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很顺利，只一声回铃，电话就通了，听声音是那个老警察。
床头的灯光映着她和沈培的合影，谭斌翻身，脸埋进枕头里。
将近十点才遮着一副墨镜，匆匆走进办公室。白衬衣灰西裤依然无懈可击，但没有化妆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
程睿敏静静地站在书房门外，她看照片，他看她背影，两个人都没有动。
“小谭？”他在慌乱中退后一步，差点被门口的地毯绊倒，“你……你怎么来了？”
幸亏余永麟眼明手快扶住他，看着严谨几近恼火：“他背伤得厉害你不知道？”
谭斌努力睁开眼睛，阴翳退去，眼前的轮廓渐渐清晰。
老警察上上下下打量着谭斌，再点点头。
谭斌不好勉强，也许文晓慧想一个人静一静。
但是，谭斌随后发现，百密终有一疏，不如意事总是十之□。
“什么？”谭斌差点被噎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们都上过solutionselling这门课吧？如何获得客户的认同感，还记得吗？”
她从包里摸出自己้的zippo，轻轻走过去，单手拢着火苗凑近他脸前。
他在门口哆哆嗦嗦站了一会儿，恨不得把自己挤成一团取暖，想抽烟却发现火机也不在身上。
“那就变成千年的妖精了！”谭斌禁不住笑，“多谢吉言。”
香浓丰ถ盈的醇厚，让她记起初夏的某个上午，阳光灿烂满城新า绿，她也是这样手持一杯咖啡，踌躇满志地走在北京的街头。
谭斌诧异地盯着红色的印记。到เ底是谁呢？
方芳跟她两年，关系一直不错。若非如此，方แ芳也不会有一种优越感，敢在老板的老板面前，肆无忌惮地数落自己的老板。
下午刘树凡接到谭斌的邮ุ件，已经通过私人关系，从pndd内部ຖ搞到了招标小组的完整名单。
程睿敏真的扳下镜子瞄两眼，苦笑道：“我毕业就进了mpl，以前真没觉得大公司有什么好处，离开了才知道，自己早被惯坏了。如今什么เ事都要自己้操心，又没个ฐ得力的助手，眉毛胡子一把抓。”他伸懒腰，叹气，“简直崩溃。”
站在他面前捣斌，穿一身藏青色的西服套裙，长发全部盘在脑后，露出明净的额头，唇膏是低调的梅子红，一派成熟妩媚的职业风范。
“哎呀，戳到เ痛处也别恼羞成怒啊！”文晓慧咧开嘴乐，“那就剩ທ下一个可能ม了，你心里有了别人？”
谭斌眨眨眼没有搭腔，坐下喝了半碗汤，才闷闷地说，“我不过生日，二十五以后就不过了。”
她也曾被人轻视过羞辱过，几乎每个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想避免这样的尴尬，只能把自己修练得更好更强，走得更高更远。
这一下堵住了谭斌未出口的话，她只好堆起笑容，向同事点头致谢，并示意他们安静。
所以她犹豫着，开始缓慢地敲打键盘。
又困又乏，对着镜子往脸上涂免洗面膜时，她的心里反复斗ç争了无数遍：到底做完今天的工作笔记再上床？还是不管不顾立刻睡觉？
“咖啡，请为这位小姐换杯咖啡。”
看样子程睿敏已另有高就，而且级别不可能太低，否则他不会坐商务舱。
盛夏炎炎，回访客户成为一件苦差事。
谭斌接着看下去，心里忽然浮起一个疑问，以于晓波的心细如发，前段时间怎么会出现明显顾此失彼的局面？
或许这就是精英和普通人的区别，她不太确认。
“回想这些年，其他记忆一片空白，就是自一个会议室走进另一个ฐ会议室，一个ฐ城市飞往另一个城市……”
谭斌郁闷：“我是女的，这辈子不可能是丈夫。”
沈培周旋其中ณ，如鱼得水，在谭斌面前的谨慎收敛完全消失，笑到深处，右颊上轻易不见天日的酒窝都现了形，那双桃花眼更是顾盼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