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姑娘还要撒娇？”他柔声说道：“自己好好坐着去。”
余至瑶一言不发——他连着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现在头脑已然快要爆炸。自从天津沦陷以后，他就落进了日本军人和中国商人之间的夹缝里。他想辞职，然而日本军人不许。
何殿英又道：“您应该知道，我和香川拜了把子。在哈尔滨的时候，我没少为他出力；现在他当上了宪兵队长，还不得让我也占点便宜？”
她欢喜的停到了余至瑶面前，又抬起手来，让他去看自己腕子上的新式小手表：“这还早？不早啦！”
此言一出，少年们立刻欢喜起来，乱七八糟的向余至瑶鞠躬道谢。而张兆祥吆喝着把他们领了出去，直奔纱厂。
七月时节，李振成前去北平，以大老板的身份承办了赌业。而在哈尔滨，何殿英则是和香川ษ次郎拜了把兄弟。
哑巴也笑了，一边微笑一边点头，同时语气肯定的“啊”了一声。
余至瑶抽了抽鼻子。杜芳卿现在不香了，大概是失去了脂粉与香水的武装，当然也不臭。手臂软软的缠在脖子上，让余至瑶回忆起了他的柔若无骨。缓缓抬起左手，余至瑶仿佛是要抚摸他，然而手在空中ณ停顿一瞬，最后却是握住了他的手臂，扯开了他的缠绕与束缚。
李振成刚下火车，风尘仆仆，肩膀上还扛着个褡裢โ。把身边一名单薄少年扯到เ面前，他开口笑道：“大哥，我把小老九带过来了。”
44、他乡故乡
汽车发动起来，驶入茫茫夜色。余至瑶仰靠在后排座位上，似睡非睡的闭目养神。正是朦胧之ใ际，汽车夫忽然说道：“二爷，后面有车！”
他的家，何公馆，也在燃烧！
余至瑶拖着两ä条腿，晃着大个ฐ子慢慢的走。一步一步挪到车上，他没有再看站在外面的何殿英。
秦八爷战战兢兢的唉声叹气：“何老板，余二爷的的确确是么的。不敢在上面撒谎。”
何殿英看他个ฐ满面春风的德行，感觉十分刺๐眼：“原来没听过有姓宋的号啊，从哪儿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