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嘴上在埋怨,心里却是美滋滋的,眼角也像沾了露珠似的,湿润了。
白天没注意,天色黑下来打开灯才现,卧室内的顶灯与楼下客厅及餐厅里悬着琉璃花灯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客厅里的那盏尺寸更硕大些。
穆寒越忍不住笑,朝我连连摆手说:“凌羽,别让我再笑了,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他没说,我也没问。”老妇人抿紧ู了嘴唇,不想再多说什么。
洗漱完毕,于烈让老板娘给我们准备午饭,并告诉她吃过饭我们就打算去客运车站买票回省城了。她答应着去厨房张罗,我和于烈坐在厅堂里,看着客栈门外偶尔经过的路人,默然无语。我是太累了,懒得说话,而于烈则是感到非常遗憾,这一趟来念城,她是带着满心期待的,结果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除了得知青裳的父母均已过世,哥哥精神失常外,几乎没有得到关于她本人的任何信息。大文学
青裳๙的哥哥就在几乎与于烈撞个正着时骤然止步,他举着树枝的手臂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僵在半空中。两ä个ฐ人就那么对视着,一个是眼里冒火,狰狞凶恶;另一个ฐ则眼波盈盈,柔情似水。
“如果今天青裳的哥哥不来,我们怎么เ办,明天继续来等吗?”我问。
“疯子在哪儿?”于烈奔到糕饼摊前急切地问。
老妇人“咯咯”咳了几声,并不搭腔。
“莫青裳?”老妇人握着烟杆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张大晦暗的眼睛盯着于烈,少顷,又拿眼角扫了一下跟在后面的我。
回到房间,于烈躺倒在床上,两手抱在胸前,闭上了眼睛。我守在一边等了一会儿,再凑过去看她,她已经睡熟了,鼻息均匀而又安详。
“那是什么?乌鸦吗?”我问,感觉自己้手臂上的汗毛像听到เ了号令一样,齐刷刷竖立起来。虫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也跟着追问。
“不叫。”我故意违拗,“我就叫你于烈,看你怎么เ样?”
“那只白喉矶鸫还在吗?我想多拍几张照片。”他摆弄着手里的照相机说。
“虽然我知道结果不可预料,但是,我真的很希望能看到一对白伛偻的老人。他们衣着朴素甚至有些褴褛,他们相携相伴,共沐斜阳,在他们彼此凝视的眼神里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赶紧拿起筷子,一边品尝一边对于烈说:“别ี笑话我,我总是无法拒绝美食的诱惑。美食当前,我的意志力一下子就跟破棉絮一样,变得薄弱不堪了。美食不仅能让我的味蕾怒放,更能使我在情绪低落时兴高采烈。所以,我老爸曾经对别ี人说,我这个ฐ丫头其实很好哄的,有什么เ不开心的事,只要带她下个ฐ馆子,吃顿大餐,满天的乌ไ云就都散了。”
一番折腾,我真的乏็了,连打了几个哈欠,又躺回到床上,一合眼便睡熟了。
“你的意思是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