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完毕,自去医治伤者。
莼之心道这可真奇了。过那草木搭成的门时,抬头望去,门上果然有一株奇怪的植物,只有两片花瓣,花瓣中间有一张巨大的嘴,三人通过之时,果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骂声,和人声一模一样,即使捂着耳朵,也被震得心惊肉跳。
朱碧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轻轻说道“不是妖也不是鬼,自然是魔了。”
那小男孩一阵沉默,小元哭道“你快叫金甲去救他,你快出来去救他……”
朱碧轻声说“我擦过了。你快含着,小狐狸可以藏在你身下,如果他揭开棺盖,你们俩一定要屏住呼吸装死。”
朱碧道“你把万里冰川往前推,顺着向里爬。”
朱碧紧紧皱眉,喝道“快脱!”
朱碧银牙一咬,双掌做了个手印,右手打出个剑指,在面前画了一个圈,迅速结了一个结界。
莼之看看周边,墙上的青砖雕有精美的石狮、石马、石虎,惊讶地说“这种工ื艺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负担得起的。”
“哈哈哈哈哈哈”,落头娘娘对着朱碧发出尖利刺耳的笑声,声音一入耳,莼之开始头晕,脑中乱成一团,不由自主捂住耳朵想逃开。原来落头娘娘的武器是声音。
“你是怕水囊脏吧?”从腰边取出一节竹筒“那你喝点冰雪甘草汤,我下午在城里买的,要带回去给我闺女喝的,没人喝过,干干净净。不大凉了,但解暑还是极好的。”
年长一点的伙计看看二人,劝道“姑娘,不如明日我陪你去将军山。今天实在是太晚了,此处前去将军山还有段路途,你孤身一人,万一有什么差池或是遇上坏人……”
“守起居舍人、权中书舍人虞允文虞大人到!”
“所以说,大人教小孩子没事不要乱吃东西是很有道理的。”
莼之跪在清忠遗体面前大哭。不知跪了多久,哭了多久。直至天边泛白,道济和静如静远回到禅院。
见莼之满脸是泪,又惊又怕“你这是,要杀我么?”
“我不记得了,好象是被火烧的。喂,别说我了,我给你带了鸡腿。快吃吧。”
莼之随二僧走出禅院,见这禅院孤零零建在一座山峰上,不远处有一塔,塔高七层,约四十余丈,巍峨庄严,气宇不凡。
莼之ใ道“二位师父请随意。我也是过客。”
挨了一会,莼之果然觉得酥痒难耐,觉得有条小虫慢慢爬出自己口中,心中恐惧,强行忍住,大张着口,好在那小虫离嘴越近,爬得越快,过了一小会,女子喜道“得了。”
拜祭完权叔,莼之回到庙内,见小元已将火堆生好,瓦罐里咕噜咕噜地煮ุ着蘑菇汤,见他回来,小元忙把瓦罐取下,摸出不知从哪掏来的鸟蛋打入罐中,又放入几个野果“好了,魏富贵,咱们得趁热吃,片刻之后这野果就会变酸,鸟蛋也会变老。”
“我说,你下来吧,回家找你爹娘去。”
小元一把抢过,口中说道“我替姐姐看看是真是假。”伸手便揭开锦盒。
见莼之在笑,突地生出豪气若干“来,这整只给你吃!”
捕快见了三人,拱手行礼,虞大人过去说了几句,皱眉望了望莼之ใ,然后走了过来。
那美人儿一直低着头调琵琶,也不去看一眼银盘。
“通宝,退出去!”
“羊皮卷?不如还是去看看吧。”
白沐阳咧嘴一笑“我园中有株奇花,必须此时浇水。”
“哦?此花定是十分名贵了。听说您是大夫,向来悬壶济世,这花能治病救命?”
白沐阳摇摇头“这花什么用都没有。”
“什么用都没有?”莼之ใ狐疑地问道。
“是的,什么用都没有,它就是一株花,很罕见的一株而已。可是,花花草草和人一样,都有存活在这世上的资格不是吗?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死了,我就带了回来,悉心照料。”接着,白沐阳的语气变得骄傲起来“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摸清它的脾性。”
“花也有脾性?”
“自然有的。这世间万物,哪样没有脾性?违了脾ຆ性,便逆了天道。”
莼之点头,心想白沐阳这几句话倒是十分通透。
二人说着,已走到了山下,白沐阳抬抬看看月亮,回身压低了嗓子对莼之说“时辰到เ了。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吵醒她。我悄悄进去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