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救过我!我把这条命赔给他都可以!”欣欣哭着道,“阿哥说六一哥也救过他,六一哥那么好,他喜欢六一哥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打他!他跟六一哥在一起,又没伤害过谁!就因为他喜欢六一哥,他就不是你儿子了吗!”
崔东东耸了耸肩,“我哪知道你要不要当真?万一你想拿他女儿肚子里的小孙子煮煲โ仔饭,我还不是只能狠下心来帮你生火磨刀!”
“但是郝威แ在帮里人人敬重,我不敢、也没找到机会对他下手。是老掌柜和金弥勒派人暗杀了他,伪造成交通意外。郝威แ死后,话事人开会选新龙头,我不想站出来选龙头,怕大家看出我心有鬼,再说我和其他长老谁也不服谁,他们肯定也会反对我。后来我们一致推举了‘太子’青龙作傀儡。青龙当时还年轻,需要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势力站稳脚跟,有什么เ事也都会来问我们意见。长老中他最信任我,我就劝他和他老爸的‘结拜兄弟’金弥勒合作。青龙同意了,我们开始卖‘白面’,开鸡窦和赌档,又通过探长们向老掌柜上贡,骁骑堂越来越发达……”
何初ม三想起了当年租住在上环那间小破屋时,夏六一翻出他偷拍的照ั片,等在家里向他“问罪”的场景。此时此刻๑与那ว时惊人的相似,但他却完全没有当年那般心虚忐忑的心情,而夏六一又有什么资格沉下来脸来审问他?
……
何初三并没有问他小马的死因,除了安抚没有多说一句话,他知道夏六一此时只需要他的怀抱,再多的询问不过是在夏六一伤痕累累的心头再添一道新疤。但他的心也被利刃划ฐ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小马死了,秦皓受了这么重的伤,夏六一的伤也不轻,还有他们所有人都绝口不提的小玉,他隐隐猜到了一场激烈的血战,一场足以令刚刚与他互定终身的夏六一抛下他而亲赴的血战,一场意外地献祭出了小马性命的血战。为什么?为ฦ钱?为ฦ名?
他压住了呼吸,静静地端详着夏六一。夏六一赤裸着上身,胸口至腰腹都缠着绷带,肩膀和胳膊上残留着许多被草木土石擦伤后的疤痕。他瘦了一整圈,脸颊都凹陷了下去,嘴唇干枯,憔悴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微红。胡茬应该是昨夜匆忙刮的,下巴上留了一小道不小心刮伤的血痕。整个人像一棵刚刚ธ经历过暴风沙的胡杨树,虽然不倒,但却伤痕累็累。
他用尽力气高喊道,“但是夏六一!求你记得我马如龙!下辈子投胎转世,我还想认你作大佬!”
金弥勒目呲欲裂,“你们……”
“以前被我……被大佬命令我抓来做事,”他接着不耐烦道,“救过大佬,趁机就黏上了。”
夏六一摇了摇头,亲了亲他权作安抚——他不想再解释了,多说多错。
何初ม三不放他,脸埋在他脖子上蹭闻着熟悉的汗味,黏糊糊地道,“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她正要上前搀扶,突然见何初ม三向四周看了一眼——然而因为太醉并没有看到角落里的她——随即径直进了杂物间。他很快提了那麻袋出来,摇摇晃晃地去了趟后门,再回来时麻袋便不见了。
他能将一个ฐ临时多出一百人的婚宴管理得妥妥当当,在打理这间小屋时情商和智商却降到负值,慌乱地在后头搞了快十分钟。夏六一突然发出声音,“好了吗?”
何初ม三不想再跟他绕弯子,“说了这么เ多,陆sir来这儿究竟有何贵干?”
夏六一把他脑袋摁过来跟他亲昵地抵了抵额头,然后起身去隔壁漱了个口。回到卧室,何初ม三已经非常懂ฦ事地将身上衣裤整理好了,乖乖坐在床边等他。
“话不定真的……”崔东东还要嘀ถ咕,被夏六一瞪了一眼,举ะ双手认输,“行了行了,我再去查查他的底,以防万一。先说别的吧。”
客厅突然响起的大哥大铃声打断ษ了他的话语,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刺耳无比。是夏六一的铃声。
夏大佬手忙脚乱地将茶几上的纸巾盒、插满了棒棒糖的小花瓶、崔东东送的椰壳大头娃ใ娃推到一边。何初三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看,笑着又道,“铺四个碗垫。”
“青龙大佬是什么样的人?”秦皓目光坦然地看向夏六一问。
“我昨晚找到他家,跟他和他家里一个人妖打了一架。”
他拨了何初三的大哥大,大哥大的铃声却在客厅茶几上响了起来。偏头思索一番๘,他突然醒悟,出门爬楼梯上了天台。
何初ม三贴着他脑แ袋叹息着说了句话,夏六一意识清醒了一咪咪,“嗯?”了一声。
“马哥哥说什么呀,讨厌。人家现在好累,你抱人家去沙发上嘛。”玉观音趴在小马肩头软绵绵地道,一边说一边在他衣服上擦拭指尖的眼浆子与血迹。
“小玉姐是做什么的?”
他俩身后的夏大佬,在病床上翻了个生无可恋的白眼,黑着脸缩被子里去了。
“我让你配合他‘转型’!没让你拉他下水!”
“你……”阿sir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何初三一眼,总觉得眼熟ງ,“你是他弟弟?”
有人一脚将那ว袭击者的腿踹了开去,袭击者战立不稳栽倒在地,紧接着便是被踩中下腹后的凄厉惨叫!
“操的是你爹!”大疤头带着两个人挤了进来,“这是我们骁骑堂的人!你们沙大佬没教你们规矩?!”
“两个季度就80%收益?这根本没可能!你怎么做到เ的?”
虾皮的人也挺起胸膛往大佬两边一站,两拨人气势汹汹地对峙。夏六一抬了手,示意大疤头退下,“虾皮,你才从单间里出来,又想生事?”
崔东东被打得两ä眼一花,捂着脸尖叫,“谁说我死了?”
他长期熬夜工作,本就肠胃负担重,再被这么一刺激,直接紧张到เ肠胃抽搐,两腿直发软,蹲在门口站都站不起来。在欣欣的搀扶下躺上了沙发,缩在里头绿着脸萎靡了十分钟有余——把欣欣刚刚才对他生出的景仰崇拜抖落得一点儿都没剩!
“有个街坊跟我说,今天晚上在尖沙咀‘旺发’夜总会看到เ她,在跳脱衣舞,陪客,还被客人打!呜呜呜……我想报警,街坊说那里是黑社会的场子,有‘探长’罩着,等报警找过去的时候,他们一早ຉ就把舞女们都藏起来了。这可怎么办啊!阿三,你救救她!我求求你了,救救她,呜啊啊……”
“廉署抓住这个把柄,要彻查公司账目,事发突然,公司这个季度的‘账面’根本没有做完。他们下午就会过来查封公司。小三子,这个ฐ时候能帮上忙的只有你了。”
何初三眼疾身快,一个猛子扎他怀里去了,那铁ກ砂掌堪堪只滑过他发顶。他趴在夏六一胸ถ口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六一哥。”
这一餐饭吃得有盐无味,何初三絮絮叨叨地说笑,夏六一却只是低头面色冷然地夹菜。
“哪次?”
他使尽力气压抑着,压抑着全身每一处细胞狂暴嗜血的冲动,“出去。”
“你这样穿看起来真年轻。”像二十刚出头。
“说。”
何初ม三心头一紧,“怎么糟蹋?”
“咚咚!”两声轻响,惊醒了何精英幼稚轻狂的雄心壮志!他被这陡然一吓,心跳激烈得几乎ๆ按捺不住!一边喘气一边往窗口一望——窗外赫然一个ฐ巨大的鬼影!险些将他再次吓得闭过气去!
“闭嘴!”夏六一皱眉打断他,压着火气道,“我让你住进来,不是让你对我指手画脚。”
夏六一略一挑眉,“你?”
陆光明下意识地一抬头,不知何时走进店内站在他面前的人抡手一挥!啪一声重响!
他一边比划ฐ一边煞有介事地叽喳着鸟语,满意地看到两ä名恶汉的神情从疑ທ惑变为ฦ茫然,于是再接再厉地口吐莲花,飚出了更多精致的鸟语,紧接着连珠带炮地打出了一系列“每个字你们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你们就是听不明白这是什么”的精专术语……眼看两名恶汉四只眼睛晕成四盘蚊香,他稳扎稳打地继续胡说海吹。
……
谢家华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怀疑我也参与其中?”
何初三掀开被子,邀约式地拍了拍床。夏大佬怦然鸡动,一个猛子扑上床,搂住他一起躺了下来,在他因为低烧而微微发烫的脸颊上狠狠亲了几口。
夏六一的脸臊得通红,跟他额头抵着额头,低声道,“你今晚……要不要……”他说不下去了。
“啊?要不要什么?”何初ม三装傻逗他。
夏六一往他嘴皮子上泄愤地啃了一口,老脸不要地说,“要不要干我?”
何初三吃吃地低笑,回亲了他好几下,笑着说,“有心无力,不过帮你止止痒还是可以的……”
说话间,他温热的手顺着夏六一光滑的背脊向下摩挲而去,没入挺翘的股间。两人都听见了手指搅动穴口的黏腻的水声。夏六一不堪地低吟出一声,紧紧地搂抱着他,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