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酒劲刚上来，头有些疼。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开车，只是让车停在路边。
秦建的笑冰冷冷地定格，被用力吸走了。散不去的阴霾在眼里涌起来。
所有人又立即数着位置找过去，百多双眼睛全部ຖ看向秦建。宋蕾也望了过去。
这句话她在心里默念了上百上千次，是第次将它说出口。无数人说起她的家人，她都只是沉默不讲什么。可是今天终于把直卡在喉咙口的话说了出来。赌气地，发泄的，狠狠地。全家人死光了，多爽的话。
看来兼两个职，时间上的确有点吃力。晚上七点上到凌晨点点，中午十点半又忙到两点，可以休息的时间都给占了大半。总是有气无力的回到宿舍或者教室，肚子却饿得慌。
“等下你到来。”
“不要。”她拼尽了力说。为什么还要去，她不要去了，点也不想去！
电话那头明显地怔。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反抗。
“你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她脑子片空白，还在努力地回忆，自己是在哪里。今天去了哪里？现在应该是在哪里？好久，才想起来跟秦志杰来了琴房。她补充：“在你们学校琴房。”
“几个人？”
“就我。”
“那你不要走开，我来找你。”说完他好像就要刮掉。
“秦建！”她立即喊，“你不要来，我不想见你。”
停顿了下，电话还是给利索地刮掉了。
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人话。她继续坐在那里发愣。会儿电话又震起来。她看了眼屏幕，头“轰”地炸开。
唐焕！
她似乎ๆ都已๐经忘掉了，从来都没有算过他还会来找她。手指在接听键上不停发抖。每次震动，她的心也跟着震，整面墙都在震。
终于停了下来。
她立即删除所有未接来电，连看也不敢再看。
手放在胸ถ口，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唐焕终究来找她了。她这样害他，简直是陷他进不仁不义แ之中。他会怎么办她？
条短信发过来。她不敢直接打开，而是从收件箱里进去。蹦入眼睛的就是“唐焕”。下面的信息很短，不用打开，眼就可以看完：我在你学校。
她艰难地吸了口气，删ฤ除键怎么也按不下去。他来了，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找来了。她闭上眼睛，颤巍巍的脑แ子里竟然想不起他的样子。
手机又震了下，依旧是短信：
我只想见你，好吗？
她抉择着，犹豫着，几乎没有点勇气为自己้的任何选择负责。
手指僵硬地在键盘上移动：
半小时后校门见。
尚小柔很远就看见大门口唐焕的身影，虽然还没看清，心已๐经给狠狠地扎了下。本来已经陌生，可又突然熟ງ悉。
她裹紧外套，小跑着过去。
“唐焕。”
唐焕转过头，看见是她，露出个ฐ爽朗的笑容。她脑子里常浮现的，是秦建和秦志杰魅惑而华丽的笑，可眼前的笑脸清澈得像是属于大男ç孩的。她的眼睛和心都被刺๐痛了。
“你来啦。”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饶了饶头。“过得好不好？切都还可以吗？”
尚小柔装作不在乎ๆ地点点头：“都很好啊，也没有什么事。”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唐焕提议到。
“不用了吧”尚小柔含糊地扫了眼周围，放假时间，附近根本没有什么人。“你怎么来了？”
“嗯，就是看看你。看看你个人在异乡有什么不方แ便的。”
似乎应该进入正题吧。她想着，心里忐忑。
两人间的沉默不断ษ延长，最后都只是忽视眼就笑笑，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唐焕说：“我这次来，我家里面不知道。他们知道我放假不会回去，但不知道我来这里。”
“是么”尚小柔把手插进外套口袋，“那ว就是等放好假，明天就走了吧？”
“嗯，明天下午两点的火车。”
“要坐十几个小时，时间挺紧张的吧？”
“还好。”
说完他又笑起来，依旧ງ是像个大男孩似的笑。她不敢看，看了就会忍不住产生愧疚。他来找她，想必是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哪怕来的路上已经盘算好怎么回答，可是见到他，还是很不忍。原来自己已经坏成这样了啊。她苦笑。
“你住哪里呢？”她问。
“你们学校临街的个小宾馆。晚上块吃个ฐ饭吧。”
“嗯。”她含糊地应着，心里个ฐ疙瘩又个疙瘩地拧在起。
两个ฐ人如当时恋爱时凑得近乎，可还是感觉尴尬。隔着半米的餐桌，却说不出话来。尚小柔憋得怪难受，还是硬憋着。唐焕点了几个菜，就问她：“你现在外面打工吗？”
“嗯对，平时做些。”她咽口口水，回答得心虚。
“那还是很辛苦的吧。”
“还好，也还可以。”
“有没有人照顾你？”
“还好。”
“平时”
她突然抬头看着他，他怔怔地把话卡在了喉咙口，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