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才进了门,徐老太太便向贺夫人介绍道:“这就是我那儿媳妇。”
赵菁低着头任由徐思安动作,他做事一向认真,就连摘这簪子,也都是一本正经的表情。
从浴桶里站起来的声响比较大,赵菁怕被徐思安听见了,特意小心翼翼的,弓着背从里面跨了出来,被香汤浸泡过的皮肤柔滑润泽,在烛光下散发着莹白的光。赵菁蹑手蹑脚的抱着胸ถ口的两只小兔子,伸手去够挂在屏风上中衣,抬起头的时候,却见那人就这样站在屏风外头。
“小福子,传朕的旨意,把今儿一早进过这寝殿的人都打发了,给朕换新的来!”周旭终于松开了赵菁,转身挥手发话。
徐思安说完这些又看了孙玉娥一眼,问她道:“我现在问你两ä个ฐ问题,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
赵菁倒是知道赵勇平常喜欢喝两口小酒的,逢年过节也会喝上一些,徐思安常年从武,想来酒量应该也是有的,赵菁便笑着道:“嫂子坐下,我知道酒在哪儿,我去搬来。”
赵菁也不藏着掖着,只继续道:“你们只管用大人穿旧了的棉布中衣,裁é剪成一个小背心的样子,垫上个ฐ三五层缝起来,又软和又吸汗,在外头做个假领ๆ子,少少的在领口翻出来一点,等潮了只管抽出来,又方便又好。”
赵菁穿上了斗篷,低着头系斗篷的袋子,房里又有丫鬟出来,说老太太已经安然睡下了。赵菁便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便出了松鹤堂的院门。
来接自己的太监是小皇帝ຓ身边的福满多,主ว子们叫他小福子,外头的人可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福公公。他这名儿还是赵菁给取的,他刚进宫的时候也没个名儿,太后说了,服侍皇上的奴才,名字都要取得好,要让人一听就觉得喜气,大约也是因为前世方แ便面啃多了缘故,赵菁脑子一闪,就想到了福满多这个ฐ名字。
“老老太太明鉴,我一个丫鬟,怎么敢动你的东西,这还是昨儿老太太说要取出来,我今儿特意取了来的,几年没动过的东西,怎么会少了呢?”吉祥怯生生的跪在老太太的跟前,一脸谦卑奉承,表情甚是委屈。
赵菁知道福满多向来是个油嘴滑舌的,难得他这样子倒是配小皇帝的胃口,惹得小皇帝对他很是喜欢,不过在皇帝跟前当差总是要多个心眼,赵菁见了他这样子便又摆起了以前管事姑姑的谱,只正色道:“福公公如今倒是出息了,也不在皇上跟前服侍着,倒跑出来捞油水来了?”
“我以前是这么说的吗?”徐老太太开始装失忆起来。
“我……我的病是好了……”那丫鬟一时弄不清赵菁什么意思,便低着头回话,赵菁却是没等她的话说完,只厉声道:“做奴才的,连个自称都不会,掌嘴!”
赵菁终究是松了一口气,跟在春秀的身后往大殿里去。
他是真的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女子,能ม让自己这般亲不自禁,这样奋不顾身。
这些事情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如今想起来却恍如隔世一般。
十几年了,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吗?
“武安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周熠撩袍坐下,端起手边的茶盏,他低眉饮茶,视线却落在徐思安有些森冷的脸侧。
赵菁几乎是反射性的就想盖上帘子走人,谁知手腕上一紧,低下头的时候就瞧见徐思安那ว双坚实有力的手早已握住了自己白皙柔嫩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了马车里头。
“赵先生,你家到了。”
宵夜是一碗安神的银耳龙眼羹,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只是难得徐老太太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倒是让赵菁没想到了。
下了课,齐嘉慧总算逮着了时间,便好奇的问赵菁道:“先生,为什么昨天大表姐哭着要改名字,可舅舅给她改了,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若是年轻个二十岁,必定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徐老太太是个实在的村里人,除了中ณ年丧夫丧子之ใ外,人生唯一的一些不痛快,莫过于难以融入这高低贵贱分明的京城权贵圈。而朱姑姑无疑是这圈子里人人都敬重几分的人,她今日肯给自己投这个橄榄枝,徐老太太自己也没有想到。
赵菁一时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见袁氏心意已决,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而对于孙玉娥来说,这无疑是今天的第二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