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成?”秀兰一副苦恼神色,“夏起升任司礼监,那可是五郎的重臣,我哪里能赏他?”
好可怕!秀兰再回想起曾经听说的太后要废了皇帝ຓ的事,忽然觉得也许她不是只想吓吓皇帝而已,依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攻击性,难保将来母子反目、又时机成熟的时候她不会行废立之事!到时候她也许不会杀了亲生儿子(毕竟武则天只有一个),可是要收拾自己却绰绰有余!
直到回到待渡亭,皇帝才松开怀抱,牵着秀兰下船,又一路送她回了逸性堂,留下香莲、云妆跟赵和恩服侍她,说:“我先去处置那几个大胆内监,去去就回,你先歇着等我。”
“什么?太后遣人来?咱们这里并没得到消息啊?谁放他们进来的?”彭磊有些疑惑。
皇帝拉着她往抱月楼继续走,回头看看远远跟着的侍从,低声跟秀兰说:“6๔鲲现燕王与鞑靼人多有往来,怀疑燕王外通敌军,上次是故意打乱燕王的部署的。”
于是皇帝ຓ当场就叫关续吩咐人去预备,还要自己回去亲自写帖子。秀兰很是无语,堂堂天子,宴请太监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亲自写帖ຆ子?她还丢不起这个人呢!忙劝道:“还是别写帖子了,给言官们知道又是一番啰嗦,反正都是自己้人,叫人去说一声就是了。”
秀兰听了这话也奋起反抗,“瞧瞧,这就嫌我胖了吧?下次别想再逼着我多吃饭!”两个人在榻上闹成一团,笑声直传到了门外。
“哈哈哈,你这个傻姑娘,怎么เ就到天边儿上了?咱们大明比北平远的地方可多着呢,不说别的,就说唐明皇避难的蜀地四川,离京师就比北平多出一半去。”皇帝依旧将秀兰抱在怀里,两人同乘一骑。
皇帝笑道:“看什么都好奇。”也接过水袋来喝了一口水,然后还给秀兰,控马向前进了围场。
皇帝站在她身边,手搭在她肩上笑道:“那是你平日穿齐胸裙穿多了,冷丁一换上这个有些不惯罢了,挺好看,穿着吧。”
皇帝还在回味那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忽听秀兰这样问,就皱眉答道:“杨妃有何罪?罪皆在其兄与玄宗,若非要说杨妃有罪,也只罪在她生的太美。”说到最后一句复又叹息起来。
秀兰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撅着嘴说道:“少哄我,昨儿就悄没声息的出去了,害我一抬头就找不见人,今日更甚,吃过早饭就躲进了书房,连午膳都不陪我,还说什么下次?夏起到底有什么事,昨日不能一次说完,还要今日再说这么久的?”昏君似乎还挺吃娇蛮无知这一套,就用这招对付他!
太好了!秀兰心里庆幸,不然又要多一个货真价实的“情敌”。“你说关续是夏起最中意的徒弟,他还有别的徒弟么?”
秀兰真没想到เ他是这样长大的,想起他和太后之间的事,对他更加同情了,破天荒的柔声道:“那以后我照顾你,不听话了我就学我娘,拿鞋底子抽,可好?”
这样一番实心实意为秀兰打算的话,再加上最后那ว句实实在在的剖白,让秀兰不得不动容:“香莲,真是多谢你,要不是你,这些话再没人肯跟我说的。”当下握住香莲的手,又问了一些关于夏起的事。
他们回到岸边上了船,往待渡亭而去,眼见外面的天越来越黑,待船刚ธ行到一半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秀兰和皇帝坐在船舱里,谁都不说话,一起默默的看着雨中ณ的湖面。
心里想好了要做宠妃,生儿子好当太后,可是身体的反应毕竟还是诚实的,对一个她从心底就没有感情的男ç人,除了僵硬还能有什么เ别的反应?
而且眼下看来秀兰一时半会是不需要担心失宠的问题的,那ว日跟皇帝说了秋千的事,第二天他就让人在守拙斋前架了一个,然后每天都要拉着秀兰出去坐一会儿,还亲自推着她荡。玩累็了就跟她并肩坐在秋千上,给她讲一些典故故事,或是背诗给她听。
“娘子快别如此说,我看皇上待娘子倒真是一片诚心,事已至此,娘子再想别的也是枉然,尽快立住脚才是根本。”云妆回握住秀兰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