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寒到了岸上,见湖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再看那岩石山洞口的位置,由于没有朝阳照射的缘故,竟是连一点山洞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聂寒抓抓头,想想离开玄武这么久,也应该回去了。便道:“只是晚辈这一走路途遥远,怕是不知道什么เ时候才能找机会再过来看前辈?”
奎老头经受不住诱惑了,挥手甩起锁链,“快!快快!别吃完了!给爷爷吃一口!”
他继续往前走,小聪明在后面叫得厉害,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突然那声音没有了。聂寒再走了几步,突然又感到心里一片空虚,“这小家伙又没有惹我,不过是贪玩走了一会儿,它不过是个不懂ฦ事的小朋友,我若是丢下不管它,指不定会遇到什么เ危险!”
“嗐……”这人突然一声喟然长叹,声音阴沉沙哑,却像有一种魔力,从聂寒的耳朵进入,穿过全身,甚至像是从心底灵魂深处经过一样,聂寒感到浑身激荡,一阵醒楚。
小聪明不回头继续往前走,聂寒跟了过去,走了半刻钟,见到一个十来丈高峭立的岩石山,这石山前有一个湖泊,正好将岩石山的一面围绕起来,水绕青山,青山倒影在湖泊里,如此奇景虽在夜里,看得也十分盎然有趣,聂寒高兴道“啊!小聪明你是在找水喝!”
聂寒笑了笑,和村民们一一拜别。
“如此说来,平川王聂平川竟是一个忠君爱国的英雄人物?这天底下所有人都以为聂姓为耻,觉得聂平川ษ卖国求荣,竟是冤枉了他?”聂寒道。
聂寒拿起那ว把长剑问道:“为ฦ何这把剑上会有一个“聂”字!”
常叔突然道:“今天见到的这个小子,你们有没有觉得特别像一个ฐ人?”
聂寒冷“哼”了一声,见庭中ณ的这个一脸威แ严、须发灰白的老者,还算是讲道理,便道:“我不过是路过贵村舍,口渴摘了几根高粱,就被你们的大黑狗追,又被渔网网住,连这几个小孩也对我拔刀弄剑,这是什么道理?”
大黑狗追了上来,小聪明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大黑狗嗅了嗅反而不敢上前了,只是对着聂寒吠叫。
聂寒这样一想,也不管外面的狼群如何叫唤,喊道:“小聪明快躲开!我要推倒大石头了!”
小聪明不理。
聂寒见它吃得开心,吃完后又打了一个滚,道:“啊!原来你喜欢吃老虎肉!”于是又削了一大块肉,扔了过去。可能是饿了的缘故,这小家伙身子不大,一连吃了数口老虎肉,仍不满足。
……过了一会儿,那姑娘道:“真的?太好了!罗妈说不走了?你没骗我吧!哥!”
聂寒再往前走了些,看到前面是一片茂盛的灌木林,枝叶繁茂,密密麻麻,灌木林后面突然传来“吼吼”呼气声,聂寒听得清晰,这声音粗沉有力,想必是一只不小的猛兽。
或许是这瀑布激荡,清潭甚不平静的缘故,里面竟然连一条小鱼也没看见。
长鸣真人不由想起聂寒,该把他叫上来问个清楚明白。便道:“你确认过了这把短刀,可是你卢星师弟的家传短刀!”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转身一闪,刚好躲过洞里劲射出来的一簇飞箭,那飞箭再往前飞驰,刚好射在两ä名跑过来的弟子胸口,两名弟子惨叫一声,应声倒地。嘴角慢慢渗出黑色血液,已经身亡!
聂寒微微惊讶,望向大师兄,道:“凌师兄,你可是奉师傅之命过来寻我,我是清白的,我根本没有杀过卢师兄。”
……
聂寒道:“我求你现在回去帮我带一个消เ息给师傅!……”
小师妹叹息了一声,“聂师兄明日就要被处置了,毕竟师兄妹一场,我苦苦哀求师傅,得了他的准许,来最后探望一下聂师哥!”
周游凄苦地笑了笑,“晚上我为聂师兄弄点好酒来,最好的‘寒潭香’!”
他心中焦虑,不知如何破解此次局势,他虽然之ใ前宣诺不教聂寒武功,不过是出于掌门和师尊的压力。在心底里,所有的弟子当中,他最挂念喜欢的还是聂寒,因为聂寒和年轻的自己้很像,但是又比年轻的自己优秀很多。他不希望聂寒走错路,步自己后尘。但是这个少年命途坎坷,遭遇一次次挫折和构陷。眼下聂寒再次蒙受陷害,自己้这个做师傅的不能为徒弟解围……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你去后山干什么了?”那尖利声又道。
聂寒看得兴起,一会儿就翻过大半。
孙驼子点点头,赞赏道:“聂少爷有勇有谋,虽然只是玄武山上的一个小弟子,却心系玄武安危,比那些高高在上的真人们厉害得多了,在我心目中ณ,聂少爷未来肯定会成为一个ฐ盖世英雄!”
石敢当坐上床,见聂寒翻身不得的样子,道:“聂师兄,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我还听师兄弟说,你把山上那坛送去接待的“寒潭香”给藏了起来。你这样做师弟的我也是看不过去了。最起码也让我品尝品尝,你怎么เ这么快就忘了我给你喝的“十里香”!”
秦莽乐呵呵道:“原来是聂兄弟,聂小兄弟看来也是懂ฦ酒之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上山看望山中ณ弟子?”
月菱歌道:“失言!失言!应该叫做智谋无双!”
聂寒一呛,差点被一块馒头噎住,“陈师兄,你放心,师傅只是在气头上,说不教我武功了,但并没有逐我出山。”
月菱歌好奇心大涨,“那是怎么回事呢?”
便一个人回到เ住处,索然无味起来,又想起月菱歌,不知道那姑娘在山岩洞里怎样了,伤恢复得怎样了!
聂寒惊讶道:“他就在松柏崖附近?”
云阳真人拂拂手:“没事!没事!不过偶感风寒!”
“此话怎讲?”聂寒道,“卢师兄如果不是跟我比武受伤的,你又为何找我比试?”
聂寒道:“昨日陈雨生大师兄过来找弟子,跟弟子说了卢星师兄对弟子有所误会,希望我们能够冰释前嫌,重修盟好。弟子感念陈师兄一片苦心,决意不与卢星师兄产生更大的误会与嫌隙。所以今日赴约,并没抱必胜之心,只求比武搓招,有所收益。只怪弟子今日忘了赴约,过了中ณ午才记起来赶往松柏崖,等了一下午不见卢师兄上崖来,正要下山时,发现崖上有诸多血迹,担心有事故发生,因而匆忙赶了回来。”
月菱歌讪讪道:“……都怪我不好,害得你要去比武。”
“真的吗?……我不信!”月菱歌将信将疑,望着聂寒瘪瘪嘴说。
聂寒平时极少和信逸真人的弟子们交往,除了上次被他们当贼伺候了一番,几乎没有和他们打过什么交道,所以陈雨生过来,聂寒颇感惊讶。
小师妹见众人又欺负聂寒,忿忿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如此欺侮三师兄,还算有什么同门之谊,要是师傅知道了,有你们好受的呢!”说着跟聂寒跑出去。
大概过了一刻钟,聂寒感觉体内二师伯的真气已经消เ失殆尽。睁开眼睛,看到月菱歌脸色苍白如雪,全身冰凉,和刚刚仍是无异。心下又是焦急起来,继续又将体内师傅的真气传给月菱歌。如此又过了一刻钟,月菱歌还是全身冰凉,感觉不到气息。
只见石敢当在一堵墙边练习拳法,甚是用功。
聂寒道:“你师父不是跟你一起夜闯玄武吗?那把火不是她烧的吗?”
星微真人望着聂寒走出门去,摇摇头,这孩子!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一点动静。聂寒终于忍不住转身,偷偷向黑衣女子望去。这时晨光熹微,洞里有了一些光亮。只见一个少女,头仰在岩石之上,蛾眉皓齿、肤光胜雪,说不出的仙姿玉貌,哪里是什么“女前辈”、“老人家”。
聂寒道:“不是我们,是你,你要躲起来,我会帮你藏到เ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好了,别聊了,马上到了……”
聂寒一路尾随,听这二人说话,听得清晰明白,听到师傅这一节,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温热,眼含热泪,此刻๑恨不得立即回到玄武山上面。
只是从那于瘦子和这两位师弟的话语中ณ看来,自己的清白虽然被证实了,自己含冤跳崖却被玄武瞒了下来,不免有些心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