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倩听她这么一说,下意识地朝妙音身后的我看了过来。这下子,就连妙音也挡不住我的存在了。
“是关于妾身大哥的事。”
紧接着,只听大哥他恨恨道:“就算生什么,我也不可能屈身于人下!”
然而他们最终还是散了。书生似乎回了老家,再也没有在燕丰ถ城出现过。秦玉消沉了一阵子,很快又成了楚女馆最受人关注的花魁娘子。
她用力地点点头,红通通的杏眼转向我,吸了吸鼻子。“二姐,我今天才知道什么เ样的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公公对我的遭遇表示了深刻的同情,而婆婆对此事做出简短的评价。“活该。”
“夫人没事吧?”
他叹息了一声。“如此只好作罢。没想到夫人如此高风亮节,竟愿意为ฦ本宫免费作画,实在令本宫感动。”
“肯定能ม。”
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里头的心跳声声湍急,过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放缓,却更加有力。
“怎么เ回事?”我有些恼火。好容易为大哥寻觅了这么เ个ฐ好姑娘,最关键的一次相亲,迟到เ了不说,还搞得如此狼狈。
“灼衣。”我正色道:“这事儿没得谈,我绝对绝对不会同意。”
安锦笑了一声。“慢些吃,当心呛着。”
梳妆换衣之后,雀儿向我汇报了近些日子卖画的进账。之前杨柳堤上那一副“黄昏双美图”以一百两的高价让工部宋大人的儿子,也就是抢了我大哥准媳妇的那个纨绔子弟给买了去。这位宋公子是出了名的男女通吃,听说买了画ฑ之后,集合同道中人开了个醇酒美画赏鉴会,把这幅画堂堂正正地挂在堂里供人观摩。而这画像中安锦的姿ู态衣着一传十十传百,再次刮起了一阵仿效的热潮。尤其是那点我无意中落在他眉心上的墨滴,使得眉心痣在燕丰城开始渐渐流行起来,但凡少年青年甚至壮年公子,有事没事总爱点上一颗,还有歪诗云:“月下柳生千行诗,不及安郎眉心痣。”
安锦揽住我的肩,与我靠得很近。元宵的大头被夹在我们之间,它左右瞅了瞅,似认清形势,示ิ好地在安锦腿上蹭蹭。
元宵竖起耳朵,恐慌地呜咽了一声,朝爹爹瞅了瞅,拖住我的裙角拼命往外拽。
那白影立刻前腿并拢来了个ฐ急停,又滑行了数尺才来到我脚下,眼巴巴地仰头看我,十分委屈。
爹爹很惊讶。他原以为我与安锦从小在一处,早就情投意合,却没想到我并不愿答应这桩婚事。我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只说自己对安锦并无男ç女之情,故不愿嫁与他为妻。爹爹虽有遗憾,还是顺着我的意,对安锦回绝了这门亲事。爹将聘礼送回安家的时候,娘和妹妹扒拉着红木箱泪流满面,恨不得也跟着一道被送过去。那情形,看得我也颇็有些内疚。
他脸庞白皙,却不是那ว种透明无力的苍白,而是莹润蕴光的玉白。朱膘,藤黄,蜃粉,石青。哪怕是画ฑ过这么多回,我每次依然要为调出最接近于真实的颜色而苦恼。
于是我被禁肉食两个月。那些饭桌上只有青菜豆腐的日子,不提也罢。
安锦黑漆漆的双目往我脸上一转,忽然眉头微蹙,手里的勺子在汤盅里搅了搅,挑出一根弯弯曲曲的物事。“这是什么?”
我大惊。大概是厨房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光线太暗的缘故,我竟然把海马给捞了出来。但愿安锦不认识海马……但愿他不认识……
他似笑非笑地举着那只海ร马,似乎不等到我的回答决不罢休。
我强作淡定道:“是虫草。”
“黑色的虫草?”他用食指和拇指拈起那只海马,放到灯前细细瞧了瞧,渐渐笑得有些邪ิ恶。“看来阿遥对我很有些不满。”
我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阵地麻,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没有,绝对没有。”
“躲什么?”他若无其事地将那只海马放到碟子里,拿帕子擦了擦手。“过来。”
我摇头,心中一阵阵悲怆。想当年,年仅六岁的我驰骋坊间街里,号称街坊一霸,安锦也不过是我后头的一个跟屁虫罢了;如今落到如斯境地,实在可悲可叹!安锦这么个ฐ胆小又害羞的小毛孩子,怎么就成了今天的大灰狼呢?而我这街坊一霸,怎么就成了缩头缩脑的惧夫典型呢?
明德皇后,娘,婆婆,以及天底下将夫君收得服服帖帖的女中豪杰们,我对不起你们,给你们丢人了!
因为ฦ心里活动很复杂,我看向安锦的眼神大概也挺悲愤。安锦端详了我两ä眼,伸手道:“过来,让夫君抱抱。”
你以为我是傻的,自投罗网?我鄙弃地看他。
“还不过来么เ?”他笑得更温柔了些。
我了个抖,抖完之后现自己已经乖乖๔地到เ了他怀里靠着。习惯,可怕的习惯!
他没有再言语,手指放在我的腰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玩。我决定先制人,于是语重心长道:“柳伯伯说了,如今的男ç人很不容易,又要做事赚银子养家糊口,又要照顾家人解决婆媳妯娌矛盾,伤心伤身,一不小心就力不从心。”
说到最后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偷瞄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异状才继续往下说:“当然,灼衣你现在还很健康,不过咱们也得未雨绸缪不是?这个ฐ海马童子鸡汤是柳伯伯告诉我的方子,最适合你这样平日里劳心劳力的……”
“原来是海马。”他明了地点了点头。“海马童子鸡,阿遥费心了。”
难道他根本没认出海马?!我绝望地抱头悔恨。不仅自投罗网,还自己交待了个ฐ一清二楚。
他抬着我的下巴,温文尔雅道:“这些日子公务繁忙,冷落了阿遥,是为夫的错。”
我警惕地看着他。根据近一两年与安灰狼周旋๙的经验,他脸上的表情越是温雅,语气越是柔和,就越是危险。
他一本正经道:“得好好补偿一番。你觉得三次如何?”
“呃?”
“不够?那四次?”他拉高右侧的唇角,再次邪恶地笑。
我毛骨悚然,忽然觉得一阵凉意。不是心里害怕的那种凉,是真的凉……因为ฦ这头狼,不知道在什么เ时候已经拉开了我的衣带,撩起我的裙子……
从前有个东郭先生,救了一匹狼反而差点儿被狼给吃了。
从前有一匹狼,披了羊皮混到羊群里,把整个羊群给吃了。
从前有个女人,给她夫君炖了一盅海马汤,结果——自己被吃了。
这头混蛋狼,居然连我的衣裳也没脱,就这么直挺挺地闯了进去!我被他按在墙角,翻来覆去横冲直撞,撞得头昏脑胀浑身无力之ใ际,还能听到他带着喘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