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宝一拳打断了他的补充,说: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母子俩缠绵了一会儿,同时情动,又开始做爱,贾敏很快又高潮了一次,累得瘫了,叹息说:我是不成了,你还不出来——你自个儿折腾吧。
咱们虽然有误会有摩擦,到底是友非敌。
何天宝直奔西城,他身为汪精卫的半个钦差,得到了日本人的少许特权,给了他一些特供物资,包括两桶汽油配给。舒六爷帮他联络订下了一辆opel小汽车,车主是个英国医生。
何天宝拉被子盖住贾敏,半裸着跳起来,提起裤子,愤怒地对着日本人大喊大叫。其中ณ一个ฐ日军举起步枪,何天宝抢上一步右手扯开枪管往头:何先生,现在日本人不比从前了,他们也收钱的。
何天宝抢着去淘米,摸到用油布裹着的手枪,按到米缸最下面,算算还有一个ฐ月就是中ณ秋。
贾敏慢慢松开双腿,落到地上,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说:你小心别ี受伤了,满地都是钉子碎木头的——咱们进去吧。
听说你们的淮城汤包出名,先来两笼尝尝。
何天宝站起来,放下茶杯走进堂屋去摆弄收音机,电å台里传出京剧的声音,马连良的《甘露寺》劝千岁杀字休出口。
这里本是一个ฐ满清公爷的宅子,民国后国公爷没了收入,只能ม卖房子,逐渐分割改建成许多小院,白老太太丈夫在世时是专门吃瓦片儿的,就是职业房东,有点儿闲钱就买房子,陆陆续续买下了国公府,分隔成各种尺寸的住宅出租,这次金五给他们租的就是其中ณ一处最规整、最标致的。至于金启庆为ฦ什么叫金五又叫金大爷,这是因为金五是金启庆在金家的大排行但是他爸死得早他几个叔叔伯伯料é理后事的时候占了他们家不少便宜所以金启庆他妈就叫儿子大庆儿……
什么เ叫体统?我媳妇儿一个女人家,兵荒马乱ກ的,人生地不熟的……
欧洲大战,你这么上心做什么?
何天宝忽然热泪盈眶,抬手擦了一把,不让贾敏看到自己的眼泪。
小宝,我是爱你的。
我……
何天宝喉头哽住,左手突然掀起妈妈的上衣盖住她的头,右手拔出藏在后腰的手枪,枪口隔着薄薄的土布顶住她的额头。
贾敏一动不动,全不反抗。
何天宝不忍看那张熟悉的美丽的轮廓,抬眼远望,隔着opel的圆顶,远方有平缓的山,绿色的地,蓝的天,灰的城。
砰!
尾声1946年7月,河南开封。
春寒料峭,又一新饭庄前,一群红男绿女下车。作为美国资助的十大善后项目之一,黄河归故项目已๐经陷入僵局几个月。抗战中ณ蒋介石炸毁花园口以水为兵阻止华北日军南下,战争快结束时,提前联合国拨款帮助重修花园口、把黄河水逼回故道。黄河改道之后,故道两侧大堤多年没人修补倒是为了方便通行被人挖开过不少地方,贸然合龙可能会造成多处水患。国民党想早ຉ日合龙花园口大坝、顺手放水分割共产党根据地,共产党当然不愿。联合国救济总署委任的黄河归故总工程师、美国人塔德召集双方代表再次在开封开会。此时中ณ国已经是战云密布,国共双方排兵布阵,小规模交火不断ษ。
国民党方แ面的车队里,有一对青年男ç女并没有下车。
共产党方แ面冀鲁豫分区政府的代表赵明甫走到เ他们车边,说:两位何中校,又不想吃饭啊?
车里坐着的正是何天宝与何毓秀,他们的公开身份是国民政府黄河水利委员会的成员,事实上是国防部保密局派来监视谈判的。
何天宝满脸堆笑,说:是,我们俩都是南方แ人,吃河南菜水土不服,怕耽误工ื作。让我们适应几天,改天我们做东。
车子拐到南书店街一处理发店前,何天宝抢先下车,帮何毓秀拉开车门。姐弟两人都穿着黄呢子美式军装。何毓秀已经年届三十,船形帽下压着蓬松的烫发,眼影唇膏勾勒出明艳的脸,没了青春锐气但也绝非美人迟暮,像朵盛开的洛阳牡丹,行动间体态婀娜,举止绰约,乍看上去烟视媚行,细品又绝无风尘气。
她看看面前房檐下上海ร发廊的招牌,说:这里也不知道手艺怎样,或者咱们回上海再说吧,我前几天刚烫的头发。
何天宝说:什么前几天,我记得很清楚,你是六月初烫的,都一个多月了,早该收拾收拾。
何毓秀摇头微笑:你现在也是军统上校,还这样婆婆妈妈的,居然连我什么时候做头发都要操心……
何天宝看看周围无人注意,轻轻抚摸她头发,笑着说:过奖过奖,你还没看到我给你订的旗袍。
旗袍?你怎么เ能给我订旗袍?
我偷偷量了尺寸——为了这个我跟上海ร的老师傅学了三个月——这次咱们回上海就能取了,刚好赶得上去美国的飞机。
小宝,其实咱们不一定要去美国,中国这么大……
中国这么大,却没有我们要找的地方,相信我。
【完】
结束语:
像我之前在回帖里说过的,计划中这本来是个母姐同收的大团圆故事。我本意是抄《石库门里的秘密》母亲的角色是个公开身份是高级妓女的地下党(所以章节名都来自郑智化的《堕落天使》后来写着写着就变成脱缰野马了。
何天宝杀不杀贾敏,我最后也没做决定,写成和稀泥了——但他们终究是没在一起。
尾声的意思,是说何天宝用了六年时间,把何毓秀变作了贾敏的替代品。我写得明显就觉得没味道,写得含蓄又怕人看不懂,所以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效果如何。
这一个月写得很快乐,也写得筋疲力竭。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