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珩听得一怔,吃惊道:“老前辈,你说云兄是女的?”
赵南珩道:“小可峨嵋门下,至于这身衣服,还是云兄刚才替小可买的,老前辈…”
云玖点点头道:“这话虽然不错,但峨嵋封山,和其他门派封山不同;其他门派宣布封山,门下弟子在江湖上,最多不过失去声势,你赵兄弟如果仍以峨嵋门下自居,只怕连小性命都要保不住。”
赵南珩一听此话,勃然变色道:“要去,小可自己会去,你们把我当作何等样人?”
不知怎的,他一想到小玫儿,登时心头大急,无暇多想,一个箭步,掠上前去,伸手从地上抬起布条,正是改儿那ว件衣服上撕下来的。
赵南珩将信将疑,忽然心中一动,问道:“老人家,你江湖上的事,一定知道得很多,小可心里有一疑ທ问,不知你肯不肯见告?”
青袍老人沉声问道:“小玫儿,这人是谁?”
他从马上取下包裹,转身朝马长荣抱拳作了一揖,道:“马大哥珍重。”
因为对方แ无论言谈举动,分明也是个身怀上乘๖武功的人,何以他自己้不送,却宁愿化上成万重金,要自包镖局押送?可见这一路上,定然会出事故。
他对人和蔼可亲,一点也没有架子,自己何不就投奔他去?想到这里,顿觉服前有了一盏明灯,心中兴奋,挺挺腰子,迈开大步,直向路上赶程。
伏虎寺两扇大门,业已紧紧闭起,等他从边门走出,门也随着关上。
伏虎寺清规素严,尽管每个人心头都在猜测着可能发生之有,但大家还是合十当胸,缓步徐行,跨进大殿,分左ุ右四行,各就班位。
不信,开元寺后殿,当年开谛大师手书一方石碑上,还携着两行六个大字:
孙大娘早已挪开大步,连纵带跃,朝嵯峨乱石上走去。
两人盘旋于峻岩危壑之间,忽夷忽险,忽高忽低的足足走了顿饭光景,转过两ä个山弯。
忽见前面已有一条羊肠小道,从壁立交峙的峰脚上迤逦而去。
孙大娘回头道:“前面快要到啦,你踉在我身后,切莫走远。”
说着当先朝小径上奔去。
这条小径,沿着山势曲折而入,两边石壁光滑,地下也极是平坦,想系人工开凿而成,至少也是经过人工修整。
走了约摸百丈来远,便已๐到达山谷出口,眼前一片葱郁茂林,小径就是斜斜ฒ穿林而去。
孙大娘奔出山谷,脚下丝毫没停,笔直朝林中走去,赵南珩跟在她身后,也无暇多看。
只奔出十余丈远,小径忽然分为两条,一条朝西,另一条朝东,孙大娘脚下略一犹豫,转身朝东首一条走去。
过了一阵,小径又由一分二,一条向南,一条向北,孙大娘记得自己由岛北登岸自然循着南首一条走去。
又走了一阵,似觉迷失了方向,又好像回到เ了原地。
孙大娘发现有点不对,但她乃是生性怪癖的人,发觉不对,哪肯多说?脚下加快,越发朝前急奔。
又走了一阵,只觉东南西北都有小径,一时不知走向哪一条好?
赵南珩渐渐也觉出不对,抬头打量,忽见一棵树身上,钉着一方木牌,上面似有字迹,这就叫道:“老前辈,你瞧,那树上有字!”
孙大娘停住身子,朝赵南斯手指之ใ处瞧去,果然木牌上写着:“逞强深入,剥皮抽筋,由此退出,网开一面。”
孙大娘瞧得大怒,尖笑道:“商绶好大的口气!”
右手杨处,砰的一掌,朝那棵大树劈去,一阵“哗啦啦”
巨响,大树应手折断,倒了下去。
赵南珩道:“我们迷失方แ向了,老前辈何不上树瞧瞧?”
这一句话,突然把孙大娘提醒,点头笑道:“不错,我上去瞧瞧!”
脚尖一点,跃上树巅å,朝四下一望,东北首一片浓林,正是自己来路,向西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峰,峰下平畴绿野,依稀似有炊烟!
孙大娘尖哼一声,回到树下,道:“真是鬼门道,走,老婆子带你去!”
不待赵南珩答话,一把扶起他身子,飞身上树,凌空渡虚,脚踏树巅,连纵带掠的朝西飞跃而去。
要知从前的人,所谓六壬奇门,乾坤倒置,无非是一种高深数学,使你身入其中,不知不觉的随着他的布置,步入迷离之境,于是越走越不对头,转来转去,离不开原来的地方!
但如果飞上树巅å,再认定一个ฐ方向奔去,身既ຂ不在分歧复杂的幻境之中ณ,耳目不受干扰,自然就能脱困而去。
闲言表过,却说孙大娘凌空浮ด掠,去势何等快速,不消片刻,便已๐掠到树林尽头。飞身落地,同时放下赵南珩。
只见一座高峰之ใ下,绿野平畴,呼陌交通,陌上夹道,尽是桃柳。
时当二月中ณ旬,柳绿如幄,桃红似锦,欧亩之ใ间,有不少人正在赶犊耕田。
鼠狼湖山这四个字,在江湖上可说谈虎色变,人们一定会把它联想成是一个杀气森森的魔窟。没想到身历斯境,竟然是一幅恬静如画的世外桃源!
孙大娘带着赵南流朝中间一条较为宽阔的路上走去。
这一瞬之ใ间,在田里操作的人,业已发现岛上来了外人,不禁纷纷停下工作,抬头瞧去!
大路尽头,现出碧波能滋的一个ฐ大湖,沿湖放着许多水车,想是灌溉之用,湖边都是整洁的泥墙茅舍,舍内还听到机车纺织之声。
鸡犬桑麻,景致幽静!
隔湖一片草坪尽头,盖着一座庄院,花木扶疏,甚是气派。
两人刚一走近湖边,就有人好奇的围着上来,其中一个农夫打扮的人,迎着两人,一阵打量,抱抱拳问道:“老婆婆,你们怎会到岛上来的?”
孙大娘寒着一张马睑,哼道:“难道老婆子来不得吗?商绶住在哪里?”
那人怔得一怔,问道:“老婆婆找少山主有什么事吗?”
这岛上的人,敢情以前把东怪商紫宸称做老山主,那么เ商绶自然是少山主。
如今商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老东怪也去世了几十年,但他们叫惯了不易改口,还是以少山主相称。
孙大娘没好气的道:“快去叫商绶出来,没你们的事。”
那人脸色微变,冷笑道:“老婆婆到鼠狼湖山是找事来的?