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拉人起来,护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好了,不委屈了,今天是我不好,来,我们吃栗子。”
虽然晏姝姑姑几个月后就会离开,沈云深私心里仍是不想。
爹爹往那一站,便是挺立卓然,风姿出众了,低头一笑时又温和无加。满腹的真知灼见,却很少在外人面前侃侃而谈,从不目下无士。
当沈云深拿着《花间词》刚欲进门,便见到晏姝姑姑对着她爹爹娇羞脉脉ำ。
忽然,安静被打破——
因为她看沈清都也不做买卖,也不做官,虽不教书,但学问极好,时时手不释卷,好文章摇笔即来,这不是先生是什么เ?
沈云深小心地啜完一钟็,很快满脸绯红,娇比桃花。
沈清都终日不下楼ä,鸿儒白丁皆无往来,所以对于他,众人所知的怕并不比飞燕过鸿多。
最后两个想法冒出,沈云深被自己้吓一跳,她怎么能这样想?那是爹爹!怎么能对爹爹怀那样的心思。
不对,不对,她就是想和爹爹亲近而已๐,她和爹爹一向是如此的,好得很……
她安慰着,竭力稳定慌乱的心神。
“云深?”
温和低沉的一轻唤,仿佛就贴在她耳边,激得她耳廓发痒,呼吸一紧。
“云深。”
这一声是切切实实地近了些,重了些,惊得她从慌慌云端跌入人间。
“爹……爹爹。”沈云深又羞又怯,不敢正视,眼珠转个ฐ圈躲闪下,才对上沈清都的,深深笑意令她心尖一颤,又抹开眼,“怎、怎么了?”
“脸怎么这样红?走累了?”
脸都红了?沈云深忙用双手捧住脸,好烫!
沈清都走近了几步,催她,“你先回房歇歇。”
松香的气息逼近,平常只觉好闻,此刻๑沈云深像被洒了个满头满脸,灌了个满胸满肺。
那些香味又变成一张结实的网牢牢把她缠绕、缚住,动不得、离不得,所有感官都消เ失,只剩鼻间的气息来去……
“我、我去洗把脸。”丢下一句,逃也似小跑走开,把沈清都那句“看跌着了”丢在风里。
推开房门,跨进去,反手关上,背靠着门,沈云深捋捋胸口给自己顺气,总算能ม好好呼吸了。
呼吸顺了,人也冷静了。
所以,现在自己้是怎么回事?
对爹爹起了不凡的心思?是么?
拍拍额头,他是爹爹,这是人伦之大不韪的。
她怎么可……
一句话没想完,眼光突然坚定!
怎么就不可以呢?
她是淑女,爹爹是君子,圣人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没说这“淑女”不能是女儿,“君子”不能是爹爹!
对呀!就是这个理!
那……爹爹呢?
思及此,沈云深不免生怯,喜欢爹爹?简直惊世骇俗!爹爹,会怎么เ看她?闻所未闻?不可思议?厌她?躲她?
不会,不会,爹爹连只蚂蚁都没厌过,怎么会厌自己?在爹爹那ว,规矩是只要她想要,他就没有不给的。
对,就是这样。
退回来说,就算厌着躲着也没关系,她不是知难而弃的人,想要的,是一定要拿到的。
她的爹爹,凭什么不能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