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晚上有事,就不过去了。”安泽司进来时正在打电话,他一边关门一边拉开颈上的领带,绕过任依坐在雪白的沙发上。他捏捏眉心,表情看起来相当不耐烦,“随便你,要死就死远点。”
安泽司并不看她,只是很随意的说了一句,“明天来接你。”
正在任依自怨自艾的时候,突兀的门铃声响起。吓得她连忙翻进被子里,浑身颤抖。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点肃杀的感觉,令人不禁泛起一层皮疙瘩。任依僵硬的抬起头,眯了眯眼,总感觉眼前的人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不想去,你不也没去?”
“没有,我已经准备无视你了。”
江少爷揉了揉额角,半倚在沙发上,轻笑:“亲爱的,如果你愿意用你的青春来换取等待,我不表示反对。”
想到这,任依不禁笑出声,转过身环视这个房间,心里更是感觉罪孽深重,恐怕这屋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够一般家庭生活几个月了吧,譬如她脚下踩的这个ฐ羊毛地毯。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任依连忙道歉,尴尬不已,“您是要找安泽司吧,可他现在不在。”
“谁说我找他了,孩子,我是找你的。”
“找我?”任依有些诧异,“请问您找我有什么เ事吗?”
“呵呵,等我们见了面再说吧,外面有司机在等你。”
“啊?可是我,喂?喂?”
还没等任依说完,电å话便挂断了,她有些气愤的放下话筒,跺了跺地板,真是典型的强权主义!
想了想,任依便出门了。果然,一辆黑色的奥迪正停在门口,司机站在车边对她招招手。任依无奈的走过去,算了,早晚是要见面的,保持平常心就好。
车平缓的行驶着,任依无聊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เ。
车停在一幢四合院前,任依下了车四下望望,发现这附近都是四合院,算不上起眼,却有种庄严å的感觉,这里的四合院应该很贵吧!
走进大门,便是一道用石头砌成的玄关,绕过玄关就是院子,院子很普通,两边种着花草,中间是一条铺着石砖的小路,通到เ堂屋。
任依小心地走着,还不忘问道:“有人在吗?”
“啊,依依来啦,快进来。”
堂屋前站着一位老人,满面笑容,拄着拐杖。任依认出来了,就是前天早上的那位,安泽司的爸爸。
任依点点头,便跟着进去了。
屋里很朴素,没有想象中的豪华,但不失品位,很符合安老爷子的气质。任依坐在沙发上,对面便是安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让她觉得局促不安。
“嗯……”终于,任依开口了,带着疑问的口气,“该叫您什么呢,安叔叔?首长?”
“哈哈哈!”安老爷子爽朗的笑了,“叫哪个都不合适,应该叫爸。”
“啊?”任依嘴角抽了一下,“呃……这个……叫爸太早了吧,还是叫安叔叔吧。”
“这丫头还不好意思,好,先叫叔叔,早晚会叫爸爸的。”
任依干笑两ä下,“那个ฐ,叔叔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安老爷子笑笑,将手里的拐杖放在一旁,端起一杯茶喝了两口,才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你快和阿司结婚了,叫你来认认家门,以后多来陪我这老头子说说话。”
“是啊,快结婚了。”任依轻声重复一句,结婚这两个字在她嘴里却是那么的苦涩。
“唉,我啊,”老爷子叹口气,“有两个儿子,老大阿司从小就很独立,什么เ都不依赖我,更是很少和我交流,久而久之ใ,我们的关系就变得很糟糕。小儿子阿伦比他哥哥好点,但总归是年轻人,和我这老头子聊不来,也是经常不回家,我都几个月没见他了,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这人一上了年纪,就怕寂寞,好不容易等到เ阿司要结婚了,依依啊,以后多来家里坐坐,陪我说说话。”
任依点点头,“嗯,我会的。”
即使他有多大的权利ำ,他也只不过是一个ฐ父亲,也会因为孩子而碎了心,虽然是他逼着她走到这一步,但他却一点也不恨他,说不清为什么,可能ม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父亲吧,这个老头真的让人恨不起来。
老爷子欣慰的笑笑,“好,好,哦,对了,等我们吃过午饭,我让阿司来接你。”
任依忙摆摆手,连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麻烦他了。”
“诶,怎么เ会麻烦,我是让他带你去量量尺寸,马上要结婚了,该定做礼服了,我约好了一位从法国来的设计师,今天下午就行。”
任依无奈的笑笑,怎么เ忘了这档子事了,以他们的身份,这礼服肯定是要订做的,唉,有钱人!
“安叔叔,可不可以告诉我是哪天结婚?”搞了这么久,她连自己้的婚期都不知道,可谓是天下无双啊!
“啊,”安老爷子拍拍脑แ袋,“瞧我这脑子,竟然忘了告诉你,我准备让你毕业后马上就结婚,到时毕业证、结婚证一起领ๆ,多有纪念价值啊!”
此时的任依已经当掉了,真的是很有纪念价值啊……
刚吃过午饭,安泽司便来了,还是那张冷漠的脸,一副拽到不行的样子,真的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