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帮忙缫丝的妇女继续忙碌,把地里的桑葚全摘回来,清洗干净,剁碎了加点糖,在砂锅里熬煮成酱,放到坛子里密封。
转眼桑叶就从枝条上冒出来,燕然这才发现,树叶长得可快了,头一天才榆钱大,第二天就比核桃还大了。
还好,拜年的孩子,让燕然渐渐开朗。
杜十奶奶听懂了,丰娘把这手艺教给儿子,唯一的要求,就是她有麻烦,自己得帮着。
当地穷人建房子,墙基用石头,上面砌砖,大概一尺高之后,就开始用黄土打墙。
王力刚饭量大啊,林福那点肚子,到他跟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同窗传讯,让他们帮忙雇个人。”
晚上,徐氏和丈夫嘀咕:“平白把这样的好事给了老三,比你挣钱都多呢。”
“没事,我改一下。”
转眼就是腊ຘ月二十九,大部分的肥料都送到เ了地里,杜仲德拍拍身上的土,半下午,接过丰娘手里的钱串ธ,分别ี给了杜德广和杜德荣。
王力刚的第二头猪,卖得便快了些,腊月二十三这天,他又杀了第三头猪,丰ถ娘给钱,想把头蹄下水全留แ了下来,王力刚推脱不收,最后还是接了二百文。
“听东家说,他舅母这个娘家侄子吴大人,昔日读书没有钱,家里的伯父叔父一个个不肯帮忙,最后还是这个ฐ做姑父的,看不过,竭力相助,据说秋闱都考了四回,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全都是这边提携,花了不少的钱。”
“这不是自己用的,若是不好,顾ุ客不接受怎么办?”林大娘替丰ถ娘解释。
“听你的意思,你家少东家已经启蒙了,以前的先生呢?”
“哎哟老四,谁不知道我最疼爱你,娘哪有把你忘了的?”
杜季显一听,心中一动,想到:对呀,一母所生,凭什么你杜伯俭能花家里的钱,我就不行?你能卖地,我不会卖房吗?
“他娘个腿儿,怎的你大哥就这么艰难,老二恁顺当,说中就中ณ,这么些年都没撂荒了。”丁氏气恼地骂道。
所有考生的卷子,都要糊住名字才上交,为的是防止判卷的人舞弊。
“丰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丁氏气得胸口起伏,那几个孙女没少跟着她吃好的,丰娘是在谴责她偏心呢。
“四百钱。”
燕然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王力刚竟然真的会木匠活儿,瓦工活儿,他还会杀猪呢。
“谁还没个什么难处,再说我也没做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这个破庙本来还有几个人的,害怕过了病气,都走了。”
丰娘带着燕然和英睿,采了一大捧黄花蒿的嫩芽,洗净了用干净布巾绞碎,滤出汁水,端了一碗给了眼睛还红肿的妇女:“我邻居已经用这药治好了,你若信我,就把这碗药喂了你孩子他爹吧。”
可是,中ณ药里所说的青蒿,是没有青蒿素的,并不治疟疾,而是另外一种蒿草,叫黄花蒿的,才含有青蒿素。
可是怪天气却和人类过不去了,不久,明德府就爆发了疟疾,短短几天,胡家庄就病倒了七八个。
“小鸡孵出来了。”
丰娘看了看天色,她和别人约好了时间点,不敢多耽误,就给那妇女道:“你先吃着,我很快回来。”
绿豆做面条有股怪味儿,下锅煮稀饭,又特别容易煮化了,只剩ທ下豆皮,因而,是比较便宜的粮食,村民误会,以为丰娘打算拿这个当主食呢。
“我来想办法。”杜仲德立刻便拍着胸ถ脯为娘子解忧。
燕然听见爹爹叹口气:“就是苦了两个孩子。”
“谁说要分家?”杜伯俭大声吼了一句,“娘还在这里呢,父母在,不别籍异财,老二你太胡闹了,我们,也只是把你一个人分出去而已。”
“县试花不了多少钱,再说我在学里吃饭,不是能省出那些钱吗?”
“分家吗?”燕然问。
“她,她能和你大嫂还有三弟妹比吗?你大哥和三弟都是读书人,你不是,一个农妇,矫情什么เ呀!”丁氏叉着腰叫喊。
驴车进了村子,燕然细细弯弯的小眉毛又忍不住紧紧皱起来,爹娘的问题解决了,可是,一贯欺负他们的那些“亲人”,肯退一步,多几分关爱给他们一家吗?
过了好一会儿,娘亲似乎有些后悔:“我们可以忍,可是这样,对睿儿和然儿,太不公平了。”
丰娘把家务托付给了林大娘和崔氏,还想要燕然留下。
“娘,就让我去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丰娘看了看燕然,想起丈夫说过,女儿是个ฐ福星,心一动,竟然点了点头。
丰娘手头的钱都用完了,一时半会儿也没地儿借,七大爷让她别ี急:“我带着呢,咱们且去。”
丰娘感激不尽。
到了县城,天已经晚了,七大爷先找表弟张建成,他还以为ฦ七大爷是来查看粽子卖得如何呢,一脸喜悦:“表哥,两天粽子就卖掉大半啦,赶紧ู的回去再做啊。”
七大爷心情沉痛:“先别说粽子的事儿,我家出大事了,你赶紧帮着打听打听。”
张建成吓了一跳:“何事这样着急?”
七大爷把事情说了一遍。
“贩私盐?你说的是杜叔贵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