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玉还没醒,不过按她的计算,药性也差不多过去了,人也该醒了。
白芷溪拿起热水壶缓缓倒入木桶中ณ,小心的避免烫伤木桶里的人。两壶水倒完,白芷溪搬了凳子赶紧放在木桶边。
“额,呵呵,哈哈,没事没事,我吃撑着了,又要长胖了。齐妈你们先吃,我去整理下今天的药材哈。”说完,白芷溪飞野似地跑到齐妈专门给她腾出来的一个放药的屋子里。
倒是车厢门外的黎叔听见白芷溪的问话,忍不住惊奇的插嘴说道:“姑娘您说的可真准,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竟懂得这些?可是姑娘可是杏林世家?可知道我家少爷究竟是合病?”黎叔已经不敢小看白芷溪,当下说话也是十分客气。
白芷溪呆滞片刻,猛然间欢快的奔向那多的宛如野草一般的草药中间。
白芷溪连忙奔到山边,展现在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景象。左右两边是自脚下延绵而去的碧林树海。一边是九峰连环,古木成林。一边是瀑布林立,溪流纵横,两处山脉ำ中间夹着的是一个宛若古镜一般的深潭,水色清冷,幽静深邃,像极了沉睡的仙子,而两畔气势沉稳的山峰则是她忠实的护卫。
白芷溪平平稳稳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刘大夫,略略点头,眼中似乎有着几分谢意以及安慰,让刘大夫莫名不已๐。
“啪!”一声鞭响绽开在身负铁链的犯人背上,响声在午后的山林中格外的刺๐耳。这批犯人都是自开封府发配到南疆竖海ร的重犯,与旁的不同,这个队伍中多是妇孺儿童。
温良玉此刻平静的面容下,是一颗跳动不已的心。
十几年来的一幕幕都在他眼前闪过。
那一年,温良玉还只有六岁,作为温家长子,他随家人一起去天帝庙为温家上下祈福。
天帝庙是当年爹第一次从爷爷手里接下生意任务,而出行第二天,便遭遇暴雪,爹在风雪中行走许久,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这个天帝庙,便留宿在那里。
听天帝庙的师傅说,这雪要连下好几天。到时山路必然被大雪封山,极度危险。
爹心中记挂着爷爷交给的任务,心中急切不已๐,却苦于大雪无法出行,最后只得求助天帝庙的神灵,祈祷可以让大雪停下来,第二天能够一早赶路。
谁知,庙里师傅口中必然会下好几天的大雪,果然在天亮前停了下来,天亮后更是阳光明媚,路上仅仅只有两三寸的积雪,并不妨碍走路,正是出行的好天气。就连天帝ຓ庙的师傅们都称不可思议。
一早离开了天帝ຓ庙,爹一路北上都是顺风顺水,爷爷交代的任务更是完成的完满,而且谈下了不少大生意。
爹回来后,就连一向要求甚高的爷爷都不住的夸爹的能力强。
从那以后,爹心中一直记挂着那座天帝ຓ庙。时不时的让人去添些香油,或者是修缮天帝庙。
每年到入冬的时候,也是差不多临ภ近当年父亲离家的日子,爹都会带着家人一起敢去天帝庙祈福,保佑温家家宅安宁,生意兴隆,富贵连年。
然而,就在他六岁那年,他们温家上下依旧去天帝ຓ庙祈福,随后便是在天帝庙留宿,那一晚却是下了一场大雪。
那夜的雪特别的大,呼啸的北方隔着门窗都听的惊人。
当晚,吃过斋饭后,所有人便各自房休息。
因为下雪,天气温度骤降,他意外的受了风寒,在深夜发起高烧来。温家上下一宿都忙里忙外的照ั顾他。
也因为下雪,无法请来大夫,只得请天帝庙的师傅熬了些药茶喝,并且用冷巾敷额,一晚不停的喝些热水,才控制的热度没有再高。
第二天清早,天一放晴,温家一家上下便急忙往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