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煮了一碗青菜肉丝面,下楼来吃吧。”穆寒在楼梯口喊道。
“他还有妹妹?”穆寒的眉峰一凛,接着又问:“他又去锦庐了吗?”
“我已经说了,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血糖过低造成的休克。大文学经过输液ຂ补充葡萄糖,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医生漫不经心地朝我俯下身,竖起食指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这是我的簪啊。”她幽幽地回答,缓缓抬起头来,而镜中映出的,竟然就是藏在油画中的那张脸。
“是的,只要有空儿就会来的。他总是不太放心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几乎每晚都会打电å话来嘱咐我锁好门关好窗。”我据实以答。
“那些人都是和我哥同在观鸟协会的朋友,我们家俨然就是他们交流心得分享经验的基地,每次聚会都兴高采烈地搞到半夜,害我陪着熬夜不说,还得下厨做夜宵伺候他们。”她轻松地笑着,完全不像是在抱怨。
透过镜子,我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于焉,他的脸色陡变,脸上的肌肉古怪地抽动了一下,两手也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传说,若在大晴天忽降骤雨,那是森林里的狐狸精在娶亲,它们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看到,就用法术布雨来阻挡人们的视线。”我答道。
好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我禁不住在心底赞叹。
“我知道那个簪对你的意义非同一般,放心吧,我会去找的。”穆寒回答。
我用力摇摇头,阻止自己再做无谓的执拗。
“对不起,没有经过同意,就给你拍照片,你不会生气吧?”于焉停下来歉意地说。
闲话一番之后,我起身泡了一壶茶,顺ิ便把于烈剪碎的油画ฑ拿给穆寒,并把那张女人的脸拼接出来展示给他看。
穆寒的手指抚摸着那些碎纸片,似乎面无表情,但眼眸深处分明有一缕复杂的情愫氤氲而出,潮湿地蔓延在他的目光里。
尽管他极力克制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震颤。
“你怎么了?”我问。
“她,真美。”穆寒说,他的嗓音低沉得仿佛喉咙口被什么เ东西堵住了,听不清楚。
“是很美。”我附和道:“昨天我对于烈说她美得让人欲罢不能。”
“美得让人欲罢不能,美得让人欲罢不能……”穆寒轻声重复着:“也许这正是导致她的悲剧命运的原由所在吧。”
“她的悲剧命运?”这话让我困惑不解。虽然穆寒的萧索神情让我心疼,仍然忍不住要追问。
“为什么这么说?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穆寒不回答,依然低着头,用手指抚摸着纸片上的女人脸。
“穆寒!”我提高了嗓门。
“对不起,凌羽,我走神了。这张脸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故人?是谁?”
“以后有机会我会把她的故事讲给你听的。”穆寒犹豫不决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