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少琨一个人自言自语,这张床无论他辗转反侧多少次,半夜惊醒时抹去,另一边永远都是冰凉的。
贺寒抬起白皙修长的食指在烛光上触了触,那温热火苗带来的刺肤感,让他想起了自己้触碰汤瑶后背时的感受。
她连连后退,避之不及。
那蝴蝶骨中央,有一个ฐ紫红狰狞的伤疤。
“等出了月子,你就回别苑待着吧。”他给苏清清下达了命令。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我要的是你的听命!”阎少琨将床边的玻璃杯砸在张副官脚边,瞬间碎裂一地。
“啊!”死囚痛得咧嘴一叫,手中的枪也滑落之ใ地。
那死囚已经不见踪影,只有苏清清还可怜兮兮地挂在崖边。
阎少琨,我若死了,你会有一丝丝难过吗?
是啊,全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汤瑶不待见苏清清这个妾室,也不喜欢这孩子的降临ภ。
看着那光秃秃的树枝,显得寂静萧条,亦如她的心。
汤瑶抬眸看着他,眼底是说不出的痛楚。
“冷……”汤瑶的嘴唇就没停止过颤抖。
“怎么瘦了这么多?”阎少琨终是发现了异样。
夜越深,她胸ถ口的疼痛就更浓。
“你烧给谁看?”阎少琨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怒气沉沉。
房门被人推开,一阵沉重的脚๐步声由远及近,连带着刺骨的寒风。
他闭上眼连着深呼吸三口,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ä人沉声说道:“把瓷罐拿来给我看看。”
另一个叫小九的姑娘战战兢兢地将两个瓷罐端了过来,递到阎少琨跟前时抖得差点将瓷罐摔落在地。
阎少琨满心已被那ว瓷罐吸引,没有在意下人的异样。
他打开盖子,迎面扑来的是一股发异的气味,微微还有些呛鼻。
“这些,都是什么?”阎少琨看着那被青霉盖住的丸ฤ状颗粒,心里一惊。
“奴婢……不知道……看着像糖果……”小九颤声回答。
他虽不精通西医,可对这些东西还是有起码的辨别能力。
“我找杜大夫只是为ฦ了看病……”汤瑶曾经说过的话像复读机一样在他耳畔ึ回旋。
流鼻血,咳吐血,军区医院……
阎少琨两腿突然有些发软,一种不祥的预感狠狠朝他扑来。
阎少琨没有再为ฦ难她们,而是叫来了家庭大夫,让他辨别瓷罐中的物品到底是什么。
“都是治绝症的药,但也说不上是治,只是延缓死亡的到来。”医生刚从外地调来,对身穿便装的阎少琨并不熟悉,此刻语气也相对比较冷漠。
因为苏清清的存在,枪毙了汤瑶最在意的丫ฑ鬟小七。
阎少琨的心忽的就被一种无力的力量狠狠揪住,沉闷到近乎窒息。
因为孩子的突然死去,他在医院撞见她和杜大夫在房间,便直接下了最恶毒的定论,砍了杜大夫的人头。
大夫刚嗅到味道,便立马下了定论:“大帅,这些都是药丸啊!”
绝症,死亡。
阎少琨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但身体里又有一个小人不停地在拉扯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忘那方แ面去想。
杜大夫的病房已经换了另一个ฐ年龄稍长的医生,他看着阎少琨带来的药丸,表情变得凝重。
阎少琨带着那些发霉的药丸去了军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