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尚书台处理政务倒也有条不紊,政令并没有什么出格之处。但天子卧床的十天后,政令便开始出了异况,作为大行皇后亲卫的凤翔军被调去修建陵寝。未央宫卫尉、缇骑郎将都换了,新上任的未央宫卫尉李顿大规模的扩充期门卫,加强未央宫的防卫。
这种情况已๐经很严重了,但我隐约感觉,真实的情势可能比现在的传言更严重。
我胡乱猜测,那刚才被我询问的驿丞也没有皇后驾崩原因的确切情况,也用胡乱猜测的答案敷衍我:“皇后娘娘或许是产后风吧?”
我愕然转头,这才发现身后跟着一名身材矮小的仆人。
我坐在象兜里,静静谍着他们的唱和,心里轻松愉悦。正神思外游,突然有个女学生跑了过来,叫道:“老师,都是我们唱,您也唱一曲吧!”
“这一时之困,捱捱也就过去了。”
“别的香我也分辩不清,只你身上这香气我却闻着舒坦,能找着人。”
我知他话里的意思,却不接话,只是一笑,继续蹂躏他那头墨黑滑腻的长发:“你这黑亮的头发却是怎么养出来的,简直叫人羡煞。”
“六月一十九日……一年之约,我本以为ฦ你忘了……”
众将领一时颇显踌躇,我微微皱眉,扬声道:“陛下,臣于南滇军情庶务所知者都已尽言,参襄军务作用有限。但防治瘟疫却是臣长处所在,正可一展身手。”
“是先帝朝的羌良人。”我把这话说完,极力制止自己้向正中的尊位上看,平静的说:“羌良人被流放时在巫ใ教神坛前发过不能违背的重誓,不会再回来。所以她没有威胁,不会出现在彝彝军中,计算兵力不必将她计算进去。”
吃过早餐,我便去喂阿弟,荆佩和林环亦步亦趋的跟着我。我本来她们的另外的身份不是十分介意,但吃过昨夜那碗粥,再跟她们相处便十分不自在,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你们现在应该是另有要职吧,还跟着我干嘛ใ?”
“也……放手。”
“我们遇袭的隔天,督司府就派人以济粮为名,胁裹了新盟的人与巫教教民混战。有这场大乱,瘟疫流播无可避免!督司府那ว群目光短浅的畜ไ生,早ຉ晚要自受其害才懂好歹。”
仅我一人背着两ä名重伤患逃走的可能性实在太低,我需要畜力。阿弟自动来寻我和被敌人驱使着来寻我的可能性对半开;而敌人在可能生擒我的时候杀我或留我的可能性也是对半。无论如何,值得我冒险一试。
徐恪一向主ว张对南滇恩威แ并重,抚征相并,如今滇国两大主政都弃民不顾ุ,正是收拢人心的大好时机,为何他却不予支持?
周平接了回报,得知我已跟当地部落进行了半官方性质的接触,试图与他们一起防疫治病,大喜过望。连忙召集境内汉商,调派药材,加派人手来听我调令,趁机市恩于民,收买人心。
这冬至礼物里收到的寓意吉祥的礼ึ物不少,这对桃符最跟我投缘,只是翻看装ณ它的木盒,却没见到名谒书信,想来是别人成批礼物中的一件,需要把礼ึ物清单整理一遍才知道。
我心中一痛,低声问道:“延惠,你今夜可能陪我?”
费城侯这老狐狸,竟拿我来刺激高蔓!
我知大象是极富感情的智慧生物,定了定神,策马走到他们身边,对羌良人道:“让它把人放下来,我看看。”
“不是我。”羌良人摇了摇头,眉宇中透出一股发自于心的失望和疲倦:“听说是这是教中近年对付部落首领的常用手段……”
只是我一出现,她看着我,眼里光芒闪动,却又升起了一股斗ç志,笑盈盈的问:“云郎中远来南滇,竟不曾出驿馆赏玩南国与中原不同的风光,难道怕我——南滇风俗不成?”
那女子惊慌之中反手拨出一把短刀,来斗高蔓。短刀近于近战,高蔓怎肯让她占这样的便宜,退后两步,扼在长廊之前,一把刀将她远远的逼在外围,使她无法近身,怒道:“我早看你不像好人,果然!你想把云姑带去哪里?”
不消说,这肇事的巫师不管有没有找到,徐恪借题发挥下令的军事行动都不会停止。
我大愕,他们却是大喜,黄精一个箭步窜过来,喜欢的大叫:“姑姑,我们带来了你以前在东市订制的器械,家里药场新出的药物,还有……”
“我明白。”
轻轻一语,落入我耳中,却似晴天霹雳,震得我神魂不定。身体不由自主的簌簌发抖,心里一股气冲上来,不知是冷是热,是寒是炽,方แ寸之地瞬息间已๐经愤恨、狂怒、憎恶、心冷种种情绪如水如潮,喷涌而至,纠缠往复,掀起涛๙天巨浪。
他跟翡颜打斗,虽然两人都没有出声喝斥,但撞榻碰案的声音却还是将外面的人惊动了。高蔓刚带着我跳出窗外,便传来两声滇语的喝问。
巫教使者轻骑急赶,脚程远快于王庭载着财货美人的队伍,抢前半个ฐ月找到羌良人,在长安城里大肆活动,连我也已被他们拿住。巫ใ教胜在办事迅速拿了我为质,但王庭办事却胜在了一个ฐ稳妥。与巫使绕开丽江北岸战区,从荆襄往东门长乐宫长秋署请见羌良人不同,他们是堂堂正正的向徐恪提出要求,从北岸过来的,经巴郡走西路直入建章宫求见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