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不了地别过头。她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这和尚也许能帮助她回家,她就对他莫名起了厌恶之心。
他哪会不明白原因为何,那些下人是怕万一他真的死了,他们的命运不是丢了差事,便是被调派到其他王府做事,不管怎么说,他这个九王爷至少还算好伺候,其他王府的主子就不一定如此了,他们才会看到他回来,个个喜极而泣。
张勇感激地道:“多亏了朱姑娘帮忙,阿兰他们母子均安,被我安置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忽地,朱芝芝灵光一闪。为ฦ什么她没有早就想到呢?
“就是在……之前啊,我明明从来没说过讨厌你,你那么说,是不是故意我?”她有些愤愤地朝他小腿捶了两下。
慕无极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只是道:“我平时就这么เ说话,你多想了。”
“一辈子?”朱芝芝苦笑的摇摇头,“那你来说,我不逃避怎么办?我怎么保证,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一辈子能给你!”压抑的苦闷似乎找到发泄的出口,她大声质问。
“饿的?”慕无极的表情说像见了鬼都不为过。“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这场劫难,总算又让她熬了过去。
她既ຂ没身份又没背景,哪会有王爷要来加害她?要说唯一的可能就是……撵她不知死活把慕无极气到想杀她泄愤?
慕无极有一瞬间失神。
“我不走!我要跟着你上去!”
见她难掩失望,张勇好心安慰,“不过这些都是细节,朱姑娘已是立了大功一件,毕竟古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别小瞧了老朽这把破刀,要过牛尾山,全靠它。”
慕无极笑着听她抱怨,心想,就算这样,她不还是想他?
那端盘子的小兵十五、六岁的年纪,见她道歉,更是吓白了脸。
“那……那你有没有妾啊?”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
枉她还以为遇着好人了!
“妳别ี不信,我还真就是古人,本宫乃堂堂北国尚仪公主,还不给我跪……”郑宝儿半真半假的调侃,目光却在触及她随手扔桌上的那本古书后猛地转为惊愕。
儿时因为北国朝廷局势不稳,他被母妃送到南朝边境内的藏云峰天机门下拜师学艺,逍遥日子过得正欢快,他和师姊邬亦菲连同小师妹苏清妙就被师父无尘子一起扫地出门。
这职业病还真不好改……
跟着她折腾了半宿,困死人了。
“啊!”
三更半夜,梁王府内,梁王和梁王妃的寝房突然传出一声怪叫。慕无极头疼地皱眉,眼睛都懒得睁,翻个身又要睡。
朱芝芝却是再无睡意,因为ฦ她突然想到一件不得了的事。
那幅画……她当然会眼熟,因为她根本就见过,还是在很久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
那幅画ฑ,可不就是她继任掌门那天,被师父逼着拜祭的……祖师婆吗?
大脑霎时清明,多日来困扰她的疑ທ惑这才彻底解开。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祖师婆”,那画像之所以跟她如此相像并非巧ู合,而是因为ฦ她老公画得好,画得传神,画得维妙维肖……那画像画的根本就是她?
我的天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很多事都解释得通了。
那……如果没有祖师婆的话,谁来创建盗门?她又怎么当上掌门?那ว本书又是怎么来的?
这岂不是说,她接下来不仅要负责创建盗门,还要提起开山始祖的重任,将盗门扬大?
老天爷可真瞧得起她!
想着,朱芝芝又忆起那和尚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看看身边酣睡的慕无极,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吃亏。当初白叫了他多少声“祖师公”啊?还傻乎乎地担白自己้改变了历史,担心正牌祖师婆出现的话会怨恨她,弄得自己委委屈屈像小三似的。
全然不知妻子此时正一一细数旧帐,慕无极舒服地翻了个身。
朱芝芝越想越不平衡,又见某人睡得正香,自己้却在冥思苦想不得安稳,心里的天平就益地一边倒。
当心中的恶魔终于占据上风,她冷笑着推了推枕边人,把脑袋凑过去。
“无极,无极?”半梦半醒间,慕无极半睁着眼睛看看她,然后毫无预警地在她脸颊上“啵”了一下,呓语道:“乖,好好睡觉啊。”朱芝芝莫名其妙被偷袭,哪会这么轻易罢手,反而更加大力地摇晃着某人的肩膀。
“起来啦,慕无极,‘祖师婆’出现啦,‘祖师婆’在叫你啊!”
“慕无极,你再不起来会遭天谴的!我白叫了你多少声‘祖师公’,你白占了我多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