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振河哼了两声道:“那还有清婉呢,她身上没有婚约,嫁给九王爷,是最好不过的了。”
竟然是九王爷!柳如云面色稍稍一变,拉着苏清莲跪下,道:“民妇拜见九王爷,王爷千岁……”
“爹爹,此事万万不可啊!知府大人是何种人?他早就想着离开青州,升迁到京都,而我们苏家,虽然在青州ะ是富一样的存在。但朝廷,对着家财,难道不眼红?知府大人若是借此想要抄家,我们也是有口莫辩的。倘若此时爹爹去送礼,岂不是正顺了知府大人的意,让他治你一个贿赂之罪?”
金三宝双目赤红,显然是憋不住了,他大手点了苏清莲的哑穴,拖着人就从水中抱起来。苏清莲虽然不能ม说话,手脚却是可以动的,她推拒着金三宝的胸口,惊惧得眼泪都要出来的,奈何口中无法言喻,只能张着嘴,无声的控诉。
而这不用问都知道,是被骗了多少钱,金三宝看向连无心的眼神也热切起来,这人财大气粗,说不定做了这一笔,自己后半生就无忧了。
但萧少陵却皱了眉,语气冷冷的道:“竟然有人敢陷害他!他……受伤了吗?”
苏清婉还想再劝慰几句,但见莲心愁苦的脸色,也不好再说了,只吩咐人端了补药过来,喂了莲心喝了下去,让她好好歇着。
她话音刚落,徐正卿就领着大夫来了。那大夫把了脉后,摇头道:“母体受损,孩子也是保不住了,流了这么เ多血……好好补一补吧……小姐年纪还小,还会再有孩子的……”
莲心歪着头,双手托着下巴๒道:“小姐,徐公子既然喜欢苏清莲,即便是她不怀孕,也不会太过生气的吧。”
毕竟,赫连容晟的气度,可不是常人能有的。
她一番话下来,还是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反而让苏振河更加焦急了。
苏清婉笑道:“我不仅要做护膝,还要改一下这个ฐ香蒲。香蒲是草做的,跪起来看似软,其实硬邦邦的。你将里面的草掏出来,将棉絮塞进去。”
青州人多,来往客商也是不计其数,每年慕名而来的人更是多如牛毛,若是每一位方丈都要见,只怕见一整年,也见不完,是以,每年普华寺都会放类似于名帖一样的信函。
正月初十的时候,普华寺方丈下山,在青州城内举行诵经会讲。这件事,年年都有,往年,柳如云肯定是要去的。她信佛,这个ฐ时候,还会吃斋。
苏清莲并不是什么เ愚笨之ใ人,只是,平日里,一直乖巧听话的人,突然城府变深,暗藏祸心,旁人一时间自然也觉察不出来。她娘与她剖析了好一会,都断定苏清婉是这幕后的推手。
不过,一转眼想到自己已经有了孩子,他心底自然是万分高兴地,若不是苏振河在身边看着,他早就要欢呼了。
逗得苏清婉掩嘴轻笑,苏振河也觉得自己这一对儿女,才是他最为重要的子女。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让苏振河对苏清莲,失去了一些怜爱之心。还暗自生了一股子的厌恶之情,只是苏振河,并未察觉到罢了。
苏振河当时那样说,也不过是为ฦ了苏清婉不要看见人,就想起伤心事,难过不已๐。但见女儿好像五感全失一样,只顾着吃饭,他隐隐有些不安起来,莫非女儿是伤心过度,竟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事到如今,只能ม把错推给徐正卿,反正他人不在,柳如云也不怕对峙。
对于柳如云来说,保住孩子,嫁给徐正卿,自然是女儿最好的归宿,怕就怕,苏振河因为愧对苏清婉。要让苏清莲把腹中的孩子流了,而徐正卿,也不可能成为苏家的女婿了。
苏清婉微微一笑:“做得好,这一下,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那药也不难闻,味苦倒是有点麻烦。苏清莲每日的吃食,都是她的贴身侍女莲蓉负责的。味道稍有不对,苏清莲一定是不吃的。只是,现在腊月里,染个风寒,吃凉了,也是家常便饭。
两ä人又再说了几句体己้话,才依依不舍得分开。只不过,苏清婉和赫连容晟都不曾想到,这一分别ี,竟然是两年之久,两人再没有机会见面。
“主子,总共白银二十三万两!”
因为下雪,山上的积雪刚融化没多久ื,不能乘坐轿子,几人只能ม靠走的。柳如云一直挽着苏清莲的手,希望不要出岔子。女儿牵在她手里,总归是放心些。苏清婉看见她的小动作,低头一笑。看来,她是猜对了。只是,你有了害人之心,她也有了提防之意。
苏振河其实是不太愿意的,他总觉得对不住苏清婉,但苏清婉酷酷哀求,他也拒绝不了,只是,徐正卿那小子,对苏清莲有意,又为何去招惹苏清婉!
这么想着,苏清婉转身就走,莲心急急的跟在后面,问道:“小姐,你走这么เ急,是想到什么เ了?”
苏清婉和苏振河一愣,继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的小东西说出如此贴心的话来,真叫人疼到了心坎里。苏振河把苏凌云抱起来,往空中举了举:“哈哈……我苏家的儿子,果然与众不同!好!听凌云的!
他和赫连容静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却是真正的兄弟,可以结盟。赫连容萱不堪一击,只剩ທ下相互利用谁都想要借机除掉对方แ的赫连容觉与赫连容雅了。
不成功便成仁,这一切,若有知音人一起陪着,他也此生无憾了。
赫连容晟百般的推诿与丞相千金的婚事,就算丞相看在八王爷位高权重的份上,没有当场冷了脸色,回到自己้的府里,也是气得不轻。萧丞相已๐经是三朝元老,膝下已有两ä个儿子,女儿算是中ณ年后才有的,自然是极为宠爱,加之这小女儿是自己最爱的宠妾所生,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却被人拒婚,几番下来,他当然恼羞成怒。
“老夫的女儿,放在整个大鸢朝,也是温婉大方的佳人,赫连容晟竟然连拒三次,不把我放在眼里,岂有此理!”萧丞相一脚踹在跪伏在自己跟前的下人,还要作势再踹一脚,却被刚刚ธ踏进门槛的萧颜悦出声制止了。
“爹爹,莫要动怒了,仔细伤了身子,再者他也无罪,爹爹怎可牵连到旁้人的头上来。”萧颜悦的声音犹如黄莺鸣啼,清脆动听,加之她气质温婉,说话间,眼中的笑意不减,眸光流转,十分的亲和,萧丞相有十分气,也散了一半。
那下人得了萧颜悦的说情,感激的磕了两个响头,便一溜烟的退了出去。
萧颜悦体态纤纤,每次出门,都是要侍女娇兰扶着的,她倒不是当真这样虚弱,不过是为了衬托她娇俏的体态故意为ฦ之罢了。这一刚进了门,便推开了娇兰的手,自顾的走到萧丞相的跟前,替他倒了杯茶水。
“爹爹何故如此生气?可是早朝时,受了气?”萧颜悦说着,倚在萧丞相身边,作出撒娇的模样来。她年岁也不过十五岁,模样又生得好,这样瞪大了杏眼看着萧丞相,老头当然很是受用,大笑了三声,随萧颜悦一同坐了下来。
“这朝堂之上,还有谁敢给你爹爹气受,爹爹这是为你的婚事操心啊!皇上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怕是年尾都难以撑下去,最迟开春,新า帝必会登基,你若是能ม与新帝ຓ成婚,皇后之位非你莫属。”
萧丞相见女儿有不满的情绪,忙哄道:“那佳婿自然也是悦儿你喜欢的,若不是良人,为父也不会答应的。”
萧颜悦闻言,立即喜笑颜开道:“八王爷可是答应了?父亲,今生我是非他不嫁的!”
当日宫中宴会,去的王公贵族不在少数,但却只有八王爷一个人,岿然不动,任凭身边的女子打扮得如何艳丽,也都是平淡视之,即使有女子故意想要同他说话,他也是一副冷淡的模样,最后还提前离席了。倘若这样冰冷的男子,能ม为她情动,该是如何的情态?
一想到那样神威的俊逸的八王爷,为她倾心,萧颜悦便忍不住双颊都微红了。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赫连容晟,根本都不想娶她。
萧丞相见女儿已๐经陷入了痴态,也不好伤了女儿的心,便委婉的开口道:“此事我已经同圣上提过,只可惜八王爷已经有了婚配,我断然是不会同意你入他王府成为妾室的,明日我会与六王爷交谈一
番,若是贤婿,便借着公务请他来家中,你在屏风后悄悄看看如何?”
萧颜悦登时脸色有冷了下来,只是在萧丞相面前不好作,藏在衣袖里的手却已经握紧了拳头,勉强笑道:“一切但凭爹爹做主。”
等萧颜悦被娇็兰搀扶着回到เ自己的闺房后,她即刻一改先前眉目带笑,温和的神情,一张俏丽的脸上布满寒霜,眼神看起来犹如鬼魅,口气也是十分的阴冷,她冷哼一声道:“心上人?这大鸢朝,待字闺中ณ的大臣之女,哪一个我不认识,哪一个能比得上我?”
她这话当然问得是娇兰,娇兰在她身边一直伺候着,早就摸清了萧颜悦的脾气,也自然是知道萧颜悦是什么样蛇蝎心肠的女子,别看年纪才十五,但是手段之残忍,旁人望尘莫及。
“小姐,奴婢听闻八王爷前段日子奉皇上之命去了一趟青州,早前皇上想要给八王爷赐婚,八王爷都以年纪还小拒绝了,但这一次,却称自己有了心上人,倘若是托词还好,若不是,那这心上人,必定是在青州认识的。”
娇兰的话点醒了萧颜悦,她垂眸不语,等了好久,才露出笑颜来,拉过娇兰的手臂,小声道:“青州距离京城,说远也不远,明日打点好一切,我们去一趟青州ะ……”
“小姐……路途艰辛,小姐当真要去?”娇็兰有些担心,这万一被老爷知道了,受苦的可是她。
萧颜悦勾唇一笑:“自然是要去的,假使是莫须有的心上人,权当我出去游玩几日,若真有,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狐媚子,勾得八王爷,连丞相的婚事,都要拒绝!”
萧颜悦带着娇兰,还有一名武功不俗的护卫一起到达青州ะ的时候,京城内,也是金三宝受刑之时。
就在金三宝被凌迟处死的当天,一道皇榜ึ从京城传到了青州ะ,送皇榜之人将告示贴在了公告栏上,待看见皇榜上写的什么,一时间青州的人都哗然了。
“……青州苏柳氏,勾结土匪,意图谋害继女,心肠……苏柳氏之女,与恶贼金三宝暗通款曲,不忠贞,不知廉耻……由青州知府全权办理此案……”
这样的消息,那可是青州一大丑闻,不消เ几个时辰,就传遍了去,甚至一些来青州的客商,都带着这茶余饭后的谈资,去了别的地方แ说去了,后来还成了一则说书人经常拿出来讲的笑话,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苏振河气得连手里的账本都摔了下去,疾步赶回家,怒道:“将夫人和大小姐带到เ祠堂来,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