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得来的?”骆冰道:“我和四哥闲谈,说到这对玉瓶好看,瓶上的美人尤其美丽,他
有些说不出口。那老妇又问:“你识得翠羽黄衫吗?”陈家洛点点头。周绮见他吞吞吐吐,
出。城里城外,两天内捕捉了几千名“疑匪”,各处监狱都塞满了。地方官府固是十分惶
处,哪知皇上如此体谅,不由得感激涕零。不久李可秀也来了,乾隆下旨革职留任,日后将
牢按住。骆冰取出绳索,将他双手当胸缚住,想起他在铁胆庄率众擒拿丈夫之恨,对准他鼻
王维扬见他傲慢无礼,心中有气,说道:“不错,这外号是江湖朋友送的,既ຂ然福统领
注:清史稿·陈世倌传:“世倌治宋五子之学,廉俭纯笃,入对及民间水旱疾
叫他们暗中ณ保护。”陈家洛笑道:“多谢你,这次咱们可和镇远镖局联起手来啦。”石双英
气,你竟敢对我大呼小叫。”李沅芷冷冷的道:“我好心来向你报讯,你却不理人家。没我
道:“不知是哪几句?”他自和陈家洛会面以来,虽对他甚是喜爱,但总是话不投机,这时
见竹木阴森,苍翠重叠,不雨而润,不烟而晕,山峰秀丽,挺拔云表,心想:“袁中郎初ม见
动手,镖局中人多,终于被擒。她料想自己孤身人,决无幸免,哪知女儿竟会忽然到เ来。
愈痛,难以忍受,阵昏迷,跌倒在地。周绮回头观看敌情,忽见徐天宏跌倒,忙勒转马
桨棍相交,成璜虎口震裂,铁棍脱手,转身就逃。这时和骆冰对打的侍卫被短刀刺๐伤两处,
信给家兄,就说焦三爷已寻到我,不过我不肯回家。焦三爷在途中ณ遭受意外逝世,请家兄将
这人苍老黄瘦,公差打扮,右手吊在颈่下。骆冰认得他是北京捕头吴国栋,在客店中曾被文
疆,吩咐少舵主到安西玉虚道观候命。天池怪侠袁老前辈不放心,陪了少舵主块儿东来。
也不知底细。陈家洛喝道:“你们把文四爷捉到哪里去了?”万庆澜闭口不答,脸上副傲
官,未必能捉到陆菲青,反在自己肩上加了副重担,不如去狠狠敲周仲英笔,大家分
青连称不敢,心下诧异,见这少舵主副模样直是个富贵人家的纨裤ไ子弟,兼之ใ吐属斯文,
个“懒扎衣”,轻轻把他推在边。“懒扎衣”是武当长拳中起手第式,左手撩起自己长
声说道:“镇远镖局钱镖头戴镖头童镖头前来拜会红花会文四当家的。”
镖头么?”陆菲青道:“也会过面。此人凭把八卦刀对八卦掌,当年打遍江北绿林无
论今,师生间倒也甚是相得。这天陆高止因受不了青蝇苦扰,发射芙蓉金针ฤ,钉死了数十
递过个纸团,道:“给你们十四爷。”心砚接住了,正要询问,那人已奔出店门,上马疾
驰而去。
心砚把纸团交给余鱼同,道:“十四爷,那人叫我给你的。”余鱼同接过打开,见纸上
写着十六个细字:“情深意真,岂在丑俊?千山万水,苦随君行。”笔致娟秀,认得是李沅
芷的字迹,不料她竟路跟随而来,眉头皱,把字条交给陈家洛。陈家洛看了,料é想是男ç
女私情之事,不便多问,将字条还了给他。余鱼同道:“这人跟我纠缠不清,现下定在前
路等待。小弟想在此弃陆乘舟,避开这人,到潼关再和大家会齐。”章进怒道:“咱们这许
多人在这里,又何必怕他?他本事再好,咱们也斗他斗。”余鱼同道:“不是怕,我是不
想见这个人。”章进道:“那么咱们教训教训他,教他不敢跟随就是了。这是甚么人?这般
不识好歹!”余鱼同好生为ฦ难,不便回答。陈家洛知他有难言之隐,说道:“十四弟既要坐
船,那也好,在船上可以多睡睡,没骑马那么劳顿。心砚,你跟着服侍十四爷。”心砚答应
了,他小孩心性,嫌坐船气闷,虽然公子之命不敢违抗,不免怏怏。余鱼同看出了他的心
意,坚称伤势已经痊愈,不必心砚随伴。于是众人来到เ黄河边上,包了艘船,言明直放潼
关。陈家洛等送余鱼同上船,眼见那船张帆远去,才乘马又行。章进对余鱼同吞吞吐吐的神
气很是不满,连骂:“酸秀才,不知搞甚么鬼。”骆冰道:“十四弟烧坏脸后,心情很是不
快,作事不免有点异常,咱们就顺ิ着他点儿。”周绮道:“那次咱们在文光镇上,听说他和
个姑娘在起,后来又不知怎样的到了杭州。”章进道:“他鬼鬼祟祟的,多半跟娘儿们
有关,否则为甚么怕人家找麻烦?”文泰来喝道:“十弟你别ี胡说。”
余鱼同坐船行了几日,见李沅芷不再跟来,才放下了心。这日遇上了逆风,天色已黑,
离镇甸仍远,水势湍急,舟子不敢夜航,只得在荒野间泊了船。余鱼同中夜醒来,翻来覆去
的尽睡不着,只见轮圆月映在大河之上,浊流滚滚而下,气象雄伟,逸兴忽起,抽出金
笛,悠悠扬扬的吹了起来。他感怀身世,满腔心事,都在这笛子中ณ发泄出来,忽而激越,忽
而凄楚,正自全神吹奏,忽听背后有人高声喝采:“好笛子!”微微惊,收笛回头,月光
下只见有三人沿河岸走来。三人走近,其中人说道:“我们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头,正自
烦恼,听阁下笛声清亮,禁不住喝采,还请勿怪。”余鱼同听他说得客气,忙站了起来,说
道:“荒野之间,小弟胡乱ກ吹奏,聒噪扰耳,有辱清听。”那人听他说话文诌诌地,似是个
读书人,缓缓走近。余鱼同道:“如蒙不弃,请下舟乐่小酌番如何?”那人道:“最好,
最好!”三人走到岸边,纵身跃,都轻飘飘的落在船头。余鱼同心中吃惊,暗忖:“这三
人武功不弱,不知是何等人物,倒要小心在意。”当下假作文弱胆怯,双手紧紧握住船边,
只怕船侧而落下水去。
只见当先人驱干魁伟,穿件茧绸面棉袍,似是个乡绅。第二人满腮浓须,整张脸只见
黑漆团。第三人却穿蒙古装束,件羊羔皮袍翻出半截,身形举止,显得剽悍异常。这三
人都背着包裹,带了兵刃。余鱼同知金笛惹眼,在三人上船之前早ຉ就收起。他叫醒舟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