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婆子一把抓住白浅浅的手,推销起胭脂水粉来,“这位公子,你看看,这是最新的胭脂ฦ水粉,盛京货,质量绝对上乘,买去送人最合适。”因为容貌丑陋的缘故,玉老婆子生意不好,因此,她逮着谁都会一番推销。
白浅浅赶到鎏金阁的时候,宫奇正坐在大厅里,指挥着伙计搬动桌椅、展柜。“唉,唉,唉,放这边,这边,再靠左一点……”,“轻点,轻点,别磕着墙角了……”
这个ฐ条件,白浅浅并不心动。她要杀那ว么多人干什么?她的目的并非杀人!
“小姑娘你也不差ๆ,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假以时日,便是整个中土大地,怕是也难以寻到对手。”白浅浅的话,并不夸张,她对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当今江湖上的高手情况如数家珍,从未见过这等年纪拥有如此高内力的奇才。
白浅浅却没有半点高兴,她在想,这些传言究竟是谁传出去的?自她下山开始,就谋算着夺回娘的产业,谋算着让白家这些虚伪的人一个个身败名裂,可她却不屑于使用卑劣的手段,她要光明正大地替娘讨回公道。可如今似乎ๆ有人在暗中ณ出手帮她,他的目的是什么เ?
“这人啊,可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说到底,不过是妾室,上官氏才是正儿八经的夫人,便是死了,她的女儿也是正儿八经嫡出的小姐。”
“你懂什么!”唐如玉呵斥道。她对毒药极其敏感,这一点不仅体现在嗅觉上,还体现在味觉上,任何毒药入她的口,都能被察觉。更让人称奇的是,她自小就百毒不侵,任何毒药进入她的身体都会自动失效,不过这一点,除了她和爹娘外,其他人都不知晓。
那张笑脸,留给唐如玉的是十多年来挥之不去的阴影。她第一次发现,居然有人脸皮堪比城墙,便是输掉比赛,也不会流露出半点低落的情绪,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深沉,长大后不知会变成何等可怕可憎模样。对这种人,她唐如玉选择敬而远之。
“绿柳说,老夫人坐在铜镜前,不让梳洗,也不让她靠近,头发蓬松凌乱,衣衫不整,双眼呆滞,像是有几分痴傻。”碎玉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这是绿柳的原话。”
白妖妖走后,葛氏陷入了极端的恐慌中。会是他回来了吗?他怎么会回离月城?若他发现当年她做的那ว些事,会不会把她碎尸万段?他武功高强,又入了万毒门,自己如何是他的对手?……
白娆娆这才留意到,葛氏身边换了位面生的嬷嬷,“娘,你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位夏嬷嬷。”
祠堂外神秘的偷窥人,万毒门,以及花草集,短短两日,身边陡然冒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这背后又藏着怎样的阴谋?白浅浅陡然升起压迫之感,似乎有什么เ大事就要发生。
接下来的话,宫奇不说,白浅浅也明白。既然万毒门接下这笔生意,势必想方แ设法控制ๆ城中掌柜,阻挠鎏金阁开业。万毒门曾是魔教中的一个小门派,中原大战后,魔教教主和神秘少女隐居,几个大门派选择跟随教主,而一众小门派则ท选择脱离魔教。
“师傅放心,我们都会全力辅助少当家。”其他弟子也纷纷说道。
“你可知道,这书房当年是谁所建?是你娘。她知道我喜欢舞文弄墨,便在临湖处建了书房;她知道我们白家家底浅薄,置办了鎏金阁;她知道你怕冷,给你缝制ๆ的衣裳总是厚几分……”
宫奇摸了摸脑袋,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有那么多人。”
“你也认为我在胡闹?”白浅浅问。
老夫人此刻๑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旁人的劝说,她只想着好好教训白浅浅一顿,若不是因为这颗煞ย星,老头子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离她而去,他们是表兄妹,自小定下的姻亲。
白浅浅半点不惊,若非老夫人如此不堪,祖父又怎么会被活活气死。想起祖母,脑海里便浮现出他慈祥的眉眼,他温暖的大手,他口中ณ的声声“浅浅乖”,“浅浅听话”来,祖父是大院里除了娘之外,唯一对她好的亲人。
白浅浅把手一缩,飞快地给宫奇使了一记眼刀。
和葛氏的自信满满不同,白长卿手脚虚浮,满脑子都是白浅浅淡定从容的模样,莫非房契和地契真在她手里?难道上官月儿偷偷把房契和地契留给了白浅浅,她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白妖妖的设计的确精巧ู,但到底比不过张老。以前,当家和王掌柜力推白妖妖的设计,对张老的设计屡屡打压。这才出现了后来,鎏金阁绝大部分饰品设计出自白妖妖之手的局面。
“那还有假。这白家二小姐不仅阴险狠毒,还水性杨花,听说,就连贺兰大人都被他迷得团团转。”
后来,他几乎翻遍了家中所有的角落,都没有发现房契和地契,这才放下心来。
“小表妹,给。”唐如玉将账册交到白浅浅手中。
“嘭——”
“哟!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唐姑娘?”唐如玉入住大院一事,白娆娆早已๐有所耳闻,“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位唐姑娘来路不明,不知出自哪门哪户,非要赖在我们家白吃白喝,这样的人是不是没脸没皮?”
唐如玉一脸崇拜地看着白浅浅,“小表妹,你怎么这么厉害?”江湖上知晓控兽异术的人少之又少,白浅浅居然能脱口而出,“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出自何门何派?”
“我猜也是。不然,白家为何独独把这二小姐迁到老宅去。”
“什么?”白浅浅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宫奇,“宫奇,话可不能乱说。”说罢又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说道,“这是晚宴,大家都在呢,你别胡说八道,让旁人看我笑话。你要再敢胡说,小心你的脸!”
“当真?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府尹贺兰大人?”白长卿谨慎地问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赶紧走吧,晚宴要开始了。”白娆娆亲热地拉起白妖妖的手,朝客堂走去。客堂正中央铺着朱色印花地毯,左右两侧摆着红木方桌,桌上摆放着各色时新水果和甜点。客堂上首,坐着白家老夫人和白长卿夫妇,客人已来了七七八八,都是些平日里有来往的商家,大家有说有笑。
“小姐,你看,这是房契和地契。天哪,夫人还真有先见之明,把这些通通都留给了小姐。”碎玉打开墙角的一只黑色木箱,发现里面竟藏着白家所有的家当。
很快,白长卿就到了老宅。和五年前一样,白长卿还是那样儒雅,就是这副好皮囊骗得母亲当年错嫁。白浅浅没有因为ฦ白长卿的到来而起身迎接,她只是淡然地坐在石凳上,擦拭着随身携带的小刀。
葛氏也不是好拿捏的,这些年在大院早已๐磨练出几分逼人的气势,“浅浅,念在你年幼无知,娘不和你计较。赶紧收拾东西,跟娘回家,莫要再胡言乱语。这些年,娘对于疏于管教,竟让你养出这样古怪的性子来。”说罢,对身边的几位嬷嬷扬了扬手,“二小姐身体不便,你们帮她收拾行礼。至于这位姑娘——”
白家妾室?碎玉暗叹唐姑娘不愧出自天下第一毒宗唐门,天不怕,地不怕。葛氏当年以妾室身份入白家,费尽心思争宠,好不容易盼出头被扶了正,就忘了自己究竟什么เ身份。葛氏最忌讳的,便是旁人说她是妾室。
“不能放过他!”
碎玉年十四,比白浅浅小一岁,自小跟在她身边。这些年,让她独自住在老宅,也是苦了她了。白浅浅抹掉她的眼泪,安抚道,“别ี哭了,都成大姑娘了,还哭鼻子。”
白浅浅朝人群里望了望,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好戏就快上演了。葛悠悠绝不会让她失望!
白浅浅躲在树上,恨不得找个树洞钻进去。她一时情急,竟然模仿出了狼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