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外号也不全是恶意,听得久了,柏易自己้也默认了。
他专门买的光线昏黄一些的灯,会更温馨。
因为这里住着亲王的独子。
章厉眼睛通红,下巴满是胡茬,他面无表情,眼中是极致的冷漠与痛苦。
章厉双手按住柏易的肩膀,他低下头,鼻息火热,他亲吻过柏易的额头鼻尖,又落在柏易的嘴唇上,柏易没有拒绝,他搂住章厉的脖子,投入在这个热情的吻里。
柏易看向章厉,但他没有开口让章厉进来。
章厉依旧ງ不会抽烟,烟在他的嘴里停留แ几秒就被吐了出来。
虽然柏易没有考虑过恋爱,但现在却觉得恋爱似乎也还不错
哪怕这点“幸福”可能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但对于章厉来说。
还是答应他
他的命运从童年开始已经定下了基调。
听着这声音都能听出敲门人的急切心情。
比如章厉总是会看他,又或者常揽住他的肩膀。
柏易又回答道“他脾气越来越好了。”
缅甸比这边还要乱ກ,尤其是在翡翠原石这项ำ暴利生意上,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转手就能挣够足够挥霍一生的钱。
柏易确实想不出来会有谁会动陈俊翔,毕竟现在霍哥那边的生意早就过了初期风雨飘摇的时候,当年最辛苦的时候有他挡在前面,陈俊翔都尚且没挨过打,现在他退了,可摊子已经立住了,霍哥也四处交好,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动陈俊翔去打霍哥的脸。
他会幻想柏易喜欢的人是自己。
那双眼睛十分浑浊,可眼神并没有变。
他几步走到卧室,单膝跪在床上,把柏易安稳的平放上去。
柏易拍了拍陈俊翔的肩膀,用知心哥哥的口吻说道“你能来省城,是因为你很细心,也很聪明,霍哥让你做事,是因为他看到了你的优点。”
霍哥叹气道“造化。”
过了没两年,霍哥大约是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困在这个县城里了,于是想要去省城找点事情做,他这些年有不少积蓄,但他在县城有面子,去了省城别说强龙不要,他连强龙都不算。
柏易忽然想充满恶意的问你能想到什么办法你怎么拿得出那笔钱你不接受我的帮助就只能找那位霍哥或是向那位杨哥妥协,相比较而言,显然是接受我的帮助付出的代价最小。
陈俊翔看着柏易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恐惧和忧虑都减轻了,好像眼前这个人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柏易看起来那么可靠,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上午有事还是下午”柏易看着章厉收拾碗筷,笑道“下午有事的话中午你还能尝尝我的手艺。”
急也急不来。
“听说是他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
不仅伤口痒。
“厉哥能解决。”陈俊翔冲柏易说,“他就是吃这口饭的。”
过早步入社会的人,价值观被周围环境影响的很严重,他们期待的是能像“霍哥”或别的哥一样混出个名堂,成为受人尊敬的成功人士,手底下也召集一群小弟,整天耀武扬威。
卧室门关上之后,章厉才掀开被子换衣服,他脱下自己身上的球衣,这套球衣的质量很差,缝线处已经裂开了,线头暴露在外,章厉脱了衣服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烟头烫出的圆形伤疤。
他现在很像偷窥狂。
脚步声变得近了。
等教完了,柏易把本子收起来,亚撒才问他“是谁罚了你钱”
柏易也没说谎话“是管家。”
亚撒看着柏易,等着他继续说。
“管家是除了亲王外最有权力的人。”柏易给亚撒解释管家的重要性,“男仆管理亲王身边的事,能够跟着亲王出席重要场合,但管家管着整个府邸的对内和对外事务,亲王的财政都是他在打理,还包括人际交往和宴会组织,以及饮食规划,服装配饰。”
柏易“所以管家是亲王非常信任的人。”
如果亚撒是婚生子,是爵位的合法继承人,那么管家还会成为他的老师。
只要成为了大贵族的管家,那么这个管家也就和贵族没什么区别了。
柏易说完之后,亚撒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认真道“那ว你不要做我的贴身男仆了,做管家。”
柏易原本不怎么好的心情,在听见亚撒这一句之后又好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亚撒的头,然后缓慢地摇头“我当不了管家。”
亚撒皱眉问“为什么”
柏易“管家是要经过贵族教育的人才能ม胜任。”
每一个管家都是从小培养的,他们一般都是大管家亲戚的孩子,跟在长辈身边,言传身教,成年后就去为别ี的贵族服务。
这天晚上柏易没有回宿舍,他在小木屋里睡了一晚,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又没有任何可做,唯一能说几句心里话的人只有亚撒这个小孩子。
两人一起躺在被子里,原本对亚撒来说足够宽敞的小床一下就挤满了。
柏易拍着亚撒的背,给亚撒唱童谣。
亚撒的额头抵在柏易的胸ถ前,他的小手握成了拳头,在这个静谧的夜里,他终于明白了权力的好处。
权力能让他离开这个牢笼一样的木屋,能ม让他走在阳光下。
权力能让他任命自己喜爱的人做对方想做的工作。
权力能让他不再受人摆布。
而是他去摆布他人。
柏易关上了挂灯,小木屋重回黑暗之ใ中,耳边是木屋外草丛树梢上的虫鸣声,一声高一声低,连绵不绝,如果静下心,这声音倒也是不错的催眠曲,能让人安静,像是身处自然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