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应该……是真心的吧……
“来人,把这不长眼的东西打到杂院!”冷漠残酷的声音不等她说完便赫然响起。
漫天的风暴依然刮着,卷起尘土飞扬,落在她的身上,很快,她的衣服被银沙掩埋,模糊的远景透不出任何表面,只隐约看到地上似有最后一截衣角残留。
可惜有时候事情就是不是那么的遂如人意,她现在就直挺挺地被银面人拎着,全身酸乏无力,似僵尸一般,为人所操控,根本自戕不得。而且她的意识总是模模糊糊,整个ฐ人的魂仿佛都游荡在空中,浑浑噩噩,昏昏沉沉,像是最为老旧的收音机,信号时好时坏,信息接收无能,屏蔽不断。不过,尽管她睁不开眼,有时候还是能够抽冷,突然听到那么一两句声音的。也不知是幸是祸,关键的几句话,她一句都没错过去。
她在组织的时候也被训练过黑暗视物。刚才醒来第一眼只顾着把周围环境看了个大概,主要是了解自身情况,并未仔细观察前方太多,况且前方亮度昏暗不明,人眼便自然地自动忽略๓了。
薛逸真想狠戾地暴起给银面人一个教训,但她还是忍住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薛逸慢慢回想,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倏然,那仿佛已镶嵌在肉里的指节终于松开。
少年应声而倒。
“我要是哪一点做的不让你舒心了你大可以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我又不会跟一个ฐ小屁孩计较,只是在背后给人,尤其是给救命恩人下套儿,孩子你过分了吧?”
“姑娘好耳力!”领头的蓝枫人慢慢从树后踱了出来,其余的蓝衣人也随后从不同的树后走出来。
少年不知她要来这么一手,被她拉得很狼狈,大跨步小碎步一顿乱捣,以差点没狗趴地的姿势也成功拐进了山洞,顺便拐起一阵尘土飞扬。
为人心狠手辣可以,自私自利可以,心机深重可以,杀人灭口也可以,那都是人生在世每个人自己้选择存活的方式,也是自己保护自己的手段。
她誓今后一定像自己的名字一样,活出逸动人生,肆意风流,无拘无束。
“不怕,之前村里也有做错事的人,长老们也是按规矩处决的他。”
“可…”
少女听着这稚嫩懂ฦ事的话语,感觉心里的某个柔软的地方一下子就被击到了,像是一个ฐ最为轻飘的羽毛暗暗撩动着心扉一样,让她真正感到萌物带来的美好。
可是古人不都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吗?她不求那少年跟她说声谢谢什么的,但起码别这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啊!
少年直立立地挺着,不露出丝毫胆怯的气质。他不会求饶,只要堂堂正正地站着,哪怕死,也是光荣的。他从容赴死,自认为看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眼,然后缓慢闭上眼睛,“假如上天有意…护我!”他心里默默念着。
薛逸心想,这大概是因为绣娘技艺高,把所有图案都绣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缘故吧。
看了许久ื,空气中ณ依然没有任何声响。她转头,有些奇怪地看向路扬。
只见路扬的脸已经变得通红,扩散到耳根,羞愧难当,看得出来实在是难以开口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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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逸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既然知道了我不是坏人,为什么还要推我?”
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出来了。
少年的身体瞬间僵硬,眸子一下又蕴满了泪花,嘴唇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在你这样的人看来,这都是最正常不过的吧。”薛逸嘴角一勾,半点自讽,半点理解,“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清算世间所有物件,算无遗漏,自然也包括生命。很明显,我的身份比不上你的身份,我的命不及你的命,你身居高位,我地处卑微,就像是蝼蚁蜉蝣人间,死也就死了,便罢了。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出身高贵,是皇族贵胄,无论如何……”
路扬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滴顺ิ着脸颊๐流过,痛苦地哭道:“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薛逸并没有于心不忍,依旧操着淡定而又清丽的声音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三个字,当一切错误与伤害已铸成,再多的道歉都于事无补。我想听到的,是你的理由。为什么你当时明明知道了我是真正帮助过你的人,还毅然决然地把我推下悬崖?”
她需要知道真正的答案。
说开了,虽然抑制不住可能还会受伤,但也好过毒瘤似雪球般越滚越大,到最后形成谁也无法阻止的雪崩之势。
让这一切怨恨痴念都随风而去,新的纪元才会到来。
“为什么推我?”
题外话------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亲在栩钰这里冒泡了,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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