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央歪着头看着八田美咲。吠舞罗突击小队长铁青着一张脸擦掉满头冷汗,挤出几声干笑。
夕阳西下。
无边无际的冰原上,狂风依然在呼啸。
想起那个ฐ人笑着对她说,总有一天,你会庆幸我不爱你,我对你好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镰本力夫兴致勃勃的在一边给他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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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长直,眼神死,面瘫,沉默寡言……很好,可以确定了,是三无属性的人物。”
十束笑眯眯的摸了摸羲央的头:“那么,有想吃的东西吗?”
“……您真是非常疼爱那孩子啊。”
“周防尊。”
这一点,羲央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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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少女吃力的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十束的胸口,似乎ๆ是要他安心的样子,被踢断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边,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手臂红肿。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被青紫与血污弄成得无比狼狈,眼神却是安然的。
妹妹并不知道,她死去的丈夫,居然是前代预言者的哥哥。而在前代预言者没有留下血脉的前提里……她的儿子,成为了,继承【羲央】之血的最后一人。
他对这一切只觉得麻烦。那个女孩和她所代表的力量都让他觉得非常麻烦。除此之外没有更多别的想法。
即使是无悲无喜的预言者,也不由得为这话语间的血腥意味怔了一怔。
“想要找回记忆?不可能ม哟,我的小女孩。你们羲家的手段,你再清楚也不过了吧?既然可以把你的真名直接从世界ศ的【记录】上抹消เ,那么,从那本【记录】上撕下一个小女孩人生前十年的【记录】,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羲央想,是啊,原来,疼的太厉害的时候,心真的会惨叫啊。
“我想要你死。”
晚饭后,十束多多良忽然感慨起来。他笑嘻嘻的拍了拍手,将大家的视线吸引过来。
当然,这个愚蠢的让人不能直视的主ว意被周防尊一拳结束在十束准备给他挂牌子的时候。之后,原本是一群肌肉不一定发达头脑大多数却简单的武斗派难得头脑灵光了一次,痛苦的意识到想要阻止十束多多良的给他们挂牌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教会羲央写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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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田美咲开门的一瞬间吓得好悬没从楼梯上滚下去。
“尊救回来的那孩子怎么เ样了?”
——这一切的一切,早ຉ已命中注定。
“你,听得懂日语吧。”
语气笃定。
“……”
少年低着头不说话。藤岛幸助弯下腰看着他,关切的目光让少年不自在的别过身去。
“你叫什么名字?”
“……艾利克,艾利克·苏尔特。”
八田更怒了:“你果然听得懂吧?!”
“……你还真是冷淡啊。”藤岛的视线在少年露出的脖颈处交错的伤口上停了一下,“总之,先吃点东西吧。”
脚步声从二楼传来,羲央放下手上的绘本,站起身朝楼梯口走去,走下楼梯的男人一脸百无聊赖的伸出手,抓着脑袋转来转去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却尽量放轻。
这是他们这段时间来习惯的仪式。以此来互道早安。
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原来是那ว名叫艾利克的少年从沙发上摔了下去,一脸震惊的看着周防尊。
“吠舞罗的……王……”
“你见过王?”
听到十束的问话,艾利ำ克低下头去,脸庞沉在阴影里,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啊……不……我没有见过……”
羲央侧着头看着他的表情,殷红的眼睛微微眯起。♀
——在说谎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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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羲央依旧ງ在老地方看着她的绘本。十束坐在她身边,拿相机替她拍了一张照片,示意她来看。
“说起来,艾利克好像很怕你啊。”
十束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这么说。艾利克听到有人提到เ他的名字看了这边一眼,却在看到低头看书的女孩时像被蛰了一样回过头去。
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避着羲央。
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苏醒的怪物的绘本。眼珠是冰冷的殷红。
“大概怕被看出什么吧,他。”
“嗯?”
“离他远一点。多多良。”
羲央抬起头来,用虚无的眼神注视着十束,那目光仿佛可以看透一切。
“他没安好心。”
***
几天后。
伴随着楼上轰隆一声巨เ响,羲央摔碎了手上的杯子。红色的番茄汁像血一样流了一地。十束从她身后冲上楼去,带起的风拂动了她的长发。女孩看着地上流淌的番茄汁,殷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不一会,艾利克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经过羲央身边的时候,女孩子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艾利克。”
少年的脚步顿了一下,羲央合上手里的绘本,抬起头来冷冷看着他,冰冷的视线刺得他脊背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