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至民看着她,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这么说,小女并没有在异处受苦?”
他笑:“在等你啊!”
有时她还在每页图纸下题字:“爱人比被爱幸福,长大后要善待周围的人啊!”
铃兰想了想,过儿会儿才犹豫着答应。
“夏公子,近来可好?”
小丫头快言快语,“阿玛带我出去玩儿,在路上遇见了。”
铃兰笑,“你阿玛已经回来了?”
但小丫头却一副失落的样子,“阿玛在屋里饮酒,都不愿理青儿。”
铃兰蹲下身来笑问,“青儿,你听见他们说话了?”
“嗯。额娘,什么是大将军?好奇怪,十四叔长得也不像棋子啊!”
铃兰愣了半天,随后才明白她竟然把他们嘴里的将军当成了象棋中的那ว个将军,难怪会疑ທ惑他和棋子有什么关系。
她忍住笑,不动声色地问:“那你有没有问阿玛?”
小丫ฑ头仍是一脸委屈地摇摇头,“阿玛好像不高兴,青儿不敢问……”
铃兰慈爱地摸摸她的头,“青儿乖,你阿玛那是累了,所以才不想多说话。这会儿子啊,你先到柠姨那儿找云鸿姐姐玩儿,好不好?”
一听额娘说要自己้去玩儿,青儿高兴地点点头。
铃兰亲亲女儿的脸颊,看她蹦跳着走开了,这才赶忙到卧室里来。
卧室里,胤祥果然在自斟自饮。
一闻到是米酒味儿,她即刻๑放下心来,笑着问他:“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的声音很是疲倦,“朝事结束的早ຉ,所以就直接回家了。”
她坐在他身边,习惯性地依着他,“听青儿说,刚ธ刚你带她出去玩儿了。”
他对着她笑,“是啊。孩子们平日都是你操心,有时看,真是我失职了……”
她笑,“你每天那么忙,只要在心里想着他们就行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颊๐,“看你,模样还和十年前一样,而我,是不是已经显老了?”
铃兰心里一动,即刻抬起头来怒看他一眼,“什么老,这才三十出头呢!”
随后又笑,“怎么着,你今儿酒量下降,几口米酒就把你弄晕了?”
见她开玩笑,他这才叹口气,揽过她到自己怀里,“皇阿玛以十四弟为抚远大将军,今儿在路上遇见,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还真觉得自己老了不少……”
她笑着揉揉他的眉心,“你比他年长,自然要比他成熟一些才是。皇上派他率军援藏,这是因为他的性情适合。而你的才情在其他方面,也是他比不上的。难道你还要为这件小事而介怀?”
没想到他还真赌气道:“我就是介怀!你没见今儿他那个神气样儿!”
铃兰忍不住俯在他怀里笑,“那人自小被人宠坏了,都这么大了还在人面前显摆。就性子上说,他哪能ม和你比!我希望恒儿长大后性情要像你才好……”
她玩笑似的甜言蜜语还是起了一定的效果,屋子里的空气终于有些升温了。
但是某人仍对某些事耿耿于怀,声音里满是郁闷之气,“前两天,他是不是到咱家里来了?”
她点头,“是啊,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揽着她的腰身紧了紧,“你们说什么了?”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也没说什么,就在前院儿的客厅随便说了几句话。”
他声音里全是醋味儿,“那我也得听听。”
她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他问我前一段时间是不是出远门儿了。刚ธ好咱们恒儿也在家,我就叫他也过来说话。”
“后来呢?”
“他说恒儿在神韵上像你,别的倒没说什么。”
他冷笑一声,“笑话!我的儿子当然像我,难道还会像别人!”说完,补充交代,“以后远着他点儿,省得他得寸进尺!”
“知道了!”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自从嫁给你,我哪天不是躲那些人远远的!”
见她脸上带着受委屈的神色,他忙笑着低头解释,“亲爱的,是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平日老这样莫名地疑人,小时候肯定也是个小霸王!”
他顺势开玩笑,“我若是霸王,你可愿意做虞姬?”
她不以为然地笑,“我又不是刘邦ะ派往项ำ羽身边的奸细,为什么要去做虞姬ภ?”
他哑然失笑,“你是这么看待虞姬的?”
“难道不是吗?”她抬头看他,“那时项ำ羽尚未彻败,她就开始唱起了颓败之音,这不是专门扰人心神吗?”
他笑,“你这里歪理老多。”
“怎么会是歪理?当一个ฐ人身处困境时,周围爱他的人不应先打起精神支持他、安慰他吗?”
他愣了愣,“是该如此。”
“当一个ฐ人得意时,身边的人也应事事留心,在过分时给以忠告。听说他刚被皇上封为大将军没几天,八爷他们就送了银子过去,还逢人炫耀,巴๒望着以后他能ม受封‘皇太子’的事。这些不是很可笑吗?”
铃兰以前从不在自己面前说朝堂之事,今儿忽然提起,他很是发了一会儿愣。
“你这么认为ฦ?”
她笑,“且不说他能否当上皇太子。就是当上了,以后真继承大统,他们那些人指不定还会分崩离析呢!”
他也笑,“为什么?”
“这么เ急功近利的交情岂能长久?你整日在朝堂之ใ上,这个要比我清楚多了……”
他在她脸上柔柔地捏了一下,“有时你还很有见识嘛!”
她不以为ฦ然地笑笑,“我这是就事论事。看了那么多账簿,打理那么เ多买卖,难道同类的事还不知道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