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散开,露出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善贵嫔和被善贵嫔压在身下的宁婕妤。
姚黄奇道:“商人就这么重名头么?动辄几十万两ä,都不是小数目呢。”
“那谁谁,盯着藕傻看什么เ,别因为ฦ这藕是太后娘娘呕心沥血种的就想偷拿回去供着,都有专人数着呢……”
左相宁宏坤心里头直犯嘀咕,上次他进宫,女儿说陛下对她的建议很赞赏,可陛下近来并未提到什么好法子,更未提到เ宁妃,莫非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那ว善贵嫔肚子里的孩子莫非真是个ฐ男孩?
“恶心好啊,恶心就没胃口,没胃口就少进食,少进食就能身材窈窕,奴婢不知有多羡慕娘娘的纤纤细腰呢。”珍珠恬不知耻地附和。
谁料é卫先生到了跟前,太后娘娘的胆儿突然肥了,异想天开说要出宫走走。更稀奇的是卫先生居然同意了。他们就指望着卫先生拦着点太后,扼杀太后那些莫名其妙的点子,可卫先生平时管太后吃食管得严å,偏偏在这件天大的事儿上却不管了。卫先生不拦,这世上可就没人能拦得住太后了。
宁妃娘娘你孝心缺失啊。
珍珠咂咂嘴,一溜小跑到软榻前,嘻嘻说道:“娘娘英明神武,一字不提都能把逊王殿下吓得魂儿都没了。”
“前朝后宫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岂能完全割裂ฐ开?太后娘娘若是没有垂帘听政长达五年,为何她的话在朝中还有影响力?”宁宏坤笑道,“你的想法是对的,但你做得太小家子气,失了宫妃的气量,而且也做得太粗糙。这些事你可以去请教请教太后,她是极聪慧的,必然有法子。”
大燕如今地域太广,自然需要大量的军队稳定边关,军费便是一笔庞大的数额。就因为ฦ地域太广,每年都有天灾人祸,这里拨一笔,那里拨一笔,不显眼,但耗银子。先帝爷虽然算不上穷奢极欲,但也存不住银子,死后给儿子留下的就是一个几乎ๆ空空如也的国库。燕清绝登基初ม期时局不稳,又有几次小规模用兵,银子哗哗地往外使,都是他咬紧ู牙关挤出来的。他经营这些年,兢兢业业,如今国库里也就只有压库的几百万两银子,这些都是有了去处的,轻易动不得。因此,能挤出来赈灾的还不到十万两。
柳总管心道也好,太后娘娘有了正经事做,便不会使劲折腾了。瞧着天子的心情尚可,柳总管把太后命珍珠张罗着在池子里种莲藕的事说了。珍珠实在是没法子,太后光说让她去办事,却是一两银子都没给,御花园那ว池子哪里是池子,根本就是个湖,湖水太深,不适宜种莲藕,要好些折腾呢,她珍珠也没种过莲藕,办这差事是一百个不舒心,只得求上了柳总管。柳总管自然要向自己的得过去的,诸位大人或多或少有些相关经验,便不再疑心,只在遗憾祸害没死的同时又小小的同情了一番。
宁妃话里的酸意谁都听得出来。
“哦?有的夫子就嫌本宫碍事了?”慕容青轻笑,“这是夫子今日布置的功课?”
想起还有正事要问,宁妃又挤出些许笑意,道:“太后娘娘,臣妾近来听到谣言,说陛下要选秀……当然,这只是谣言,陛下素า来专心国事,不好女色,想必是没有这个ฐ打算的。”
珍珠见太后如此好心情,还以为她忘了那醒神香的事。
“奴婢不敢。奴婢这是怕娘娘逛累็了。”珍珠忙道。
可怜宁妃被淋了一身,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太后娘娘问得莫名其妙,只会愣愣地摇头。
“这还是大白天呢,真真是白日宣淫……”话中多少未尽之ใ意。
“不必。这宫里头的事瞒不过他,他自会来淑兰殿找哀家,没得哀家巴巴地去见他的道理。”慕容青倚上软榻,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娘娘,奴婢不懂ฦ您在说什么。”珍珠冷不防地说道,惊跑了慕容青的几只瞌睡虫。
慕容青睨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怪声怪气地作甚?”
珍珠嬉笑道:“杨妃娘娘的演技真好,宁妃根本不是对手。”
慕容青直接闭了双眼,淡声道:“咬人的狗不叫。”
燕清绝到เ淑兰殿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辰了,不过太后娘娘还睡着。
燕清绝挥手不让宫人声张,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也不知他是看着软榻上的睡颜失神了,还是心里想着什么事,他不小心踢到了凳子腿,吵醒了慕容青。
慕容青的双眼睁开一丝缝儿,迷迷糊糊道:“是子衿回来了吗?”
燕清绝登时面色一沉,拳头紧紧一握,大袖一拂,转身就走。刚才故意放轻的脚步变成了故意的放重,几乎是狠狠地踏在地上。
待慕容青醒神,面前已经没了人影儿。她蹙了蹙眉,伸手拿了小几上的尚余温度的茶盏抱在怀里,问道:“刚才是谁来了?不是子衿回来了吗?”
卫子衿不会如此无礼。
珍珠抹了抹汗,一溜儿小跑过来,干笑道:“刚才是陛下过来了,不是卫先生。”
慕容青喝茶的动作一顿,挑了挑眉,“大晚上的过来一趟,一个字没说就走了,他这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珍珠低着头不吱声,她方才瞧得分明,陛下一听到太后娘娘提到卫先生,那张脸顿时沉了,回头的时候那脚๐步子,啧啧,几乎ๆ要一步塌出一个脚印来。
“这么เ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闹别ี扭!”慕容青笑话继子。
珍珠心道,可不就是闹别捏了么!
太后娘娘心宽体胖,才不计较继子莫名其妙的闹别ี扭举动。待用完了晚膳,卫子衿也回来了,这事儿就更被太后娘娘扔到脑后去了。
直到第二日等了一整天也不见燕清绝来淑兰殿,太后娘娘才觉得这继子的别扭闹得有些过了,登时沉了脸,道:“请皇帝晚上过来一趟,就说哀家在淑兰殿里摆家宴。让众位妃嫔也都过来,包括宁妃。”
待到华灯初ม上,淑兰殿里也热闹起来。除了流产卧床的善贵嫔,其他妃嫔都到了,就连腰部受了伤的宁婕妤也坐着软轿来了,在宫女的搀扶下艰难地向太后娘娘行礼,端的是恪守规矩。宁妃安静地坐着,见状只冷笑了一下。
逊王燕清思本就住在淑兰殿,自然也出席了。他正襟危坐,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些什么。
燕清绝一到,席也就开了。
众妃嫔都知道今日这家宴为的是什么事,因此举手投足都小心翼翼的,说话更是谨慎,生怕触怒了谁。
酒席过后,便是说正事了。
太后娘娘轻咳一声,整个晚宴都没吱一声的燕清思顿时循声看去。
只听太后说道:“皇帝,哀家说过此事由你定夺,你就当着诸妃的面儿处置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