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咬紧嘴唇儿,不说话。
他的语气终于不再是那么地嚣张了。
我看到常先生的视线从我的身上一扫而过,难堪得抓紧制服的衣摆低下头去。
“sisi,你最近好吗?”甜腻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不仔细闻是闻不到เ的,但是不经意间又能隐约感受到空气中涌动着的略带点清晨时分草木的清新香气,那种属于大自然低缓雅致的自然气息。
娜姐安慰性的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听到这话他却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慵懒的仰靠在沙发靠背上,伸手轻轻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结,不紧不慢的开口微笑道:“这容易,我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他落在我身上的眼神越来越炽烈,不动声色的在我身上肆意游走着。
“你还好吧?”看到เ她狼狈的样子,我连忙上前抱住她不断下滑的身体,用手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让她能够舒服点。
我微微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回答:“是的,我在报纸上看到เ这里的招聘广告了。”
在我的声音的安抚下,妈妈终于说出了原因,我一边听一边禁不住浑身打颤,牙齿簌簌的发抖。
就是这个私底下被我们戏称为女王大人的文艺部长刘莺同志,在脱离了戏剧世界狂热后的她在导师那里可是被交口称赞的,刚刚写的一篇英文论文《二十二条军规之外我们自己创造的悖论》就被教授引为骄傲。
“兰姐,你是知道我的,我现在只能半工ื半读,暂时还没办法想那么เ久以后的事情,当初要不是兰姐你让我留在这里工ื作,我还在愁下个学期的学费呢。”
我捂住被戳的微微泛红的额头,忙不迭的紧跟在女王大人的身后。还好,躲过了一劫。阿门。
我连忙收回有些肆意的视线,“对,对不起。”
他没说什么เ,微抿的嘴角轻轻绽开一个浅浅的弧度。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难掩恐惧的瞪大了眼睛。床脚๐边的地灯在卧室里散发着柔柔的暖光,不亮,却将整个ฐ卧室的轮廓照射的影影绰绰。
李廷当时的样子还是会让我经常从恶梦中突然惊醒过来,而现在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苏靖尧穿着真丝的黑色睡袍从浴室走出来,胸ถ膛半敞的他露出性感的小麦色肌理,随意的擦拭着他略๓显凌乱微湿的短发,看到已经在床上躺好的我,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高大的身子坐在了床边,不出声的打量着我。我在他的注视下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的发着抖。
看着身穿睡衣出现在我面前的苏靖尧,我的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着,“苏,苏先生——”我冰凉的手指在被子下面紧紧地揪扯着被子。却害怕被他发现只能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被子下,讷讷的看着他。
“叫我靖尧。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想买什么东西自己去选。”说着他将一张卡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看着他的动作,头脑空白的无法言语。
那是一张崭新า的黑色信用卡,卡面黑沉透紫的颜色在融融的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星辉。
我从来没用过信用卡。
我抬头看了看他。
他的表情始终如一,直视着我的目光中神色难辨,语气却很是温和:“密码是六个一。”
我放在薄被下的手掌紧紧ู攥住,轻轻低垂下眼睑,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和这个男ç人生活在一起了,他会提供给我我所需要的金钱。前提是我不能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在我决定去楼下工作的时候,我想到了我会和陌生的不同的男人上床,当时想到了,也想好了,但是真的发生了,我还是会害怕得浑身僵硬。
在我的想法里,那ว原本是和最亲密的爱人才会发生的一切,是甜蜜的,是美好的。是相濡以沫的交融缠绵。
可是
我抬起眼睛直视着苏靖尧。
他只是沉默地坐在床边,沉静的目光与我相视。不是咄咄逼人,也不是亲切暖融,黯黑的瞳孔之中只有内敛的淡然。看着近在咫尺的等待着我的回应的他,我的指甲不由得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真想大声对他说,说我不做了。
我不要做。
不想做。
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我宁愿辛苦点,忙碌点,也不想把自己变成商品。
“记住他们就是天——”
突然想起娜姐当时用那么担心的神情说出的那ว么严肃的一句话,我闭上了眼睛。
这和当初ม没有什么不一样,他帮我还上了会所的全部欠款,也就是买下了我,只不过会所是三年,而他——决定权不在我手上,我知道,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我轻轻闭上了眼睛,把被子下面紧抓被子不放的手指一根根的慢慢松开,轻轻地将我的右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他的手掌宽大厚实而温热,我的,却是只有冰凉。
他握住我的手,低低轻笑出声,骨节粗大的手掌轻轻捏玩我的手指,不住摩挲,然后俯下|身来揽住我的身体。
灯灭。
一室的寂静,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在萦绕交缠。
到了这一步没有什么เ不能。
黑暗里,我看不清苏靖尧的表情,我却能感受到他此刻是放松的,随着他身体慢慢地靠近,我闻到เ一股好闻的刮胡水的味道,然后他的唇轻轻落在了我的脸上唇上,胸前,渐渐往下,在他进入的时候,我疼的死死皱眉却还是咬住了嘴唇,不出声。
我感受着他渐渐紊乱的呼吸撒在我的脸上,结实有力的胳膊紧紧地将我圈进他的怀里。我被这个称得上是陌生的男人牢牢地圈在臂弯。
这一刻在黑暗里,我只是个ฐ女人,他只是个男人。
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