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力平仰面摔出,屁股重重跌坐在地上。
“一块大洋。”赊刀人淡淡地答道。
白力平醉眼歪斜,盯着酒桌旁้唱歌抚琴一双年轻俊俏的姑娘,手指有节奏地拍着桌沿。身旁้一名三十多岁留着浓密胡须的男子,看着白力平痴迷的样子嘴角露出笑意,凑到抚琴女子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女子莞尔一笑,伸出手指戳了他额头一下。
“城隍庙。”
胡亮洪带着储栋梁快步迎了上来。
“贾警长,你看,据栋梁说怪物是屋顶ะ上跳下的。”胡亮洪压低了声音,“你看,血迹,从这进到庙里了。”
老六子大拇指一竖:“老爷,您真是爽快人,从不拖欠他人半块铜板。”
“谁,谁伤了?”
“丹丹,伯父在,理应先敬伯父。”
一大早,东门韩府管家老六子就到了码头,后面跟着马家烧饼铺的掌柜提着个大竹篮,里面码着一摞摞烧饼油条。
“不只红旦一家丢娃,至少有七、八家。”胡亮洪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送走三户苦主,贾同山刚想回办公室,一眼瞥见胡亮洪带着一个ฐ年轻人走到了警局门口。
“腿好利索了?”
“这是找您的七角,收好。”说罢,手轻轻一摊,七枚一角角子齐刷刷的排在柜台上。储栋梁一把抓过,打着饱嗝走出了酒馆。覃无水知道储栋梁脾气,喜欢角子不喜欢纸币。用储栋梁的话说,拿着纸币轻飘飘的不踏实,角子落在口袋里随身体一晃动,“嚓嚓”一响听着也爽。
天地万物自有灵气,小到一草一木,大到星辰日月。浩é渺的宇宙中,灵气无处不在,举手投足之ใ间都是修炼,都可与四周的灵气交流。储栋梁似梦似醒之中,只觉得四周能量、灵气哗哗的从百会穴灌入体内,化为一团团真气藏于腹中ณ。
院子里落在银杏树上的鸟雀叽叽喳喳,井台边女人的说笑声,棒槌捶打衣服的嘭嘭声惊醒了储栋梁。天亮了?他有点惊讶,怎么เ这么快一夜就过去了。他伸了伸麻木的双腿下了床,收起令牌放到铜盒之中。
“噢……”储栋梁伸了一个懒โ腰,觉得精力特别旺盛。
到井台边洗漱完毕后,出了大院到เ弄堂口买了副烧饼油条啃着,快步向码头走去。
……
……
“警长,昨晚兄弟们着了道了。”
天刚ธ亮,贾同山就到了城隍庙古井边。眼下曹县长对他刻意栽培,仕途有望跨一个ฐ大台阶,此刻可出不得任何乱子,古井是重中ณ之ใ重。
“歪头,怎么回事?”贾同山心中一惊,怕啥来啥。
“你看。”歪头拉着贾同山蹲下身,透过空洞洞的井圈指着铁ກ条说道,“原先只有一处铁条断了,昨晚这处也断了。”
“下面又有东西上来了?”
“不清楚,兄弟们都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发现井边多了根铁条。我趴下去一看,这处搞断了,看样子是井下东西上来折腾的。”
“晕了!怎么เ会晕了?”贾同山失声叫道。
“这里。”歪头指着脖子,“高手,肯定是高手,兄弟们中了暗器了。”
“哪有?好端端的啊。”贾同山瞪眼看了一会。
“银针,肯定是银针,只觉得脖子一麻,就不省人事了。”歪头认为ฦ自己判断不会错。
“那发现什么没有?”
“没,对方แ应不是冲兄弟们来的,否则早死透了。”歪头摸了摸脖子,一阵发凉,影子也没见到,五人全瘫了。
“娘的,还有人打这口井的注意。老子是没得法子,只能让兄弟们守着,要不是胡把头出了高招,沙金县城早就乱ກ了。”贾同山恨恨地说道。
“警长,护住县城上万口,都是您的功劳。”歪头腻歪了一句。
“呸,这个功老子不抢,过几日县长要给胡把头颁奖呢。”
“那这里怎么เ办?总不能让兄弟们天天守着,而且……而且守在这心里总硌得慌,下面究竟是什玩意,人还是妖啊?”歪头担忧地说道。
“妖个屁,肯定是人,娘的,定是江湖中喜欢装神弄鬼的妖人。守这里不动,十天半个月的出不来,饿也饿死他们。”
“警长,高见!”歪头伸出了大拇指。
“少拍……咦,那不是储栋梁吗,栋梁,栋梁兄弟,一早去码头?”贾同山急忙跑了过去。
歪头惊讶地看着贾同山背影,栋梁兄弟?一个码头苦力!警长脑子进水了?
“贾警长早。”储栋梁不敢托大恭敬地问候道。
贾同山暗自点了点头,非常满意储栋梁的态度:“想好到哪个局干了?要不还是到警局吧,工资可能ม少点,但油水不少,再说到เ时候我也可多多少少关照点你。”
“贾警长,我记下了,这几天我好好考虑考虑,再请胡把头参谋参谋。”
“好好,记着,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我记着了,那边可好,一夜没事吧?”储栋梁指了指古井。
“嗨,有呢,走,我陪你去码头,顺便向胡把头讨教讨教。”贾同山顿时愁云笼罩,昨晚的事太奇怪了,想到胡亮洪江湖经验足,决定问问他去。
……
……
沙金县有三股武装ณ,一股,警局,四、五十人数十条枪;二股,大户人家护院,每户人不多,武器精良;三股,城防驻军,三百多人,有重武器。警局武装曹瑞海ร牢牢掌控,指东向东,指西向西。初到沙金时,本还有一支地方团练,一百多人,县长担任团练长,二年前上头指令解散,这批人大多当了护院,曹瑞海ร多多少少还可染指。城防驻军属正规军,一般县城大多只是一个连。沙金地理位置特殊,又有铁ກ路,驻军一个ฐ营,营长肖路远,兼沙金城防司令。
城防驻军三百多人驻扎在县城西南一座旧时练兵场改造的军营,正门左右各一座碉楼相距三丈多远,两楼之间横有一块五尺宽的木板,“沙金县城防司令部”几个墨漆大字几里地之外都看得清清楚楚。碉楼两ä旁三米多高的围墙绕了一个大圈,足有五里多地,里面一处马场,一处练兵场,十多排平房。
“司令,司令,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