午时分,还没有得出结论,只好先去共进午餐。
孙宝山斜背着两杆长枪,这一路可能是被戴黎民欺负的够呛,所以如今一句二话没有,一声不吭的押起肉票就往外走。而戴黎民把安置粮食的任务交给虞师爷,自己则是欢天喜地的推门进屋去了。
这少年就是唐安琪,唐安琪被爹娘护在中间,没受重伤,只是晕了过去。
虞师爷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大清早的进了西厢房,他想要叫醒大睡懒觉的唐安琪——昨晚千叮万嘱让这家伙早睡早起,今天和自己一起去保安团办事;可是如今日上三竿了,西厢房里静悄悄,唐安琪仰面朝天蹬了棉被,晾着肚皮酣睡。
虞师爷站在床前,低头审视他。
虞师爷是懂得审美的。
唐安琪有着美人的皮囊,可是没有美人的气质。说起来也是个好人家出身的少爷,可是不知怎的,会有一种游手好闲的痞气。就说是在小黑山里学坏了,可也没有坏得这么快的;及至进了县城后,虞师爷看在眼里,知道他除了吃喝嫖赌之外,再无作为,而吃喝嫖赌的伴侣是陈盖世,陈盖世也并非流氓。
背着一只手弯下腰来,他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了唐安琪的肚皮上。少年人的肚皮洁白粉嫩,一个小肚脐微微凹进去,也是干干净净。
温暖的手掌缓缓摩挲向下,然后在小腹那里轻巧抬起。虞师爷收手直腰,心想:“造化之功。”
然后他终于出了声音,声音还很不小:“安琪!起床!”
唐安琪哼唧,扭动,睁开一只眼睛,见床前是虞师爷,就翻身背朝了对方,骑着棉被想要继续大睡。虞师爷没有揉搓他的光身子,而是转身出门,在窗下墙根那ว里抓了一把新雪。
攥着个雪球回到床前,他和声细语的又问:“安琪,还不听话起来?”
唐安琪理都不理。
于是虞师爷从后面扯开他的小裤衩,然后一雪球摁到了□。唐安琪受了这等刺骨的刺๐激,惊的“嗷”一嗓子,登时就从床上窜起来了!
吃过早ຉ饭,虞师爷和唐安琪乘坐马车前去保安团,马车后面跟着四名威武马弁。唐安琪也不要脸,大声抱怨:“唉呀师爷,冻得我卵蛋都缩起来了!”
虞师爷笑道:“蹲到火堆上烤一烤就好了。”
到เ了保安团营房,虞师爷发现孙宝山正在操场上学习开汽车。孙宝山没什么主ว意,没什么思想,就喜欢摆弄个玩意儿——先是玩枪,拆了装上,装好再拆;现在有了构造更复杂的汽车,而且汽油也充足,他便由着性子,开始研究起了这大家伙。
虞师爷坐在营房里,让身边马弁去把孙宝山叫了过来。唐安琪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把瓜子,专心致志的吃个不休。孙宝山带着一身寒气进了来,先是问候了虞师爷,然后对着唐安琪一笑。
唐安琪心情好,对他也是一笑。
待孙宝山坐下之后,虞师爷谈起了正事:“宝山,小黑山那ว里有新动静吗?”
孙宝山不笑了,把嘴正了过来:“师爷,说来奇怪呢,大哥——戴黎民这人,没影儿了!”
“失踪了?”
唐安琪这时插了一句嘴:“他那边没有人,也没有粮;一个ฐ人守不住小黑山,守住了也没意思,可能是走了吧?”
孙宝山打了个喷嚏,喷了虞师爷一脸唾沫星子,然后坦然说道:“一个人?不至于,当时城下的尸首数目都不到一百,就算在妃子岭那里折了一半人马,他现在也不至于就剩了一个人。”
虞师爷垂头思索了半天,末了却是毫无预兆的转换了话题:“我让你派人在城外设置关卡,你做了没有?”
孙宝山痛快答道:“上个ฐ礼ึ拜就派人过去了,大路小路全没漏下,想要经过县城,必须交税。”
虞师爷又道:“把账目理清楚了,到时和陈盖世五五分账,别让他心里犯嘀咕,我们也不占这些小便宜。过年时好好犒劳下面弟兄,也让外人看看,等到出了二月,就开始招兵。另外吴耀祖他四舅——”
“活着呢!”
虞师爷点了点头:“赶在年前,托人给吴耀祖送个信,就说咱们邀请他下山加入保安团,只要他肯来,那就给他放个营长……”
未等虞师爷说完,孙宝山笑道:“那他不能来。他要是营长,还得受着我的管呢!”
虞师爷一抬手:“如果他肯加入,就把保安团分成两个营,你降一级,和他平等。”
孙宝山一听这话,当场瞪着眼睛发出感慨:“什么?我操!我还要降?”
然后他一指唐安琪:“他还当大团长?”
虞师爷不紧不慢的答道:“是。”
孙宝山都要急了:“哎呀,师爷,我说你是不是和他好上了?怎么เ往死里抬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