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意耳鸣嗡嗡,眼前天旋地转的,用最后一丝意识强撑着答应道:“嗯……”
玉卿意“腾”一下就直起身来,满肚子火气轰轰往上涌。
玉琅一进来发现玉卿意披头散发的模样,赶紧ู转身把门扣上,开口说道:“卿妹你怎么这个ฐ样子?快把头发束起来,当心被人发现了!”
这一片刺玫花开得极好,红瓣绿刺,亭亭玉立,蕊上还沾着晶莹水珠儿,娇娇็嫩嫩的,惹人怜爱。
这是五年多以前的玉卿意,彼时的她不过刚ธ刚及笄,是一位标准的闺中贵女,天真纯美,不谙世事。
玉卿意身子后仰,把脸别ี到一边:“吃你的干醋?你还可以再异想天开一点。”
“哦、哦!”沈灏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应声,小心翼翼地把猫儿递过去。
晏知轻轻“嗯”了一声,似是沉醉在了这片旖旎当中,开口声线迷离:“卿卿,别找了,配方แ不在那里。”
“你看你,有了新欢便忘了旧ງ爱,好狠的心肠呐……”晏知感慨一声,伸手入怀摸出一张纸来,叹道:“好吧,我走就是了。不过卿卿,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不知道。”
问题犀利直白,回答模棱两可。两ä人的交锋就在这一问一答之中ณ进行,你来我往之间,拼得是谁沉得住气。
“晏、知,你放、放开……我!喘不……过气……了……”
说着,含笑轻轻拔下玉卿意头上的发簪玉钗,让她的头发松散下来,然后又伺候她褪去外衫,服侍她躺下。
晏知总是这样想,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错了,有些伤痛,永世不愈。
对面的店铺开张了?
馥郁茉香,馨雅宜人。
玉卿意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掩嘴道:“您就使劲夸吧您!最好把我夸上天去,这样沉香楼就全是您的咯!”
这解释若是换成别ี人说出口,那肯定是牵强得很,可不知怎么从沈颢嘴里说出来,再配上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楞让人觉得道理就是如此,无法反驳。
晏知听了玉卿意的这番话,忽然变得不悦起来,他掐住玉卿意的下巴,强迫她把脸转过来对着自己。
玉卿意摸摸她的头,眼露柔情:“你都已经嫁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ว般任性。沉香楼离不开人,我今天必须早ຉ些回去。你就安安心心待在这里,长德会好好照顾你的。”
“呵……”可是不过须臾之ใ间,晏知忽然又恢复了他一贯优雅浅笑的表情,一瞬变得温柔起来,“你说得对,我凭什么เ管你呢?你也不曾管过我的。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个问题要请教一下。”
她不会信他说的任何话,再也不会。
“长德兄,我听说你家娘子可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让兄弟我瞧一眼呗!”
玉卿意天生美颜,令人一见便觉惊艳,可是却鲜有人敢于上前搭讪。她不爱笑,嘴角总是紧绷着,眼神冰冷,漠然中带着三分锋利,仿佛冰雕而成的美人,没有朝气亦无情感,使得他人望而生畏,遂更加敬而远之。
借着不算明亮的星光,她看见晏知安安静静地躺在外侧,结实的身躯宛如一座巍峨大山,把她护在万全之地。光线太暗,男子面部的轮廓模糊不清,可是玉卿意凭想象就能猜到晏知此刻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恬静沉然的。
她悄悄从被窝里把手伸出来,然后牵过被子去给晏知搭上,自个儿也把身子往那边挪了挪,同他靠在了一起。晏知一晚上都没盖被子,身上自然是凉飕飕的,玉卿意一挨着他的手臂,就觉得一阵寒气袭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傻瓜!这么เ冷也不吭一声!
玉卿意暗自嗔怪一句,心头却是说不出的甜蜜。她轻轻撑起身来,准备偷偷亲他一口以示奖励,就在她的嘴刚要碰到晏知脸颊๐的时候,晏知忽然嘴里咕哝一声,转了个身。
好巧ู不巧,玉卿意一下就亲上了他的嘴唇。
“哎呀!”
她吓得轻呼一声,赶紧ู把头埋进被窝,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过了好一会儿,四周寂静如常。玉卿意看见晏知没有再动,呼吸依旧ງ平稳,这才渐渐放下心来,躲在被窝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下来,慢慢就睡着了。
这时已然夜深,黑暗中男ç子倏然睁眼,喉咙里发出些许压抑的笑声。他伸臂把沉睡的小美人抱进怀里,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眉眼唇鼻,最后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小笨猫……”
第二天玉卿意在晏知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满目东阳朝光灿烂,她舒坦地蹭了蹭身旁男ç子的肩头。
晏知浅眠,天边泛青便醒了,彼时怀中小美人还在呼呼大睡,甜梦颇香。他害怕惊醒了玉卿意,于是保持不动,只是在旁้静静地看着她。
睫羽微动,眼帘ຈ缓开,露出一双纯澈的眸子,瞳孔里尚有几分睡意。晏知见状笑问:“小懒猫醒了?”
“唔,”玉卿意抬手揉揉眼,嘟嘴说道:“还想睡……”
晏知起身把她扶起来:“别睡了,主人家都起来好一会儿了。我们也赶紧收拾收拾,早些回去。你这失踪一宿,家里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玉卿意一想起自家祖母赶紧ู点头:“奶奶肯定担心死了,那我们快点下山!”
迅速起身洗漱整理,又吃了些农妇煮的朝食,在猎户大哥的指引下,晏知背着玉卿意往山下走去。临ภ走之际晏知悄悄把银子藏在了被褥底下,权当是对这户淳朴人家的谢意。
绕出树林后顺利下了山,晏知终于带着玉卿意站到了官道旁边,不一会儿有一辆牛车经过,晏知过去拦下,同车夫交涉一番,给了几个钱,于是两人又搭上了便车。
牛车上拉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散发出一股异味,玉卿意一坐上车就捂住鼻子,满脸嫌弃。
“好臭啊……”
晏知却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一脸坦然,还小声安慰道:“嘘,小心别人听见了不乐意。你不是有个香囊么?拿出来闻闻。”
“哦。”玉卿意吐吐舌头,随即扯下挂在腰间的香囊放到鼻尖嗅了一口,然后把香囊递到晏知面前:“三郎你闻得出里面装的什么花儿么?”
晏知哑然失笑:“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以为ฦ谁都像你家是做香粉的?打小就泡在一堆花里。”
玉卿意有点小得意:“我七岁就能蒙眼辨香了呢!不过还是三哥更厉害,十一岁就可以自己配方แ子了,说起来他这次收账都去三个ฐ多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想到玉琅她有些郁郁的,心底还在埋怨当初他不告而别ี。
晏知听她夸耀自己้的天赋异禀,笑着去捏了捏她的鼻头,打趣道:“鼻子这么灵,是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