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有一点说的不错…薛逸现在已经确定,推她落下悬崖的绝对是那个少年。她清楚记得落下去的最后一刻,尽管艰难,但她还是努力看到了那衣角翻飞的破洞披风。
睁眼的同时顺便看了看周遭环境,原来刚才薛逸一个甩手扔的匕正好穿过少年肩袖与胳膊的空隙,直插入地,力气之ใ大,顺带着少年的背部竟也一下子靠上了坚实的土地。
只是…不知道是这孩子毕竟年龄太小,段数不高,还是少年心性,竟然现在就忍不下去了,把矛盾提到还不利于自己的时候就爆了。
清晨的曦光刚至,洞外水声涟涟,不绝于耳,温暖的阳光碰上冷了一晚的水竟激起阵阵氤氲,顿ู时白气缭绕在两人周旁้,真正有了“日照香炉生紫烟”的点点风韵。
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薛逸眼中一喜,有水就有救!水源的地方往往就是出口了。她继续向前走,细心聆听,却又觉得这水声不像是溪水流淌的声音,倒像是从高处下落,然后击打山石的声音…又并非瀑布,倒像暴雨漱漱而落。
跑着的两个人可没功夫想这么多。薛逸朝着自己้心中ณ理想的最佳躲避点狂奔,少年知道自己躲闪不过,也只能跟着她胡乱ກ瞎跑。
少年眸子骤然冰冷,刺刺地抬眼望向少女。
她突然现自己对未来的生活有好多好多的憧憬ä。
少女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头。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容光焕,“在我的人生里,风险一向与机遇共存。我愿意去尝试更多新鲜的事物,而不是过墨守成规的日子,博士,你知道的,这不适合我。”
但也只不过是一霎的闪神罢了。很快,她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低下头,弯着腰,眼含温情,面部柔和地问道:“好孩子,你知道跟姐姐在一起的老爷爷去哪儿了吗?”
双方都憎恨彼此,就没必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แ的事儿了。
少年巡视了一圈,知道自己估计今天很快就会吾命休矣。
薛逸气的简直肺都要炸了。这人是个绝对的危险,就凭他这心狠手辣不留情面的表现,薛逸觉得跟他有再多忍耐退让也白扯,他只会当你软弱可欺。
她决定要鱼死网破了。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正当薛逸即将雷霆一击之时,银面人蓦ย然说道:“我们其实该走了。既然姑娘喜欢坐在地上,那便继续好了。”
说罢反手一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带来,细细长长,随着微风隐隐摇。他一只手拿着带子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带子竟自动绑上了薛逸齐胸的长。
薛逸不由得惊呆了,这又是什么邪功?怎么เ办到的?
银面人早已转过身去。他拽着丝带的一头往前悠悠地走,另一头绑着薛逸的头进而拖动着已๐下肢瘫痪的她前进。
薛逸几乎ๆ完全躺在粗糙的沙地上,身下的碎石砂砾不断剐蹭着背部和其它着地点。还好走之前村里人给她穿的衣服也是亚麻布的,粗人的衣服往往都耐久经磨,只是这种被硌来硌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薛逸没办法,她还得抚着自己้的腿。刚才银面人把她的双腿弹断ษ,便是真的断了,双腿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扭转着,她必须要及时固定住保持原样,否则一挪位的话以后就怕是真的不好恢复了。
只是人都是有极限的。薛逸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又遭此厄运,身体已然承受不住。她感觉拖着拖着,感觉自己眼前视线模糊,头脑แ昏昏沉沉,便知道身体极点已至,昏迷前用尽全力把双腿以向上屈膝姿势最后一摆,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正盘膝树上的少年像是兀然感受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
心神不宁,这是怎么回事?
远处,一声嘹亮的鹰鸣赫然而起,随后便是快稀落的衣布摩擦声。
苍鹰带领着一个队的军人向此处飞跑来。
“太子!”一头领ๆ高声呼唤。
“属下护驾来迟,望太子殿下恕罪!”
军汉们终于到达眼前,冲着树上尊贵的人齐刷刷็地跪下,大声喊道。
“平身。”
树上少年看了一眼慌忙赶来的嫡系部ຖ队,皱了皱眉,又下意识地看了处远方的天际,随即收了眼。
他平淡而又充满威严地令:
“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