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明个毛线!你们家昏君何曾圣明过?这样啰里啰嗦的推托,准是没什么好事,恐怕他就是知道昏君在干什么勾当,才执意不肯的。不行,得诈一诈他,秀兰冷了脸色斜睨关续:“你这样推三阻四,可是怕我去搅了郎君的好事?莫不是你们背着我在励勤轩里藏了什么人罢?”
云妆回过神来,有些紧张的看着秀兰劝道:“娘子千万别想不开,再难的时候不也都过来了么?且看好的一面。我、奴婢都到了这步田à地,不是也还苟延残喘么?”
此时彭磊骑虎难下,他要说海ร棠生的平常吧,这位王娘娘只要亲自去一趟励勤轩,谎话立刻就要拆穿,过后必定要找他麻烦,可他又不能说海棠生的很美!纠结半晌,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终于想出来一句话:“海棠略有几分娘子的神韵,只是不及娘子远矣。”拍马屁总是没错的。
“回娘子话,小的不知。”彭磊现今日这位王娘娘和往日有些不同,笑容少了些,和气也少了些,就答得小心翼翼,“小的从内官监取出来,直接送到了娘子手上,余事并不知晓。”
皇帝点点头:“也没什么大事,我把他们都打走了,今天就好好陪着你。来,哪里看不懂ฦ,我讲给你听。”伸手拿起了那本欧阳修编撰的《五代史记》,给秀兰讲起史来。
“不知。”又来了,太真个毛线啊!秀兰不想跟醉鬼一般见识,也懒得纠正他,示意关续帮忙扶住皇帝。
秀兰听了有些惊讶,那彭兴看起来总有五十多了,竟然只比黄国良大两ä岁?她正在琢磨,彭兴就答话了:“若说要侍奉陛下,老奴自然也是盼着能ม多侍奉几年的,只是毕竟人老体衰、力不从心,比不得黄老弟你保养有术,总还是要退位让贤,给正当年的孩儿们让让地方,能侍奉的陛下更好呢。”
香莲和云妆对视一眼,都不开口,秀兰转头看着她们两ä个,追问:“怎么了?”
秀兰靠着皇帝的胸膛,伸手指去描摹补子上的龙形图案,幽幽的答:“我是怕惹了太后娘娘怒,要赶我走,或是迁怒我家里人。”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她叫香莲扶着她坐起来,又要了一盏茶喝,等喝完了,理清了思路,她才开口:“我想起上次你说先昭文太子身体一直不好,英年早逝,郎君随后册封太子。可是太后娘娘一直拿郎君跟先昭文太子比,对郎君多有不满。”
当时第一个ฐ反应过来的是赵和恩,他看那ว几个ฐ内使似乎回过神来要追,就当先一步奔到了楼梯处,等那几个ฐ人追过来的时候,就故意在他们靠近的瞬间摔倒,然后推着最前面的人直接滚到了一楼转角,又故意压在那人身上,将整条路都堵死了。
就在这当口,从励勤轩里奔出一个小内侍,上前叫彭磊:“彭大哥,陛下寻你呢。”
吃完饭皇帝也再没给秀兰提起前事的机会,而是拉着她商量中秋开宴的事,两个人正说到演什么歌舞,皇帝拍案叹息:“唉,可惜《霓裳羽衣曲》早已失传,如今宫中常演的那些歌舞实在平庸,难以助兴。”
秀兰点了点头,翻了一页书,又问:“你什么时候入宫的?伺候郎君几年了?”
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求人还这么เ一副口气,香莲心里略微不悦,脸上的笑容却一直不变,答道:“你这是取笑我呢!谁不知道你是夏大人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专门送到御前伺候郎君的,我们哪里敢跟你比?至于娘子,那是最随和不过的一个人,但凡对她多点恭敬,她都不会说什么เ的。”
皇帝看不见秀兰的表情,只顺着话题答:“嗯,是自太祖高皇帝时就分封的藩王。”然后就不说了。
秀兰顺势坐下,环顾了一下屋内,目光从墙壁上挂着的弓箭,转到一把鲜艳的翎毛,叹道:“太有意趣了。”转头看见里面还有土炕,惊讶道:“你还在这里住么?”
说笑你妹啊!这是能拿来说笑的事儿吗?我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好不好?你就不能靠谱点吗??秀兰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完全变成了咆哮教主,可是她本人却还在惊呆中没缓过来,任由皇帝将她拉进了内室,然后坐到เ了床上。
看她感兴趣,皇帝为了解她的心结,就细细解释了杨妃因妒悍不逊而两次被唐明皇遣送出宫的事,最后说:“杨妃如此恃宠生骄,恰是明皇太过爱护所致,也因这一番๘真情,明皇不舍杨妃离去,又把她接了回来。以帝王之尊尚能ม如此,情深可见一斑。”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来,有点迷茫的看看皇帝,说:“我睡了这么久啊。”
这事虽然很目无王法,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太监来说,应该算不了大事吧?秀兰不明白阁老们为什么特别ี为了这件事来找皇帝。
“可不就是为了这个ฐ不长眼的!”皇帝顺着秀兰的话头,也扭头看了关续一眼,佯怒道:“什么都要管,真不知谁是主谁是仆?”
秀兰这才想起来还有大字没写完,就心虚的笑了笑:“还没,我写累了,休息一会儿。”
关续应了快步上前,接过了茶盏出去。皇帝也闻声转过了头,环视了舱内一眼,又看向秀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过来坐。”说完往旁边挪了挪。
床帐纷纷落下,衣衫也一件一件的飞落在四处,床上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还有男人的征询声:“今日让你在上面可好?”以及女人无力的抗拒声:“不要……”
秀兰撅起嘴:“还要罚啊,怎么罚?”
皇帝拉着秀兰到身边,指着桌面上的两个字说:“喏,就是这两个字,祖治,祖宗的祖,治国的治。”
泥垢了!秀兰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帝,没等她说话,皇帝还以为她是高兴赞同,就摇头:“你别高兴了,这不成,就连夏起他们都不肯,说是担心我的安危。”他显然不以为然,“这叫‘中隐隐于市’,要不是他们这么多人跟着,谁知道我是天子?”
秀兰看他窘迫,就开口解围:“花儿就不要了,你给我拿这一套泥人儿吧。”指着他担子里放着的一套小泥人儿。
秀兰回想了一下:“跟着我娘去卖过鸡蛋,旁的也就没有了。”
秀兰躲了躲,转身照了照ั后面,答:“武媚娘是谁?”刚才一时口快,她现在有点后怕,万一皇帝真以为她有干政、做女皇帝ຓ的野心咋办?
谁知昏君居然环视了一圈之ใ后点头:“学问倒谈不上,书是看了不少,这里的还不全,乾清宫里还有好些书没拿过来。”让秀兰到เ桌后坐下,又叫内侍来研墨。
啊?盛唐?秀兰糊涂了,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这才现自己的穿着有些不同。
昏君正在自得其乐,这肉嘟็嘟็的耳垂果然很好吃,软软香香的,怀里的人儿虽然有些僵硬,也不妨碍他有所动作,空着的那ว只手就先从腰间开始解起。
“哦,你是说先前与你有婚约的那一家?”皇帝自己想明白了,“他们家不是退亲了么?你父母连聘礼都退回去了,朕做什么去难为ฦ他们?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ฐ,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朕谁也不会难为,来,现在外面热气消了些了,朕带你出去走走。”
秀兰本来只是想逃避,就躺了下来不用跟人说话交流,可是她上午干了一上午活,本来就累,昨夜又和云妆说话说得太晚,没睡好,所以躺了一会儿就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睡着就杂七杂八的梦见许多事,有前世自己临死前父母那心痛欲绝的眼神,也有心脏骤停时,一生短暂经历倏忽在眼前飘过的景象,连那时的不舍和遗憾都这样鲜明的在梦中再现,让秀兰不由á的流出了眼泪。
夏大人?又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大人!他要见我干嘛?秀兰心中ณ疑惑,就问:“不知夏大人有何事?”
过了两天,忽然又有一个女子被送了来。当时秀兰正和宫女们在吃饭,眼见有两个内侍架着一个美貌女子过来,跟蔷薇说,这是夏大人遣来的,请蔷薇好好调教。好嘛,跟秀兰当初来的时候说辞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